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立不如歸臺高中。

一座在界門區東京都搜不到,只存在於這邊地界的‘本地特產’高校。

其‘不如歸臺’的區域命名,正對應著‘杜鵑臺’的名號,在奧默關注4s古立特與電光機王時,就曾見過十數個討論作品彩蛋的帖子。

作為同一個ip下的前後作品,兩者的聯絡也確實不少。

別的不說,光是城鎮建築這塊——某個走了很多遍的天橋便是被不止一個帖子提到。

不如歸臺與杜鵑臺不僅在名字上互相照應,便連城鎮建設都有諸多對應點。

從創作角度而言,這一聯絡多少帶點地圖素材複用的意思。

但若考慮‘安奇’與‘怪獸二代’本身代表的銜接,再考慮那電子世界的底層設定,便不難升起一份猜想。

一份大膽,而又缺乏證據的猜想:

【不如歸臺,或許是另一個世界的杜鵑臺】

作為熟悉穿越者存在,並瞭解過「世界趨同」概念的聯邦市民,會得出這種猜測也是理所當然,而作為半月前才待過吉爾巴利斯的電子世界,也在宇宙人商業聯盟的飛船中待過異空間的人。

還會在這之後升起更進一步的猜想:

【就像是空間的褶皺,不如歸臺以鏡面般的方式映照出杜鵑臺】

【又或者,不如歸臺其實是杜鵑臺未來的模樣】

換掉了名字,同時城市建設隨時間推移,所以會出現很多地標建築一致,但又並非完全一模一樣的狀況……這同樣可以解釋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相似。

可這些都只是猜想而已。

奧默沒有真正去過杜鵑臺,也沒有把杜鵑臺與不如歸臺的大致地圖畫出來找茜求證。

雖然他已經打定主意回去就這麼做——這也是他在與獸之王的對話中,提及他已在查閱當地電子地圖的原因。

向來步調穩健的他,壓根沒有指望一次踩點就能找到情報突破口。

早在一開始的預期中,也是簡單蒐集些情報就回去集思廣益——但還是那句話。

計劃趕不上變化。

不過沒關係,b計劃也是有的。

雖然b計劃考慮的前提並不包括遇到同樣目的的異世界同位體。

但抵達目的地與情報不符的可能性,倒是有考慮到。

值得一提的是,這點最早還是畢澤提出的。

這人拿出了他自個兒看過的網路小說來做論證,雖然這論證基礎就很不可靠,但謹慎如奧默,還是很給面子地將他提出的問題納入考量。

但說真的,自己的運氣真就那麼差麼?

還是說墨菲定律真就常伴己身?

遇上同目標的異宇宙同位體已是完全超出預想,如此便也罷了,這隻能算是徹徹底底的意外事件。

可麻中蓬變成「怪獸優生思想」成員,且在落花流水怪獸才剛出來的時間段,沉就願意親自化作怪獸的事實——完全能夠證明他抵達的宇宙線非常不對。

就連咬文嚼字怪獸能夠瞬間邁入二階段的事實,也同樣值得推敲:這證明其他的怪獸使主動強化沉化作的怪獸。

就算獸之王登場時的壓迫感再強,這份覺悟也仍是來得突然。

但也並非無法解釋。

這份異常就像沉的覺悟,就像麻中蓬作為怪獸優生主義一樣,能夠擁有同一份解釋。

那份解釋叫經歷,那份經歷叫情報之外,也能被概括成一個凝練的acg圈常用詞:

【if線】

它被用以形容一篇故事的異常發展,通常自某個時間點做出不同選擇開始,講述自此延展出的不同可能性。

被喚作「獸之王」的奧默.林頓,那散發著足以同化生靈的神性,以熟悉者的軀殼存在著的伊莎瑪拉,都是這份概念的真實寫照。

當然,反過來也是一樣。

對那兩位而言,西裝青年奧默.林頓的出現也不失為一份難以忽視的if線。

甚至能給獸之王一些觸動,讓白仁驚訝於他能流暢說出那麼長一串話的改變。

而在他們離開後,這座城市中仍然非比尋常的,顯然便是這些以怪獸來幫忙運輸傷員的怪獸使們。

不是指望著用怪獸主導世界,狠狠突突人類的「怪獸優生思想」。

而是主張用怪獸來保護世界,同時力求避免人員傷亡的「怪獸優生思想」,對奧默而言已經是走在「善墮」路線的微妙存在了。

不過委實說,他們在原本的情報表現中就挺搞的——雖然在五千年前被背叛,復活後就準備反社會,但最激進的那個,嚷著要‘突突人類’的鬼蛇,很快就進了局子。

其他隊員也滿不在乎,氛圍與奧默那個「歸源之堂」相差無幾。

鬼蛇越獄之後迴歸團隊,這一群人也沒什麼系統的侵略國家、統治世界的計劃,就是團隊遛彎,然後偶爾各過各的過的,在怪獸重新整理後集合團建。

團建完了,飛快下班。

要說殺人,怪獸破壞確實波及、殺害了不少人,但沒有怪獸的時候這幫人就都有自己的生活,而且完全不考慮去針對一下妨礙自己怪獸的戴拿暴龍團隊。

你就根本不知道這群人是在幹嘛.jpg

完全就是湊合湊合當個惡役,連個統一的目標都沒有,所謂的「怪獸優生思想」,真正的踐行者其實只有一個人。

那是『沉』。

他是「怪獸優生思想」中最沉默寡言的怪獸使,但他或許也是唯一一位真正的怪獸使。

其他人會輕易地改變立場並不奇怪,因為不論是鬼蛇、十駕還是貉,怪獸操縱者的能力都只是他們的工具。

比起控制怪獸,比起打造怪獸的盛世,他們的心思更在別處。

但沉不同。

他確實關心著怪獸的應許之地,他能說出‘真正的怪獸操控者是不會睡什麼覺的’的話,追逐著自由,想要締造那份自由。

自由是什麼?

不是肆無忌憚,而是不被束縛。

鬼蛇被對人類的仇恨所束縛,十駕被對前隊長的感情所束縛,貉被自我目標的疑惑所束縛,只有沉,想要創造一個需要怪獸的‘社會’。

就奧默目前所見的不歸臺現狀,他的願望彷彿已經達成。

怪獸大搖大擺的走在街道上,頭頂盛著一大群傷員,微微垂首便能讓他們順著求生滑梯抵達醫院。

一群人在邊上對著怪獸以及怪獸使們千恩萬謝,其中還不乏拍照者與姍姍來遲的記者。

當然,也不會忘記對那被捆在一支椅子上的西裝青年投以好奇疑惑的視線與鏡頭。

不管怪獸操控者自不自由,至少某人確實被物理意義上的束縛了。

雖然他好像並不在意,甚至在抬頭端詳那近在眼前的落花流水怪獸。

然後在看了十幾秒後,晃了晃脖子。

“請問能幫我理一理領帶嗎?這種綁法壓得那裡不太舒服.”

他朝著一旁的少年問。

“誒?”麻中蓬一臉驚訝,還沒從對方那宛若狀況外的從容坦然中回過神來。

另一邊的貉倒是已經彎下腰來,不耐煩地說著真麻煩,簡單給他把領帶抽出來掛外面。

而在她重新站直身時,那青年也在抬頭看她,臉上掛著些許詫異:“有點意外.”

“什麼?”

“從缺乏幹勁到第一個行動,你重新找到怪獸使的使命了麼?”

“哈?你這傢伙,有沒有一點被綁的自覺!”

從人群中掙出的鬼蛇瞪著這個一臉為難的青年,一腳蹬在他那椅子邊角,本想將他連椅子一起蹬翻在地,結果卻是一動不動的,而他收回了腳,表情不太好看。

“你這傢伙有多重?”

“84kg?最近有在長身體,鍛鍊也比較勤快.”

奧默不太確定,這是真話,他有一陣子沒稱體重了,能確認的只有胸腹肌肉輪廓比以前清晰不少,大抵是有在變重。

“居然比我還重,開什麼玩笑!”

72kg的鬼蛇,很是不爽這個肩寬好像不如自己的傢伙真的比自己壯的事實,即便奧默確實比他高個幾厘米。

“你沒有一點不滿麼?”完全沒去理那即便沒有意識,卻也在旁人看來完全是在耍寶的隊友,金髮褐膚的怪獸使從不遠處的遠眺中回過頭來。

他那暗紅的眼眸盯著奧默,也盯著奧默剛才看向的落花流水怪獸。

待到再回過頭來時,他問:“你也能聽到麼?”

“啊,它很喜歡啊,這種被崇拜感激的情緒.”

奧默回答。

這回答讓蓬有些愕然,也讓貉與鬼蛇扭頭看向沉。

作為老同伴的他們,還總是記得沉這位隊友有著一份特殊之處:他能聽見怪獸的聲音。

“所以你願意做這種事,只是為了讓它繼續發育?”

正當三人安靜的時候,奧默又反問沉。

“既然你能聽到的話,也該知道答案才對.”

“要給一件事下定論的話,論證環節總是必不可少,而且你不打算和同伴們共享一下情報麼?”

“你們在聊什麼?”

不遠處那應付完記者的十駕歸來,察覺到了氛圍的怪異,下意識的看向其他隊友,卻見皆是一臉迷茫,唯有蓬握了握拳。

而奧默仍是一臉輕鬆愉快的微笑。

“在聊各位的正義英雄遊戲何時結束,又或者,沉小哥與麻中小哥之間,誰會背叛各位的時機.”

此章又名:我是來結束這個團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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