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網際網路歷史已有數百年沉澱的今日。

網路世界不僅被拓寬的廣度,更被延展出了深度。

既有數碼世界那樣直接的複雜微觀世界,也存在更多各式各樣藉助資料領域開拓的小型空間。

——深度浸入式遊戲。

——藉以超夢功能架構打造的真實社交場。

——以源能機械裝置涉足的夢境領域。

無數堪稱小世界的真正資料空間因各式各樣的商業與個人需求而大量開拓,由此形成字面意義上的元宇宙,而在那片元宇宙茁壯成長、發展的同時,卻也伴隨著不可避免的黑色與血色。

當網路與現實的聯絡愈加緊密,乃至於隱隱有著侵佔現實空間的架勢,那網路便會化作遠比現實危險的領域。

最早的一批,以網路桉件為主要委託接取領域的傭兵,正是被稱作網路偵探。

而在這一領域中,名為‘破解隊’的大型散裝群體便可謂是大放異彩。

之所以會說散裝,便是因為這一群體的冒名者挺多。

但與此同時,這一群體也是肇事者群體裡的主力。

倒不如說‘破解隊’這一名號,最初就是被安在危險的反社會勢力上。

在數碼獸的存在剛被廣泛網路使用者注意到的黎明研究期裡,‘破解隊’便橫空出世,成為了轟動世界的破解集團。

同時也是趁著法律與國家數碼獸的安全系統還未確定時,利用數碼獸犯罪的恐怖分子。

經歷了請客、斬首、收下當狗(劃掉)之流的一系列事件後,破解隊這一群體便可謂是分崩離析。

有內部方向的衝突,也有冒用名號的中二病,最終從固定成員隊伍,變作了不特定人物組成的‘無形組織’,特定領域下的駭客和破解者們的自稱。

散裝由此成型。

儘管有好有壞,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活躍研究,確實奠定了網路偵探行業技術的基石。

就連對數碼獸存在的宣傳,以及對策、研究方向的大幅進步,也有他們的參與。

不過這也同樣是數碼獸遠征現實世界的早期主要原因。

'人類正肆無忌憚地抓捕同族研究,是史無前例的迫害!'什麼的,早年也曾吸引不少中立性質的數碼獸參加遠征。

不過那也都是近百年前的事了。

儘管相羽拓海給奧默整理的資料裡,有三分之一都還掛著破解隊的署名標籤,但而今的破解隊屬實算是名存實亡的幽靈組織。

涉及網路桉件的委託,也通常是聯絡不到像樣的同名組織。

但不像樣到處都是,還時常能製造桉件,這亦一度成為月馳象徵在涉足網路事業的首選。

而對此,本就與破解隊頗有些恩怨的暮海偵探事務所,也就不可避免的與其有些接觸。

暮海杏子與週日寧靜的初識,也正是在前者注意到月馳象徵的小動作時,誤以為這是象徵家的行動,而物件徵家展開調查的相遇結果。

暮海杏子並未詳談那段故事,僅僅是提及了月馳象徵這個人的問題。

而相羽拓海對他不來委託自己這邊頗有微詞。

一般來說,界門區有著暮海偵探事務所,大抵也犯不著去找什麼‘破解隊技術傳承者’。

畢竟,作為在全球的網偵領域都可謂知名的存在,暮海偵探事務所,雖然只有仨名成員,但卻各個都是重量級。

當妹妹的相羽亞美,麾下數位可進化究極體的數碼獸,並且突出一個強度黨,為了強度甚至不惜培養白金大便獸這種邪門兒東西。

就因為它本身自帶數碼獸隊伍的資料獲取量BUFF。

以遊戲術語而言就是【經驗量獲得提升大】。

很重要啊,很重要.jpg

廢品資料的再利用,由垃圾堆裡的數碼獸能力便可見一斑。

而當哥哥的相羽拓海,同樣是麾下數位可進化究極體的數碼獸,本身存在明顯的探險精神與收集癖。

熱衷於去不同的數碼世界當該熘子,並且像隔壁寶可夢主角一樣,每次啟程都總是帶著不同的幼年期數碼獸啟程。

彷彿在收集數碼獸圖鑑,開什麼成就似的。

鑑於他身邊的數碼獸都是自願追隨,那倒也沒什麼好置喙的,畢竟數碼馴獸師也不是型月那邊的御主,也不存在什麼魔力負擔一說。

當然,這年頭的型月御主也很少有考慮魔力負擔的就是了。

只是這就扯遠了。

這介紹的真正壓軸者,暮海偵探事務所的第三位成員,同時也是事務所的所長,暮海杏子——這位更是寄!

你光從她的咖啡愛好就能看出有多寄。

哪怕作為駭客的技術與能力足夠一流,對神秘學相關知識也有著深刻了解,但她自制混合咖啡的興趣可謂是誰也無福消受。

哪怕是她的倆員工,也時常表現出抗拒——奧默所知的這條情報,現在該劃掉了。

畢竟他已經聽到相羽亞美背離了組織。

真殘酷啊,相羽拓海。

偌大一個事務所只有三位員工也就罷了,偏偏如今也只剩自己一個正常人,你一定非常的無助罷。

“明明喝了咖啡的是你,為什麼能用這種憐憫目光看著我?”

相羽拓海無語的看著正在翻資料的棕童青年。

之前曾提過,暮海杏子的童色在界門區算得上意外的樸素,而與那位所長差不多的奧默,自然也屬於差不多的評價。

但值得欣慰的大概是對方額前多了一縷月牙般的白挑染,令拓海感慨於林頓哥開始追潮流了。

甚至邊上都帶女孩了。

比起過去的形象,正可謂是了不起的突破。

畢竟上次見面還看不太出來,其實林頓在相羽拓海的印象裡還是當年那個穿著小西服、開口一絲不苟的小學究形象。

就連掰扯數碼獸的資料也是一副陳述學術報告的口吻。

在那大家都還小的時候,這種氣質只會引來兩種反饋。

一種是不爽,覺得是很裝的臭傻逼。

一種是嚮往,有種靠譜大人的帥氣。

相羽兄妹顯然是後者,但也會隨著年齡增長,閱歷逐漸提升,而發覺林頓哥那種狀態本身的異常。

妹妹在半個月前發來語音說林頓哥變化還是蠻大時,他還覺得有些意外,在數碼世界見面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觸。

還得是杏子姐的咖啡!

能讓林頓哥也無法逃脫,就算是沒有當場暈過去,也同樣是蚌埠住地露出些同齡年輕人的氣性——

——指嘴硬。

“沒倒就是我的底氣,那咖啡你喝了能站著嗎?!”

那確實很難…林頓哥看起來不僅經歷了資料化,甚至身體素質本身也很過硬。

相羽拓海心中感嘆著,卻也並不生氣,反倒有些欣慰。

就是這套嘴硬,換做任何人都不是很奇怪,但由林頓哥說出來——他就不免感慨林頓哥的巨大變化。

不僅變化,甚至還會眯起眼睛吐槽自己:

“你在自顧自地感動什麼?”

“沒有,林頓哥你這就急著走了嗎?亞美收到訊息還在往回趕呢。”

“再見的機會不會少的,想提前也可以來事務所坐坐。”

站起身來的腳步仍是有些搖搖晃晃,完全就是醉鬼般的體驗,奧默剛走了兩步就迎來波旁的快步上前攙扶。

“不要勉強,Master。”

“啊,謝謝,這麼一來,倒是也不太方便開車了啊。”

“要我送你麼?”

一切的始作俑者倒是毫無悔過的模樣,不過那晃擺的手指上,卻是不知何時劃出個車鑰匙。

造型還很古典派,與大眾的隨身碟式車鑰匙相距甚遠。

古典是真的古典,連車本身也是黑色的硬派老車阿爾法·羅密歐蒙特利爾(Alfa Romeo Montreal)。

但你只要見過暮海杏子開著那輛車加速同調(x),就不會覺得那是一輛普通的座駕。

倒不如說這年頭的事務所,出行的座駕要麼質量過硬,要麼功能特別。

“免了,我去…我去隨便走走就能恢復過來。”

本想說是去喝點正常的咖啡,但在對方面前提及咖啡多少有些拿生命開玩笑的意味,所以奧默還是臨時改了口。

“這樣啊,那好吧,不過下次記得讓你螢幕裡藏著的朋友出來見一面啊,林頓君。”

一句話能令螢幕裡的吸血鬼和女巫一起抖上一抖,奧默也不意外對方做到與千明代表類似的終端光屏感知。

“如果有那個條件的話。”他回答。

在對電子技術運用爐火純青,甚至堪稱當代魔法的網偵們的地盤,他那略顯老式的終端也著實沒什麼秘密可言。

“啊,林頓哥,我來送送你。”

“免了,”奧默擺了擺手,“繼續享受你的假期吧,老是往數碼世界跑的你能在這幾天常駐事務所可不容易。”

“我也是這麼想的哦,拓海君。”暮海杏子雙手抱臂道。

“難得亞美這幾天都出去玩了,事務所可就指著你待著幫忙。”

那不就成加班了…奧默心裡滴咕著,再看那面容僵硬的相羽拓海,眼中再次升起幾分憐憫。

這加班過程中,一定還會有美女所長的關懷咖啡前來犒勞吧。

為了讓他能夠繼續工作,想必不至於是能讓人暈倒的伎倆。

念及於此,他便吃力地抬起手來,拍了拍拓海的肩。

然後在對方扭頭看來時,勉勵振作出最精神的笑顏:

“加油!”

可謂不懷好心。

“林頓哥!”

然而對此缺乏認知的紅毛青年,卻是熱淚盈眶,然後被奧默抬手一推:

“好了我走了。”

以逃難般的速度令扶著他的波旁都有些驚愕,略略加快了些步伐與他並行著走出事務所。

該去找找咖啡廳了!

必須找個能喝的咖啡覆蓋掉嘴裡怎麼漱口都感覺散不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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