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奇觀商談結果達成一致,圓公子返回八面玲瓏。

等待眾人訊息期間,他叫上一眾舞女奏樂起舞,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容。

一曲舞畢,眾舞女下去,魚美人見圓公子心情不錯,鬼使神差地詢問道:“許久未看公子這麼開心了,可是有什麼好事?”

圓公子眉頭微動,冷冷瞥了她一眼。

嚇得魚美人心中驚顫,連忙俯身道:“曼鯉僭越了,還請公子恕罪。”

臆想被打斷,圓公子雖不悅,但一想到寄鯤鵬馬上就要死了,便原諒了魚美人的過錯,他故作隨意道:“三天後就是那寄鯤鵬的死期,之後就是其他擅闖八面玲瓏的人。”

“亂世狂刀,芙蓉鑄客以及、泰鑰皇錦!”

圓公子伸出手掌勐然一握,元功激盪出一道波紋掃過大殿,似乎剛才說的那些人名,皆難逃其掌。

“啊!”

不知是被氣勁餘威驚到還是什麼緣故,魚美人發出一聲驚呼。

圓公子皺了皺眉,衝她揮揮手,“下去吧!”

“是,曼鯉告退!”

魚美人抬頭看了一眼神態有些癲狂的圓公子,心中越發害怕,然後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大殿。

來到後花園中,聽到黃鐘等眾姐妹正在討論公子回來了心情變好了許多,魚美人腦中響起剛剛圓公子在大殿上說的話,心中不由擔心起一個人來。

那個擁有溫暖懷抱給她帶來母親般安全感的女人,隨即又想起她懷裡那驚人的實力。

魚美人俏臉一紅。

......

另一邊,假梁皇對這次攻打江山樓格外重視,因為他收到武都訊息,梁皇準備親自前來,這讓他分外驚訝。

如今中原局勢這麼亂,在他的印象中,梁皇不是輕易涉險的人。

為了迎接玉梁皇,保證此行順利,他將邪天子、應笑我、魔息大帝等人全部召集,除此之外他還讓邪天子聘請孤星淚一同參與行動,卻被邪天子拒絕了。

於是他揹著邪天子讓萬戶侯與碑史候私下與孤星淚接觸,並給予他們許可權,必要時候可以綁華止姐弟以此威脅,卻不料這兩人不堪大用,綁人不成還鼻青臉腫的回來。

據萬戶侯回報,是被一隻猴給揍的。

對此,假梁皇甚感無語,但由於時間不多隻好作罷,放棄了孤星淚這個目標。

與此同時。

僅僅一天不到時間,玉梁皇就從武都趕到,悄悄進入了軍中。

深夜。

“少微拜見梁皇!”

內殿之中,兩名裝扮相似的玉梁皇同時出現,其中面容帶著些許威嚴沉肅的玉梁皇對著另一人單膝跪拜。

“吾說過,成為影武者,你與孤皇平起平坐,共享一切!”

屹立的身影緩緩轉身,燭火下映照一掌柔美中性的臉龐,玉梁皇抬手虛扶。

“是!”

假梁皇起身站立,神色依舊恭敬。

“將這段時間你在中原的經過詳細以及近期發生的事情都跟孤皇說一遍。”玉梁皇吩咐道。

雖一直有書信往來,但這種方式會導致資訊一直延遲,加上文字總有不同的解讀,因此玉梁皇想要重新聽一遍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詳情聽說......”

假梁皇按照吩咐從古原爭霸開始,將監視樂尋遠忘蕭然,應無騫假意合作,樂尋遠尋求保護投靠,鴛鴦鏡取得天子槍關鍵資訊,自己擒應無騫兩修棧道,開城換譜。

一直到開城的虎冠被殺,眾人逼上八面玲瓏,圍殺誇幻之父,再到圓公子提議誅殺寄鯤鵬與誇幻之父分奇觀等一系列事件,不漏一絲細節的說了一遍。

“寄鯤鵬、圓公子......”

玉梁皇轉身做到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開始沉思。

良久後,玉梁皇開口道:“你說的孤皇都清楚了,眼下最大的不定因素就是消失的誇幻之父與那名救他的神秘高手,如你們猜測是真,那這名高手很有可能就是寄鯤鵬的後手,對於他們你可有應對?”

假梁皇微微一笑,自通道:“梁皇放心,誇幻之父已經重傷,不足為懼,至於那名高手……只要我們中任意一人能夠拖延片刻,剩下的人群起而攻,必能瞬間滅殺寄鯤鵬!之後……眾人圍攻那名高手,縱使不是對手,全身而退應不是問題。”

“很好,不愧是孤皇選定的人!”

對於他如此周全的安排,玉梁皇很是滿意。

“多謝梁皇讚譽。”

假梁皇又問道:“對了,還不知梁皇這次親自來此是何原因?”

為了什麼......自然是玉璽槍譜的修煉達到了瓶頸,實力無法繼續提升,所以想到了槍譜第一頁的那句警言。

當然,紅塵雪是自己愛而不得的女人,這件事玉梁皇自然是不會說出承認的。

“這你不用管,你只需知道,紅塵雪、孤必殺之!”

玉梁皇大手往座椅扶手上用力一拍,“另外,兩天後吾會偽裝成一名士兵藏於軍中,作為後手,以防額外變故。”

“梁皇英明!”

假梁皇俯身一拜。

......

倚情江山樓外。

忘蕭然藉口召集戰力,趁機脫離八面玲瓏來此報信,剛到外圍時卻恰好碰到了鶴白丁與樂尋遠。

“你們怎會來此?”

忘蕭然疑惑問道。

鶴白丁取出葫蘆勐灌了一口酒,“雖然我很不喜歡跟那條魚打交道,但他畢竟對三足有恩,我又豈能看他被人算計陷危。”

陷危?

樂尋遠心中無語,從救走誇幻之父那人的實力來看,縱使圓公子召集所有戰力,這一戰誰勝誰負也不過五五之數。

另外他還發現了寄鯤鵬的不尋常,那人不參加古原爭霸,卻和其中三四名參賽者都有關聯,甚至自己也早就被他無形中綁到了一條船上。

還有那天眾人圍殺誇幻之父卻恰好被他的人所救。

這是巧合嗎?

不是!

諸多種種足以說明,古原爭霸暗中有一雙推手,這操盤人的身份,已經浮出水面。

算計?

誰是算計的人?

誰又算計誰?

圓公子等人現在還以為吃定了寄鯤鵬,但到底誰是獵人誰才是獵物,還未可知。

樂尋遠不禁慶幸自己一直以旁觀者的身份參加這場遊戲,讓他能夠清醒的理清一切,否則他此刻怕也是矇在鼓裡。

同時這讓他有了搖擺的機會。

接下來無論誰勝誰敗,他都有後退的空間。

“那你們是怎麼離開玉梁皇視線的,身後是否有追兵?”忘蕭然擔憂道。

樂尋遠微微一笑,拱手道:“前輩放心,我們實力低微,對我們的離開玉梁皇不會在意,就算發現也只會認為我惜命不想捲入這場風波。”

這就是示弱的好處,到時候打起來,他往暗中一藏,誰贏靠誰。

哎~主打的就是一手馬後炮!

聽到樂尋遠說他們實力低微,鶴白丁又灌了一口酒來掩飾自己的不滿。

“如此甚好,隨我一同進入吧!”

忘蕭然點點頭,邁步朝江山樓走去,兩人緊隨其後。

江山樓內,應無騫坐在石階上擦拭著手中的玄單鋒,任平生杵在一旁撥弄著玉竹杖上掛著的丹楓紅葉。

兩人一言不發,隱隱透著一股戰氛肅然。

而寄鯤鵬則是自顧品茗,依舊悠然自得地模樣。

忽然,他神色一動,朝外望去。

應無騫與任平生同樣有所感應,齊齊看去,兩人眼中精光內藏,隱隱透著一股戒備。

“不用緊張!”

寄鯤鵬安撫示意,三道身影走了進來,他抬手招呼道:“忘掌教來了,坐!”

見到是忘蕭然與鶴白丁,任平生兩人才略微放鬆警惕,打了聲招呼後將視線收回。

鶴白丁大刀闊馬一屁股坐下,然後將有些拘謹的樂尋遠一把拉坐了下來。

忘蕭然也坐下後說道:“此行誅殺誇幻之父失敗,他被你先前介紹開城的人救走了。”

“嗯,意料之中!”

猜到這是沉逸飛的打算,對於這個結果寄鯤鵬毫不意外,他對忘蕭然說道:“誇幻之父的後續,暫時就不用管了。”

然後他又看向鶴白丁問道:“你們來此是因為玉梁皇要針對吾,特意為了寄某的安危前來報信嗎?”

這都知道?

鶴白丁眼中訝異,樂尋遠心中更是一陣寒意襲來。

果然都在此人的算計之中。

“確實是要針對你,但要針對你的人是圓公子,不過玉梁皇也在其中。”忘蕭然搖頭道。

然後他將寄鯤鵬的人救下誇幻之父引起眾怒一事簡單說了一遍。

得知不是玉梁皇,而是圓公子要搞他,寄鯤鵬陷入沉思。

良久後,他微微一笑:“無妨,那就有勞幾位先暫留此地助吾守住江山樓吧。”

“這是自然!”

忘蕭然點頭應下,他們來此就是為了協助寄鯤鵬,鶴白丁同樣答應。

圓公子針對他雖有點出乎他意外,但寄鯤鵬並不在意,只要能釣出真正的玉梁皇就行。

他相信玉梁皇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

至於圓公子加入帶來的戰力變化,寄鯤鵬也不擔心,他早就做好了後手,提前邀請了患天常前來。

......

......

幽篁秋水。

沉逸飛獨坐風亭之中,慢飲杯中美酒。

這段時間他努力修煉讓舍脂多很是滿意,竟主動讓他出來放風。

只不過兩位夫人最近都在寒潭附近討論琴藝,不怎麼搭理他,讓這難得的假期多了幾分枯燥。

沉逸飛一手晃著酒杯,一手託著腦袋,略顯幾分無聊。

“唉~無趣!”

算算時間,顥天玄宿應該與誇幻之父接觸過了,也不知那魚猜到自己的打算了沒有。

‘哼哼,就算你能猜到我不想殺誇幻之父,也絕對想不到我要對他做什麼!’

想到這裡沉逸飛得意地笑了起來。

在他思考之際,一陣陣白色粉末從他頭上飄落,分散在酒杯周圍。

沉逸飛抬頭望去,就見一道嬌小身影抱著涼亭頂上的橫樑,手中拿著一包不知什麼東西的白色藥粉,正對著他灑,嘴裡還唸唸有詞。

“叫你放狗咬我,看我不毒死你,毒死你......”

那橫樑比她還粗一圈,看朱雀衣艱難吊著的模樣,沉逸飛眯著眼,有些想笑。

樂趣不就來了!

伸手撣了撣落在身上的白色粉末,掃了一眼佈滿一層藥粉的石桌,沉逸飛拍了拍桌子羊裝大怒。

“你擱這添作料呢!”

“哎呀,被發現了。”

只見朱雀衣一點也不慌張,抱著一角亭柱麻熘地滑了下來,然後就跑。

這熟練的動作,澹定的神情,顯然不是第一次作桉了。

朱雀衣往外一路小跑,心裡卻一點也不緊張。

因為她發現無論是剛剛被她下毒的物件還是此地的女主人,雖然都知道她的存在,但似乎對她十分縱容,無論她做什麼這些人都不在意。

但越是無視,朱雀衣就越是憋屈,所以就有了剛才下毒那麼一出。

下毒失敗,按照往常那人必不會來追她,然而這一次,朱雀衣卻失算了。

沒跑多遠,一道道劍氣化絲從腳下升起,將她困鎖原地。

劍絲在她周身遊離不定,和她那時在繭中感受到的一模一樣,朱雀衣心中驚顫,已然記起了對這種氣息的恐懼。

當下定在原地,不敢亂動。

沉逸飛笑眯眯地朝她走去。

“跑啊,怎麼不跑了?”

看著他那壞笑的模樣,朱雀衣開始有了一些害怕,她連忙轉過身去,生怕這人要對她做些不好的事情。

“其實我也很喜歡雀兒,以前我也想買一隻,只可惜錢不夠,但後來我還是買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聲音從身後傳來,近在遲尺,朱雀衣顫聲道:“為、為什麼?”

“因為、我買了半隻!”

“啥?”

這話嚇了朱雀衣一跳,下意識地轉身看到沉逸飛正咧著嘴對她露出森白的笑容,當下她再也控制不住,身子一軟往地上一癱。

哇!

竟當場哭了起來。

呃......

這麼不禁逗?

沉逸飛有些無趣,揮手撤掉劍氣。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你別哭了。”

然而朱雀衣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顧在地上一個勁的哭,嘴裡都囔著,“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不會嚇尿了吧!’

沉逸飛摸著後腦,有些不知所措。

“欺負小姑娘,你也真是無聊。”

突來一道熟悉聲音伴隨鈴聲響起,沉逸飛扭頭望去。

驚見舍脂多從煉星陣的方向走來,衣袂飄飄,清麗若仙,婆陀鈴隨著手中魂杖晃動發出清脆鈴聲。

沉逸飛衝她微微一笑。

“難得,你竟會主動出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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