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裕太!雖然我按照奧默的指示保護你,但我還是想問一下……”

猙獰的惡魔顱首式金屬車頭,雙管並排於兩側的噴焰口,造型張揚猙獰,直奔古典宗教而去的機車,其儀表位置不斷跳動的各項數值,卻盡顯現代科技的便利。

甚至就連駕駛本身,也看似前面的女性掌握著車把,實則是機車本身在自動駕駛。

遵照已經燒錄好的電子路線進行高速駕駛的同時,還完美地應對著街道上時不時翻湧而來的汽車,以及途中遇上的爆炸。

唯一的問題只在於,偶爾的飛躍會很顛簸,疾馳之下的風聲也挺大。

更別說一路還有事故帶來的尖銳摩擦聲,混雜著導彈落至周遭的爆炸聲。

如此種種干擾,讓那看似騎手,實則保鏢的貉,不得不扯開嗓子大聲喊:

“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嗎?!”

然後迎來後座同樣大聲的回應:

“我已經決定了!!”

同樣的問題,區別也就是換成了不同的問法,但本質仍然是在考驗他的決心。

他為什麼要上?

他為什麼願意上?

在有賽羅奧特曼、古立特騎士等‘高個兒’頂著的當下,他有什麼必要衝出去?

這不是徒增同伴的擔心與憂慮麼?

你分明聽過內海與六花的聲音,也見過他們那完全不支援的表情。

而且你去了又能做到什麼?

就算沒有人直接喊出這些問題,他的心頭也很清楚。

若要問他為什麼清楚,那當然是因為……

——他失去了好幾個月的記憶。

都說人是活在當下的生物,過去發生了什麼並不重要,或者說——就算重要也會努力說服自己說不重要。

因為當下亦有生活,而生活總是要繼續的。

而對響裕太而言,當下最大的敵人就是幾個月的空白記憶。

同時還有那逃脫不開的學業空窗。

因為他一直是個普通學生。

雖然成績談不上拔尖,更不算是學霸,卻也不曾違反校規。

在班級裡的人際關係談不上優秀,但也能和大家都說上話,還有內海這位朋友。

普普通通的學校生活,普普通通的人際關係,就連樣貌也一度被六花身邊的奈美子吐槽為:除了紅頭髮以外就沒什麼能留下印象的了。

這樣的普通高中生,沒有突出的天賦特長,也沒有特別驚豔他人的才藝,他就連告白都得和普通人一樣糾結半天——然後決定去告白的那一天,被古立特寄宿/奪舍,互相影響。

而在這樣的一系列非日常事件結束之後,參與感全無的他,就得面對學業的吃力,以及錯過告白時間的尷尬,還有朋友時不時投來的微妙目光。

那是試圖在他身上看另一位存在的目光。

他並不對此生氣。

好相處的性格也是「普通」高中生的重要一環,而且委實說,他對古立特的印象其實很不錯的。

男子高中生怎會有不憧憬拯救世界的英雄?

至多也就是稍微改一改配色立場,變成拯救世界的黑暗英雄。

但這並不妨礙他的心頭,時不時地生出些不安。

朋友的關懷、家人的關心,這些在相處中偶爾體現的溫暖,卻都與記憶中呈現出細節上的出入。

更有自己追不上,但大家卻很輕鬆的學習進度,以最直觀的方式,讓他面對習以為常的普通生活中出現的裂紋。

說是裂紋,其實只是他沒能跟上。

一切都在正常的發展著,只有他自己空了一大塊,漸漸地發覺自己連「普通」這塊都無法留住。

自己能跟上嗎?

自己能和內海、六花他們繼續留在一個班級嗎?

比起自己,似乎更熟悉古立特的他們之中,真的有自己的位置嗎?

怪獸,他的面前確實有著一隻打不敗的怪獸,那怪獸始終橫亙在他的內心,令他每況愈下,令他時常走神,也令他即便在面對真正的危機時,也常在走神一般的,沒有特別注意奧默桑他們討論的戰術。

好像那些都與自己無關一樣。

自己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不需要摻和這群不是怪獸就是奧特曼的戰鬥中。

昨夜在被奧默桑與賽羅桑送回家的路上,他也那樣回覆過奧默桑的詢問:

‘裕太同學,最近有沒有聽到過呼喚聲?就像是古立特的呼喊,告訴你有人在入侵世界什麼的’

‘誒?沒有。’

‘沒有嗎……’

‘而且我覺得古立特如果回來的話…還會選中我嗎?’

‘何出此言呢?裕太同學,英雄是不會追尋自己做英雄的資格的。’

‘英雄…我也沒有想過這個地步?’

‘在我的故鄉,哪怕是所謂的魔鬼、惡魔、狼人什麼的,也會在小時候模仿英雄。’

‘誒?’

賽羅:‘喔,他們還有這種追求?’

奧默:‘不論是父輩還是他們,和人類接觸太多,就會和人類一樣。’

‘都會在小時候模仿著英雄,幹著一些非常愚蠢笨拙的事。’

‘雖然在叔叔、嬤嬤們的視角看來,他們都不過是在過家家,是在玩耍,但在他們的視角里,他們無疑在認真地拯救著家園、聯邦,乃至地球。’

‘他們很認真,彷彿面前有著一頭打不敗的怪獸存在,值得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去戰鬥。’

‘我覺得他們的世界並不虛假,就算只是孩子們的想象,在那戰鬥的過程中也確實有什麼東西留了下來。’

‘哪怕只是回憶也好,倒不如說回憶是最重要的,因為不論是人類還是非人之類,也都是由過去成就當下的自己。’

裕太:‘可我的記憶……’

奧默:‘少了一截,但你還沒有放棄不是麼?’

賽羅:‘小子,那一截佔你人生長度的多少啊?’

裕太:‘……’

奧默:‘不是長短與重要與否的問題,裕太同學,我說過人由過去成就當下的自己,這句話仍然能夠對你起效。’

賽羅:‘喂!’

奧默:‘倘若你想不起那段過去,那就該想起那段過去之前的自己。’

‘想想遇到古立特前的你,是怎樣的一個人,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態站在那裡。’

‘每個人對待問題的答案都是不同的,沒有人能夠回答你的問題,但你應該瞭解自己。’

‘然後到那時候,你就會發現……’

——

“我是hyper agent/超級特工,gridman/古立特。”

立在桌面上的電腦螢幕,以初始的版本樣貌現身的披甲特工,呈現在了螢幕上,道出那句再經典不過的話語。

而在學校教室前,那眺望著遠方那兩頭臥薪嚐膽怪獸之後,緊接而來的第三頭,狹長頭鏢宛若賽羅親戚的全新陌生怪獸的奧默,則是會微微眯起眼睛。

重複著昨夜說過的話。

“不是你被古立特選中,而是你選擇了古立特。”

古立特tips:

響裕太的角色曲名為《only i can》,在5年後的《古立特宇宙》得到了最好詮釋。

tips2:《4s古立特》最開初的故事,是古利特被亞力克西斯擊敗並打散成好幾份,作為本體的古立特急需幫助。

但那時整個杜鵑臺都是新條茜的世界,幾乎市民都遵從她設計的底層邏輯行事,唯一的例外是響裕太。

突破了「人人都愛新條茜」的思維鋼印(在六花的回憶裡,過去在全班都圍繞著茜時,只有裕太在偷偷看著六花、

在第九話的夢境劇場裡,在回答茜“為什麼喜歡自己時”,回答在夏天之前的球賽那天與還是黑色長髮的茜(實則六花)在教室裡聊天,並在黑髮與教室窗簾一起隨風飄拂時喜歡上了對方。

但被茜回答:那不是我)

同時那時候,他正在六花家門口(在被附身前正和六花互動,之後被說:今天發生的事全都不記得了嗎?如果是假裝失憶就太過分了。

有理由懷疑古立特的附身,直接打斷了裕太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告白)

愛與勇氣他是佔完了(x)

tip3:這章是我定時忘了設定,提前發了,第二更還在現寫,晚點來。

今天調作息,明天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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