師父,我說完了,道祖是不是人間仙人?”

少年得意說道,道祖乃是大景人,而且與姜家皇室有著密切關係,他自然引以為傲。說話間,他伸手去撕下一塊烤肉,雖然燙,但飢腸轆轆的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九幽魔君沉默,沒有回答。他心裡則陷入前所未有的震撼中。莫非人族誕生的新王族是由道祖創造?倘若如此,那能締造王族的道祖又得有多強?他的決心突然動搖。人族,碰不得!

不過他不打算放棄,可以換一個策略。

他抬眼看向少年,眼神變得不一樣,緩緩開口道:“姜葉小子,你習武的目標是什麼,最大的目標,放心大膽的想象。”1

聞言,名為姜葉的少年愣了愣,陷入思索中。九幽魔君也沒有刻意引領,而是耐心等待。良久。

姜葉抬眼,認真道:“師父,我想成為大景最強大的人。”他從小就想習武,姜流越壓制他,他越想,反而成為了一種執念。

九幽魔君沒有打擊他,而是平靜道:“那就準備付出性命吧。”

姜葉沒有擔心,而是陷入無限期待中。

他已經經歷過生死,自覺沒有什麼值得他再害怕。

三年後,延元十八年。

姜天命終於長大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六歲的他看起來彷彿才一歲。

自今年開春他正式開始習武,由姬武君教導,她對此很感興趣,她很期待培養出一尊蓋世武帝。春季末尾,天氣涼爽。

葉尋敵、劍神回來,兩人多年未歸,如今皆有不同的進步,只是距離突破還差一段距離。當他們瞧見姜天命時,皆流露出好奇之色。

景明宗生下神子的訊息已經傳遍天景大地,整個大景人族都知曉此事,雖然很多人已經澹忘了此事,但武林一直流傳著神子的傳說,葉尋敵二人在回來的路上自然聽聞過。

“就是這小子嗎,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神!”葉尋敵笑道,好奇的走向姜天命。

姜天命還是第一次見到外人,有些緊張,見到葉尋敵走向自己,他立即躲閃,好似瞬移般出現在姜長生身後。“這速度……”

葉尋敵的童孔一縮,劍神也被驚到,顧不得跟白岐寒暄,緊緊盯著姜天命。“等等!他是洞天境?他才多大?”

葉尋敵忽然感受到什麼,臉色大變,難以置信的叫道。白岐得意笑道:“他出生就是洞天境,你說神不神?”聞言,葉尋敵、劍神動容,全都驚恐的看向姜天命。出生即洞天境,這還是人嗎?

姜天命見到他們的表情,不由伸手拉了拉眼皮,吐舌做鬼臉。

姜長生道:“你們回來了,正好,以後一起教導他吧,這樣的徒弟可不好找。”葉尋敵、劍神一聽,瞬間驚喜起來。“好啊!”“我們夠資格嗎?”

兩人的回答不同,葉尋敵興奮,劍神則有些擔憂。

姜長生道:“你們教的是武道,達者為師,境界不能代表一切。”

他直接將身後的姜天命丟過去,葉尋敵連忙接住姜天命。

六歲的姜天命還穿著肚兜,頭髮綁在頭上,顯得古靈精怪,俊俏的小臉更是可愛。被葉尋敵抱著,他使勁掙扎,但葉尋敵好歹也是三洞天,運足真氣下豈是他能推開。

“臭小子,別亂動,當年你老子面對我也是客客氣氣的。”

葉尋敵笑呵呵道,心裡則叫苦。他孃的!

姜徹生了什麼怪物,力氣怎麼這麼大?

不運功的話,他根本按不住姜天命,即便是運功,他也被抓得生疼,但為了面子,他得強裝無所謂。姜天命停下來,好奇問道:“你認識我父親?”

葉尋敵暗自鬆了一口氣,道:“當然,我可是看著你父親長大的!”他開始滔滔不絕的吹起來,姜天命認真聽著。姜長生笑了笑,他看穿了葉尋敵的窘迫,但沒有點破。

就這樣,葉尋敵二人回來後不再下山,開始教導姜天命,陪伴這小子成長,姜長生也沒有虧待他們,拿出七大妖聖的血肉讓他們淬體。

日子更加熱鬧。

另一邊,荒州已經徹底成立,諸多武林勢力加入,使得荒州迅速岷起,光論戶籍記錄在冊的武者實力,已經僅次於司州、東海州,未來大有成為第一州的趨勢。

荒州位於太荒,武者外出捕獵極為方便,自然能吸引武林門派與商賈。順天城,金鑾殿上。“反了!”

“反了!”

姜流站在龍椅前,怒聲咆孝,殿上文武皆是低頭,不敢與之對視。

姜流破口大罵:“朕花了多少錢倆,好不容易砸出一個荒州來,結果一年的收益,反而是虧損,當朕是傻子嗎,什麼開支大,什麼需要再等幾年,傳送陣收取的錢倆去哪兒了,還有地皮的稅收,怎麼就這麼點,難道沒人買?”

“給朕查,查出是誰私吞朕的錢,無論是誰,查出來,株連九族!”

群臣噤若寒蟬,不過很多大臣低著頭,神情卻滿不在乎。良久。

早朝解散,姜流氣鼓鼓的回到御書房內,陳禮跟隨在後面,雙手放在袖中,一副悠閒的姿態。作為輔左了五朝皇帝的權臣,他有資格與底氣這般姿態,無需太拘謹。

姜流坐下,怒聲道:“老師,你說說,到底是誰在為他們撐腰?總得有個人牽頭吧!”

陳禮道:“陛下雖離開京城,但道祖餘威仍在,天下人不敢造次,敢帶頭的,必然不怕您,也沒有那麼怕道祖。”姜流皺眉,問道:“大景還有如此放肆之人?朕怎麼不知曉?莫非是龍起觀之人?不對啊,龍起觀並沒有人前往荒州。”陳禮搖頭。

姜流不滿道:“老師,別故弄玄虛了,朕不愛動腦子。”

陳禮無奈一笑,道:“自然是陛下您的宗親,臣聽說北疆王去了荒州,雖不是一州之主,但與州君私交緊密。”姜流皺眉,陷入沉默中。

陳禮道:“北疆王可是天宗之子,武道資質絕倫,自身已經是洞天境,手握把握雄兵,他在朝堂上的人脈可比陛下更廣,陛下就算想動他,也不是易事,太宗有令,皇室不得同室操戈,陛下想解決他,得掌握充足證據,以天下之勢壓他,逼迫他放手。”

姜流的眉頭皺得更緊。

因武道鼎盛,導致皇室宗親諸多,氣運天子有壽命限制,但這些宗親只有武道境界高,就能獲得更長的壽命,如今有太多太多

足以讓姜流無法擺出天子威儀的皇室宗親。

這一刻,姜流產生了恐懼。

長此以往,姜家江山必定大亂,他已經感受到壓力,更何況下一任天子、下下任天子……陳禮沒有再說話,讓天子自己思考。

“何止是宗親,還有我這等權臣、直臣,甚至貪臣,這天下哪有永遠太平的皇朝,哪有永遠不滅的皇朝,陛下啊陛下您該怎麼做?”

陳禮盯著姜流,默默想到。

他權勢滔天,但他可以問心無愧的輔左天子,可天子真的能完全信任他嗎?不能,他已經被削權現在已經出現數位權勢不弱於他的大臣。

這還只是朝堂上,天下那麼多州、那麼多諸侯國,不知有多少狼子野心之人正在醞釀著什麼。

以前有道祖鎮壓,可如今道祖出現次數越來越少,大景武道又在高速發展,別說道祖能不能一直守護大景,就算在,遲早會出現想要挑戰道祖權威的人。

大景需要變革!

陳禮想借此事看看姜流有沒有決心去改天換地。

姜流咬牙道:“好,朕就要好好查查北疆王,都姓姜,但朕要告訴他,誰才是天下的主,誰才是籠罩天景大地唯一的皓日!”

陳禮面露欣慰之色。……

入冬,京城下起大雪,讓天地陷入白茫茫之中。

姜長生望著庭院內正在堆雪人的姜天命,心思則在姜戳三人身上。姜戳與林昊天已經接連突破至三洞天,他們決定再闖闖。而這一次,姜長生也打算上他們身,助他們殺出去。雖然他們還不能承載他的全部力量,但應該夠用。

這也是他們自己的意志,近來,林昊天越發地不安,就連姜默的大道之眼也時常不受控制,在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荒原之上,姜戳、林昊天、平安、靈風正在飛行,四人繃緊心神,隨時準備戰鬥。當他們再次來到之前被阻攔的地方時,那根可怕巨指再次出現,攔在天地盡頭。四人早已做好心理建設,繼續前進。被困此地已經夠久,他們一刻也待不下去。“爾等真要找死嗎?”

一道威嚴聲音響徹天地間,姜默四人抬頭看去,漫天的陰雲漩渦之中,一雙眼睛立於黑暗內,俯視著他們,高高在上,如同在看地上的螻蟻。

林昊天怒道:“原來你會說話,你到底有何陰謀?”

神秘的太古巨尊眼神依舊冰冷,道:“你們若是不往前,還能再多活十年,若是現在前進,吾不會再手下留情。”

聞言,姜戳、林昊天皺眉,靈風緊張得渾身發抖,平安則在撓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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