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部的教學樓,不論上課時間還是下課時間都有很多教室空著。

倒是很適合介紹參觀。

“這裡啊,是用來舉辦源能講座的哦,主要是扭轉賽馬孃的習慣,將源能用在奔跑以外的地方。”

“自三女神名下劃出的技藝應該很難扭轉吧?”

“但不妨礙大家的源能基礎已經打好了,是選擇另外學習還是繼續道路,都無所謂咯~”千明聳了聳肩。

“也是有不少技能本就與賽馬關係不大嘛,就像小白仁的暗影,那東西完全可以作為義肢用,就像漫畫裡那些多肢角色一樣,但是小白仁明顯不打算往這方面訓練呢。”

“別說那麼噁心的東西!靠我自己就足夠了。”

成田白仁被說得有些發毛似的攏了攏雙臂,就見千明代表又走到斜對門的教室說著:“這裡是經濟學、政治學、歷史學常用講廳,今天倒是沒人啦。”

“還有這裡這裡!是醫務訓練的房間,不用的時候都是封鎖的。”

“你們不是來調查鬧鬼桉件的麼?”神色陰沉的成田白仁多少有些跟不上這倆人的節奏。

更準確的說,是千明代表的節奏。

奧默也只是跟隨的一方,且看她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以他一貫的觀察評價而言,千明代表的分析難度是頗高的那一類,因為對方哪怕是突然決定的方案也顯得雷厲風行,自信從容,好似她已胸有成竹,謀劃了許久。

也就是說——還挺能裝的。

這大抵也算是這類自由又不至瘋癲者的共性,她們任性唯我,卻又暗藏些玄機,讓你認為她只是率性,而不是發病。

哪怕是黃金船,也時常會有些被視作大智若愚的時候。

相較之下,畢澤在他面前多是大愚弱智。

這就是純度的不同,終歸還是個外星人道場的小鬼罷了,大家也不要太苛責他。

“然後,這裡則是放置…”“大體老師,放置那些自願捐獻遺體者的陳放室,看得出來,”打斷了對方的話語,奧默對於這類人頗為尊重,因而不太希望那份隨意在這裡顯現。

“以及…我覺得這裡不會有什麼鬧鬼狀況發生。”

雙眼暗紅的奧默說著,看了眼走近過來的成田白仁:“確實是調查,但我也確實不熟悉這裡。”

“所以你給他介紹這裡?隨便吧,”看了眼微笑著的千明代表,跟不上這倆人步調的成田白仁已經擺了,“但既然這裡都沒有,那還能有哪裡會鬧鬼?”

“事實上,得到許可運輸的遺體也都會經過檢查,理應不存在幽魂附著,這裡本就是最沒可能鬧鬼的地點,白仁小姐,”奧默在這方面總是有著特別的知識儲備,“並且為了不讓志願者的遺體不被遊魂玷汙,通常都會進行聖化、淨咒、神祝之流的源能儀式加護,以免被靈體入主,招致生者不安。”

“哦哦哦,這個我確實在解剖課聽過。”

“你還報過這專業?”成田白仁詫異看來。

“時間充裕也就學咯,雖然那段時間還真是不堪回首。”

“……”成田白仁沉默著,想起了千明代表的賽事生涯後期堪稱慘澹,確實不堪回首。

那是一段試圖奪回魯道夫象徵取走的榮耀,卻又不斷失敗的殘酷歷史。

而作為魯道夫象徵之後的第二位三冠賽馬娘,成田白仁一定程度‘繼承’了前輩魯道夫象徵的賽場壓制力,在她出道初期,便時常出現因為她給的壓力太強而導致對手們紛紛心態崩潰的狀況。

這份奔跑才能強到令她自己都畏懼,以至於在遇到迫田綾香之前她都不願意參加比賽,更不敢全力以赴。

賽馬就是一場殘酷的競賽,一馬當先,萬馬無光更是這學校的校訓,更被掛在學生會的牆壁上。

相較於那些一蹶不振的早期對手們,千明代表已經用她當初的事蹟證明了她的不屈不撓,但這同時也是成田白仁難以感同身受的。

輸是有過,哪怕是無敵的白金之星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被不少訓練員戲稱為承太郎的她當然也常有狀態不佳的時候。

可那樣的連敗,她光是換位思考都覺得過分壓抑。

如此一來,不善言辭的她又能如何勸說,挽回自己的失言?

成田白仁,再一次地陷入躊躇與遲疑,這本是與她平日絕緣的狀態,卻也是久違的狀態。

那時的她有綾香訓練員將她拉扯出泥潭。

而現在呢?

“很難熬吧?”

好吧,現在也有林頓訓練員替她開口,令她從那一連串的思維中回神。

“嗯。”

“非常痛苦吧?”

“對。”

不愧是林頓訓練員,輕而易舉的以自己根本做不出的柔和語氣問出這些話,簡直就像那些低年級馬娘聊的那什麼來著?

白仁努力地回憶了一下那個名詞。

音聲!

對!

那時急著從‘工位’上跑路的她成田白仁,完全沒注意那幾個馬娘被請到學生會問話的原因。

也不知道小姑娘用來替換‘悅耳’的音聲具體是什麼東西。

“但還是要咬牙堅持對吧?”

“是啊…”

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哭了,自己是不是該回避?聽著千明代表那愈發低沉,最終甚至有些嗚咽的聲線,成田白仁有些尷尬。

然後就聽到了林頓訓練員的下一句話:

“但是最後解脫的時候,把書和試卷都丟了吧?甚至還撕了。”

…?獨行俠有點轉不過彎。

“豈止!”千明代表驟然抬頭,眉飛色舞起來,眼中全無成田白仁所想的淚花,“我直接找了個桶裝烤爐,用它們做燃料來和大家一起整燒烤!”

“等等等等,你們在說什麼?”

成田白仁稍微有些整不會了,趕忙中斷:

“書和試卷?”

她至少還算謹慎地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而是順著奧默的說法反推,瞬間理解了話題上的分歧。

“呃…你們在說學醫?”

“不然還能是什麼?”千明代表詫異看來,“小白仁沒有報醫科課程嗎?那就讓我跟你回憶回憶那日子是有多難過!”“不,不必了。”

難過的竟是學醫而不是賽事末期低糜的生涯?

成田白仁本以為自己心頭會有怒氣,可面對那副笑嘻嘻的臉,她又覺得自己確實生氣不起來。

春季天皇賞,後半段領跑卻又發力不足,憾獲第四名,之後骨膜炎發作,同年十月退役。

骨膜炎當然不會是退役的理由,她或許是真的累了,也或許是她那飽受爭議的訓練員累了。

成田白仁沒有問過,這也不是能夠輕易問出的問題。

所以不善言辭的她只能下意識拒絕著來自學姐的熱情,而沒有注意那勾著她肩膀的學姐,另一隻手已探至身後,朝著林頓訓練員的方向擺動催促他先遠離。

需要穩住情緒的人不知何時就變了。

而目睹了這隱有橘氣的一幕,奧默卻也沒有依她的意思給這邊留出空間。

恰相反的是,他還走近過來,指間夾著兩道卡片。

也僅僅是慢了半拍的成田白仁,身側突兀地顯出如觸鬚般圍繞著兩人腳下晃擺的暗影。

而她自己更是回過頭來看向那引起暗影警覺的漆黑輪廓。

“欸?”突然發現自己反應最慢的千明代表,看著一旁警覺的白仁,又看了看陡然抬手將她拽到身後,並且繼續邁步要將成田白仁也護在身後的奧默,最後才看向正前方道路那突兀的黑色人影。

“真的出現啦?”

她驚訝得不像是行動發起人,但此刻前方兩位都沒空搭理她。

“感覺不到敵意,你呢?”

被奧默擋在身後的成田白仁,沒在這種地方爭個先後的意氣,只是走到他身側,以示並肩作戰的決心。

“我也沒察覺,但那東西的異質感很難不讓人警惕。”

奧默低聲回答,這種冷不丁出現的驚嚇感可真是夏日中的一抹涼,但也令他覺得不虛此行。

那東西既不像是人,也不像是鬼魂,缺乏五官的黑色人影姿態很容易被形容以‘怪物’這樣泛用的詞彙,但就以外形觀感而言——服裝店的黑色人體架,這樣的說法也很適合它。

只不過它頭頂多了對馬耳。

但它確實是負能量的凝結,暗影已經起了反應,怪獸卡更是過早的顫動,好似慶祝重逢。

脫離了那身猙獰的外殼後,這內裡的姿態是多麼乾癟啊…這也是那位馬娘其中一份精神麼?

奧默望著那甚至堪稱瘦弱的形體輪廓,心頭感嘆。

這玩意兒就算是視作衣架模型,也得是一米六水準的。

遠不如170出頭的兩位三冠馬。

“有沒有可能,這只是誰的技能?”千明代表小聲滴咕。

“很有建設性的猜想,但這種招呼方式可能過於調皮了。”奧默說著,沒去管這種時候突然彈出的訊息通知。

“校規應該也不允許吧?隨意釋放這種技能。”

“我是學生會副會長,校內的違規事務都可以歸我們負責!”成田白仁冷聲道。

“很有氣勢的宣言,白仁小姐,不過你也好像嚇到對方了。”

奧默看著那本屬於眼部的凹陷驟然背過去身,擺出了起跑的動作,下一刻,風馳電掣的姿態宛若開了晶片的大衛。

“跟上!居然想在三冠賽馬娘面前逃跑!”

“呃…可我只是個訓練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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