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長生見那名神秘男子沒有作惡,似乎在等什麼,他也沒有立即出手。

入夜,姜長生留下一尊分身,本尊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龍起觀。

一日日過去。

邋遢男子仍在懸崖上等待著,酒喝完了,他便去附近城池打酒喝,沒有人察覺到他是武者,而且還是二洞天境。

他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出城,然後回到靠近沿海的高山上等待。

御書房內。

順天皇帝心緒不寧,眉心間的道紋微微刺痛,他已經從景仁宗嘴裡得知,姜家的胎記可以預警危險,所以他不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定然有危險在潛伏!

他立即傳召姜戩。

果不其然,姜戩也有這樣的感受。

兩人合計之後,姜戩親率順天軍精銳開始巡邏。

當順天軍路過邋遢男子所在的山林時,邋遢男子迅速躲入草叢裡,成功躲過,他的功法明顯很特殊,能讓氣息化為虛無,而順天軍不可能進行地毯式的搜尋。

一晃眼。

一個月過去。

轟隆隆。

雷鳴聲從天際傳來,只見滾滾雷雲從海洋席捲而來,逐漸覆蓋沿海地帶。

邋遢男子抬頭,露出笑容,自言自語道:“終於讓老夫等到,早點完事,早點回去休息。”

待雷雲覆蓋群山,他如同離弦之箭躥出山林,鑽入雷雲之中。

雷雲之中,他抬起雙袖,數不清的毒蟲從雙袖中飛出,沒有飛多遠便接連炸開,化為毒霧湧入雲海之中。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有一人正看著他,正是姜長生。

“真氣化毒蟲,有點東西。”

姜長生默默想到,他已經看穿對方想做什麼,但他能感覺到此毒雖劇烈,但並沒有強烈的腐蝕性,此毒反而充滿強烈的麻痺效果,以致人死亡。

過了好一會兒。

邋遢男子收手,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自言自語道:“差點將老夫榨乾,回去後定要讓天子大大的獎賞我。”

他正欲離去,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讓他瞪大眼睛。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出手,一肘揮向姜長生的頭。

卡察!

姜長生順勢卸斷他的右肩,疼得他冷汗直流,兩人跟著拉開距離。

邋遢男子怒視姜長生,見是一名道人,他正要破口大罵,但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什麼,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你是道祖?”

邋遢男子咬牙問道。

姜長生微笑道:“沒想到我的名聲如此之大。”

邋遢男子臉色鐵青,心裡則充滿恐懼。

奉天天子之所以派遣他前來,就是忌憚大景道祖,想讓他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氣武學覆滅大景軍隊,讓大景道祖來不及支援,沒想到道祖還是來了。

他強忍著恐懼,狠聲問道:“你怎會來到此處,你怎麼發現的我?”

司州距離此地何其遙遠?

莫非道祖早就躲在附近?

那這樣的話,司州豈不是空虛?

剎那間,邋遢男子想到很多,但眼下他必須想辦法逃離此殺局。

姜長生道:“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檢查一下龍脈大陸,正好發現你,只能說是天象害了你,若是你的武學能不靠雨水,你或許還真能逃出生天。”

對方在他眼中已經是死人,所以不必隱瞞。

檢查龍脈大陸?

邋遢男子不明白他是如何檢查的,他正想開口詢問。

“出手吧,我好久沒有打架了,讓我活動活動筋骨。”

姜長生抬手說道,聞言,邋遢男子便知自己死定了。

不過道祖竟然不阻攔暴雨,那正好遂他的意。

雖然他死定了,只要完成任務,天子不會虧待他的後人。

邋遢男子左手拿起酒葫蘆,用嘴開啟酒塞,然後一口飲盡,將酒葫蘆往下一擲,喝道:“那就讓老夫領教一下大景道祖的厲害,看看你的陳家氣指可否能一指誅殺老夫!”

轟!

他突然殺向姜長生,二洞天的真氣爆發,掀動雷雲。

砰!砰!砰。

兩人在雷雲之中交戰,暴雨跟著落下,洗刷天地,掩蓋他們的戰鬥聲響。

姜戩帶著順天軍回到軍營,暴雨傾盆,讓他站在營帳門前仰望漫天雷雨,心緒不安。

他眉心間的豎眼睜開,隱隱作痛,讓他心情煩躁。

撲通!

不遠處一名捧著飯碗跑動計程車兵忽然倒地,姜戩以為他是摔倒了,沒有在意,可過了數息,對方仍沒有爬起來。

他正要過去檢視,一座座嘹望塔上計程車兵摔下來,那些營帳前守候計程車兵接連倒地。

“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莫非中毒了?”

“有人在午飯裡下毒?”

“我救我”

“阿四,你快醒醒!”

恐慌迅速蔓延,姜戩迅速來到一名士兵面前,用自身靈氣為其療傷,緊接著他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毒性,直接衝散他的真氣。

他臉色劇變,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毒性。

到底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

順天城也被暴雨襲擊,大量百姓暈倒,就連皇宮裡的太監、宮女也都接連倒地。

順天皇帝皺眉望向雲海,他騰飛而起,一掌拍出,氣運真龍扶搖而上,洞穿雷雲,但無法將無邊無際的雷雲全都誅散,暴雨澆在他身上。

他忽然感覺四肢發麻。

果然!

是雨水有毒!

他眺望而去,這雷雲覆蓋不知多少裡地,最關鍵的是大景軍營也被覆蓋。

他想到什麼,臉色劇變,眼中頭一次流露出恐懼之色。

“完了”

雷雲之中。

姜長生掐著邋遢男子的脖子,一臉遺憾的問道:“你就這點實力嗎,跟葉尋敵比起來差遠了。”

邋遢男子筋骨寸斷,滿臉是血,他艱難的露出笑容,笑得無比猙獰,道:“大景道祖確實強大不過老夫沒有輸有大景軍隊、百姓陪葬老夫這一趟值了。”

姜長生道:“你想多了,就你一個人死。”

邋遢男子大笑,結果牽動傷勢,劇烈咳嗽,血水不斷從嘴裡冒出:“道祖你真是愚蠢我的毒已經順著雨水席捲天地這暴雨已經下了好一會兒,老夫的毒就算是大羅神仙也解不了……”

“哈哈哈哈,道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太自負了,等大景全軍覆滅,大景如何跟奉天鬥你一個人怎麼能守護整個大陸1/”

姜長生腰間的束神綾升起,纏住邋遢男子的腰間。

他輕聲笑道:“那我便讓你看看大羅神仙的手段。”

邋遢男子童孔一縮,剛想說話,束神綾將他的嘴纏住。

姜長生抬起雙臂,雙手朝兩邊一推,剎那間,漫天雷雲被恐怖無形力量驅散,暴風雨席捲天地間,陽光跟著灑落而下。

邋遢男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姜長生精通呼風喚雨,自然也能驅散雷雲,靈力攜風將漫天雷雲震散,將雨水蒸發,融入雨水中的毒氣也被靈力消滅。

方圓千里之地的雷雲天忽然散開,猶如黑夜突然變為白晝,讓那些還活著的武者、百姓紛紛探頭觀望。

離得最近的邋遢男子最為震撼。

在他的視野裡,姜長生彷彿將天給撕開。

怎麼可能!

他是人還是鬼?

他說大羅神仙的手段,莫非他就是大羅神仙?

邋遢男子滿心驚懼,不過一想到毒雨下了那麼久,至少已經造成極大的傷亡。

姜長生忽然帶著他降落。

沿海的大景軍營裡,一片死寂。

一姜戩雙手撐著三尖兩刃刀,欲言又止,強烈的睏意讓他想要閉眼,但他清楚,旦閉眼,他將身死。

模湖的視野裡,他看到一名名將士倒下,他心裡第一次充滿恐懼與絕望。

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天策軍、順天軍完蛋了。

這可是大景最強大的軍隊。

“爺爺。”

姜戩半跪在地上,嘴裡有氣無力地念叨著。

生死之際,他想到了自己的爺爺,雖然爺爺不在此地,但他只能懷揣著這個期望,希望爺爺能聽到自己的呼喚。

一陣青光灑落而下,佔據他模湖的視野。

他隱約看到一道身影落在他面前,熟悉又模湖的身影。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已經開始出現幻覺。

根手指忽然點在他的額頭上,一股溫暖而舒服的力量衝擊他的筋骨百骸,喚醒他的真氣,他的視野跟著變得清晰。

他下意識抬頭看去,耀眼的陽光讓他無法看清對方的真容,但他瞬間認出對方。

“爺。”

他剛想開口,就被姜長生的手按住嘴。

他頓時回過神兒來,不能直呼爺爺,應該稱之為師祖。

姜長生鬆手,縱身躍起。

“爾等勿慌,我會救治所有人。”

姜長生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景軍營,青光化為無數光點,灑向軍營內所有被毒死的將士。

那些還未中毒的將士們抬頭看去,望見姜長生。

姜長生頂著至陽神光,好似帶著一顆小太陽,強光遮蔽他的面容,讓他如同仙神下凡,震撼所有將士的心。

道祖。

他們注意到道祖腰間纏著一根紫綾,紫綾的另一端包裹著一名神秘男子,看那男子的慘狀,他們瞬間明白過來,是這位男子在下毒!

姜長生施展起死回生神通,救助大景軍營裡的每─個人,並驅散瀰漫在水缸、窪地裡的毒,他方才迅速消失於天邊。

“不可能不可能”

邋遢男子童孔巨顫,他目睹被毒死的將士站起來,他的認知碎了。

氣血攻心,他一下子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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