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方的辦公室就在隔壁,但人大抵是不在的。

有些人的夢想是坐辦公室,有些人卻總是逃出辦公室。

不過大夥兒對工作號的來訊通常都一個態度,所以奧默也不確定秋川理事長是否搭理私訊。

雖然也想過速子那個‘提神藥劑’,但那東西也就奧默喝了能幼齡化,換成其他人大抵都得肉體年齡朝後推——那對成年人就是老個一兩歲了。

這樣的副作用,大抵對女性尤為致命。

所以奧默壓根沒提。

但他也沒在那兒坐到校內熱身訓練賽開始為止,而是在秋川理事長確實回訊後,便對駿川秘書提起了榮進閃耀與愛慕織姬。

眾所周知,每個崗位都通常會有一位寫作頂樑柱,讀作加班Man的存在。

企鵝物流有個尹斯,中央特雷森也有個駿川韁繩,羅德島有位羅夏博士,而迦勒底……據說迦勒底的加班傳說主角換過好幾屆了,而今具體是誰,奧默也不清楚。

但不同點在於,尹斯僅與企鵝物流核心成員們熟識,而博士所知的也多是作戰幹員。

迦勒底姑且不表,但駿川小姐,卻是不論是訓練員還是賽馬娘還是校職工,不論核心還是邊緣,都有著或多或少的瞭解!

這,才是鐵人!

不僅高強度工作的同時,還有關注旁人的餘裕。

這是個會和宿舍長、風紀委員長們一同巡視校園的秘書小姐,也是個會協助訓練員們工作,更願意為賽馬娘解惑的秘書小姐。

她在校園中的出現頻率之高,常被訓練員形容以神出鬼沒,奧默猜想那多少有幾分出來透氣散心的成分。

但就認識那麼多人的結果看來,她的散心大概沒有真正成功。

當然,她也不會抱怨。

作為理事長的秘書,她必然要注意公眾形象。

而作為無數訓練員又敬又怕的上司,更作為無數馬娘尊敬的駿川小姐,她也無法抱怨。

好在她並非孤身一人。

不只是收到短訊後,立刻回覆會回來探望韁繩的秋川理事長,更有那會拽著她兜風喝酒的丸善斯基和那同樣神出鬼沒的千明代表。

雖然她沒有說,但奧默卻能注意到垃圾桶裡有點冒頭的點心包裝袋。

放置在頂上,已經冒頭的包裝袋,以整個辦公室內的衛生保持,大概過會兒就會清理,而那袋子大抵也是最近的。

早上更早的時候,或是昨日的時候。

同樣的包裝袋他在早上才見過,就在茜發來的照片裡。

在那照片中,她和速子、波旁把茶座擠在中間,位於聚焦中心的女孩面無表情中帶著些許厭煩,因她被峰巒環繞。

奧默雖然在不要看那裡挑戰中失敗,卻也還有在那之後注意後方放置物的餘裕。

熟悉的點心包裝袋,那是被稱作和菓子的極東式點心,奧默曾被速子纏著,然後給茶座和波旁買過,清楚那東西本質糯米塞豆餡,放不長。

保質期是兩天,但通常希望當天即食。

而在昨天傍晚,千明的Umastagram還更新了一條帶照片的推特。

推特內容是學校老朋友聚會,照片看起來是一家路邊居酒屋,沒有誰露臉但是卻能看出兩位酒友那光潔白皙的小臂。

不難想象為什麼駿川小姐狀態這麼差,奧默也不禁微妙於為了松弦而給自己送上另一道烤架是否值得。

但想來和朋友喝酒的時間總歸是快樂放鬆的。

既已如此,便也沒必要衡量是否值得。

而且本就時間對不上的朋友,每一次的聚會,都無所謂值不值得。

奧默曾從一位老精靈口中聽過這話,雖還沒有親歷的實感,但看過那麼多‘例子’,便覺這話大抵沒錯。

而且委實說,感覺也快了。

而今畢澤再入高三境界,大衛也有陣子沒聯絡,而相羽兄妹又常在另一個世界——數碼世界這地方可以說近,也可以說遠,能聯絡到就能很快見面,聯絡不到就另說了。

而那倆兄妹,妹妹在現實世界待的還頻繁點,哥哥就真的天天都往深處走,很有冒險者精神,也很有失聯經驗。

奧默不由嘆息。

他自認並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當他離開那友人眾多卻又過得無比忙碌的駿川小姐辦公室,轉而前去教學樓後方的訓練場時,還是會不由產生一種對比。

一種生活方式的對比。

畢竟他已從駿川小姐那兒獲取過兩位賽馬孃的近況。

‘愛慕織姬麼?那也確實……若說榮進閃耀小姐雖然個人習慣有些特別,但也決然談不上問題學生的範疇。’

‘嗯,她沒有遇上過什麼麻煩,但愛慕織姬那孩子,就不一樣了。’

‘她不僅很難交流,還總是給自己逼迫式訓練,我在上學期就請示過理事長能否給她單獨安排一次訓練員推薦,但理事長卻拒絕了。’

‘嗯,就像你說的,那孩子根本沒想法,她都沒有想法,給她一次機會也只會被當做妨礙,我能理解理事長為什麼拒絕,但我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你說她對你感到過好奇?那…林頓訓練員,你能不能幫幫她?’

我也得能幫才行啊……

事到如今,去看愛慕織姬已不只是對茶座特意提及的回饋,動機更是能算上一層為駿川小姐分憂的訓練員回饋,但說到底,他還記得當初那段簡短的交流。

那孩子以自己的理由走著和過去的自己相似的路。

自己都已經有所改變了,而她顯然還在繼續。

時間這東西,重要的從來都不是長度,而是價值,昔日的奧默便會為了價值、為了效率,而拋開一切‘反饋不足’、‘效率過低’的交集,他便能理解愛慕織姬為何自始至終的態度。

他怎麼能不理解呢?

他在四年前就已勸過,但對方執意堅持。

而他也清楚,十來歲的年紀,通常是需要親歷才能懂得的年紀。

有些人對書籍、對經驗的吸收能力極強,從小就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乖巧懂事,不惹麻煩,亦不露破綻。

這樣的人極少,少到讓教師這一職業不論是在哪個年代都一樣吃力。

更多的人,是一定要撞一次南牆的。

不撞南牆不回頭,甚至於撞上一次還不夠,因她並不是真正的不懂,而是她心頭有著不願退的執著。

【那你就看著吧,看我堅持下去】

當奧默踏入訓練場一側的看臺,聽到陡然盛烈的呼聲時,他便瞧見那在茵茵草地中疾馳的流星,以破開一切的氣勢衝在中盤,不斷拉近著與上一位的距離。

追行,厚積薄發的跑法,在隊伍的尾端儲存體力,最後階段衝刺反超,中盤後期是這類跑法閃耀的賽段,但眼下卻還在中期。

中期,她便如草地上一道行進的蒼藍之星,驅馳前壓。

其面容堅毅,其目光銳利,始終微微張口調整著呼吸,被賽場上的超高速攝像機同步放送於半空無數螢幕之中。

而在俯瞰賽場的視野中,更見她那正被無數蒼藍流光環繞的身姿。

那身姿輕易踏下逃馬在一千六百米中奔行積累的優勢,以狂暴的步伐越過同樣一年生涯的馬娘,一個又一個。

還未到極限,還在繼續超越,那身姿是如此的奪目,以至於場中已經有人喊起了她的名字。

“愛慕織姬!

呼聲陣陣,顯出過人的人氣,而在這之中,始終安靜的奧默卻只是蹙眉,從場中轉而重新望向那上方螢幕。

螢幕中始終有著超高速攝像機所捕捉到的畫面,那清晰面孔中,唯有對勝利的執著。

以及那僅能從細微表情中觀察到的,燃燒殆盡者的裂痕。

那是熟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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