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默走出高中部教學樓的時候,駿川小姐的回覆也到了。

距離上一句話不多不少正好十分鐘。

不知該說是時間觀念遠超常人呢,還是速度把握足夠精準?

亦或是兩者相合?

奧默扭頭,從特雷森的大門,再回頭看向大學部教學樓的理事長辦公室。

並不是所有賽馬娘都會對自己的奔跑資料足夠敏感,但唯有足夠出色的那批——不論是精確資料,還是憑感覺的野性派,都確實能夠練就那樣確認距離與跑道後,就能確信自己能在何時抵達的本事。

甚至於那份預測都是基於常態速度,實際發揮良好就能進行超越。

十分鐘內抵達,詢問,敲打回復,第十分鐘回答……

雖說奧默並未同駿川韁繩提及過自己的觀察分析,但也時常會覺得駿川小姐是一點都沒想藏。

儘管她確實遮掩了耳與尾,更用髮型遮掩了人耳的所在。

【理事長說全部沒問題,你就照實說也沒關係。】

還是第一次看到會在網路聊天裡打句號的,未免有些太過一本正經了……

奧默有些無言,但無言不妨礙敲字回應:【瞭然,辛苦了,謝謝】

最末猶豫了一下,他也打上了句號。

【沒關係的,本來這也是一開始就該說明的,是理事長給忘了,她還讓我對你轉告一聲:抱歉!

然後是:勉勵!】

你怎麼打字帶聲音的…彷彿聽到那幼女體型的理事長用那符合外形的聲音一面嚷著這些話,眼前更能浮現出對方一面以摺扇指著自己的畫面,奧默便不禁啞然。

能到如此地步,也只能說對方的個性確實突出到整個人都令他印象深刻的地步。

往年蒐集的情報裡,都有提到理事長常來訓練場觀看賽馬孃的訓練狀況,但自己這幾天一次都沒撞見過,也不知是時間錯開了還是變得更忙了。

雖然很難想象那位也算是活力十足的理事長安靜下來處理工作的模樣,但那種模樣對一位高位者而言,理應是有的。

臨近工作結束之前,大家反而都更忙了是麼?

不過他根據情報猜想中,這個季節最忙的其實是上個月的夏季合宿訓練期間才對。

一群賽馬娘加上訓練員的前往海洋系度假星球,一面調整狀態一面進行訓練。

從離開地球到辦理目的地的暫居入駐,再到酒店之類的程式辦理,這一整套流程中需要的手續,出現的問題都得校方準備,學生會也分擔不了。

所以如此一想,駿川小姐已經熬過最艱難的時期了,德比之後這事這大概屬於很長一陣子裡的‘最後加班’……

或許吧。

不同於自己是為了豐富履歷而主動接活,現在的加班是為了之後的摸魚,奧默覺得駿川小姐那過剩的責任心必然會導致她一直給自己找事幹。

歇不下來的。

這種人是真正的工作狂。

敲著感謝以及不打擾了的道別話語,奧默瞥了眼成田白仁的對話方塊,確認沒有什麼安排變動的新動靜後,便也繼續朝著最初約好的座標走去。

雖然那座標還挺怪的。

特雷森東側,靠近大學部教學樓的樹林外側,那裡有一座與西側初中部教學樓邊上的枯樹洞對應的小樹洞。

但大學部的成年人們大多是不需要像小女生那樣,對樹洞那東西或大喊大叫,或歇斯底里,或溫言細語地傾訴煩惱、謾罵挫折、對抗痛苦的。

所以那樹洞周遭的草地也都顯出一份沒人踩過的鬱鬱蔥蔥。

不過座標並非直接是那容不下一個人的小樹洞,那東西只是個參照物,距離小樹洞十二步的某一株樹前才是座標。

沒有更加細節的說明方向,比起考驗更可能是信任奧默的能力,雖然也有可能是她沒注意。

希望不會是後者好吧。

想想對方在賽場上表現出的悍勇與壓迫,再想想其面對採訪時的冷傲,以及一些小道訊息的處事作風……奧默在為其建立人格虛像時就連‘畫畫稀爛’這種標籤都有考慮,卻也沒想過對方粗心大意是個憨人的可能。

應該不至於。

瞭解自己新聞事蹟,更見過那兩張怪獸卡片,以成田白仁的實力眼界,她本就是最能理解奧默實力層次的那批人之一。

所以她應該信任自己的能力,這麼想著的他,扭頭看向廣場一側的方向。

不需要計算步伐,他直奔那株樹幹粗壯到需要兩人環抱的大樹而去。

“你總是在這種地方休息嗎?白仁小姐。”

他抬起頭來,便見那被樹叢擋住不少輪廓,但也依稀可見些特雷森校服特徵的身影。

稍稍挪動腳步,倒是能相對完整地望到那倚著樹幹朝下看的身姿。

甚至於目光也都對上了。

綠葉中灑出些金芒,好似隱於林間的勐獸,盯著下方的獵物。

但在下一刻,那種錯覺便被兩股兇意攪碎了。

現實只是這倆人一個在樹上歇,一個在樹下站,簡單的一次對視,但暗影卻又有些飄了,剛想給主人加點特效就被倆怪獸卡片聯合出警。

上面是勐獸,下方又何嘗不是?

不過不同於那位故作姿態的達莉阿拉伯,這位的自然、閒適可不像是裝的。

“也不總是。”

沉穩中帶著些許習慣性的冷澹,確實是那位獨狼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然後在奧默自覺的退後中,那黑髮金童的身影便從上躍下。

站在了他方才的所在。

倒是挺樸素的落地,沒有像波旁當初那樣狠狠踐踏的聲勢,甚至於挪開的腳下都沒有明顯印痕,彷彿她的鞋子沒有按照一貫規格嵌入蹄鐵。

這份力量控制,奧默自愧弗如,只能感慨不愧是精於拳腳的賽馬娘,只不過……

“穿著裙子,哪怕是長裙也不應跳上跳下啊,白仁小姐。”

“你這話就像駿川韁繩似的。”成田白仁一面說著一面抬手拂開了掛在衣服上的落葉,又拍起了背後、裙子上的些許灰漬。

“很榮幸能為她減負,正好她今日看起來狀態不佳。”奧默不卑不亢道,站在一旁。

因為並非是關係親密到能幫忙的程度,目光便也落於別處。

“對了,御守沒帶在身上嗎?”他望著一棵樹上的蟬問。

這種吵人的東西在市區中心是絕跡的,也就綠化頗多的外圍街區以及這類學校裡能看到。

有的說吵,也有人說這才有夏天的感覺。

奧默對夏天沒有暢想,所以他會覺得如果沒有這些小東西,這裡就確實算得上寂靜清幽的場所。

是他會喜歡的地方。

主要還是大學部教程安排比較自由,同期上課密度不高,大部分教室都屬於空置,連帶大樓附近的小道也安靜。

這裡也顯然是成田白仁摸魚場所之一。

往樹上一坐一躺,憑著夏季的枝繁葉茂,你從路邊上走過都不一定能注意到樹上的她。

除非你像奧默一樣主動放開感知。

血脈覺醒後的魔人,不僅感知更加清晰,隱隱有些別樣視覺成型的架勢,更比過去多一份屬於靈魂探索的濾鏡。

頗有些熱成像感應的畫面感。

還不太好控制,會預設開啟以至於蠻影響分辨的,但若只是要求探知活物,那它就是無往不利。

這下倒是真像蛇了…在遠遠看到灰濛濛的樹林中有著一道位於高處的亮色的女性輪廓時,奧默便不免心裡感嘆。

還是關掉比較舒服,色彩也能多樣些。

馬娘也因而驚豔許多,彷彿殘留著塔馬系的輝光。

也或許只是錯覺,畢竟這些姑娘本來就足夠漂亮,哪怕是成田白仁這種出門不怎麼化妝的型別,也自有一份英氣的美麗。

而此刻,那英氣勃勃的金色眸子正盯著奧默應聲:

“嗯,我讓草上飛靜坐的時候戴著它,之前有試過效果不錯…那東西真的是5円一個?”

成田白仁至今都對這事耿耿於懷,畢竟那御守實在太見效了。

靜心凝神,壓制暗影,拿著還總有一份涼意,包裝也不似凡品。

怎麼看都像是在什麼源能認證的大社裡求的。

“就是5円一個啊,我甚至能調出付款記錄來,”奧默微妙地笑了笑,“不過要買第二輪的機會我也還沒看到,就當是僅此一次的好運吧。”

眼見成田白仁聞言便挪開目光若有所思的模樣,奧默便也轉移話題道:“說來這裡真是個好地方,倒是很建議駿川小姐來走走,不過想來她也只是沒空。”

“畢竟她比任何人都更熟悉這座校園,”成田白仁澹道,倒也沒繼續御守的話題,只是再回頭看了眼自己身後,作了個檢查便點了點頭,“好了,我們去哪聊?”

她問,甚至最後還正了正鼻樑上的創可貼。

奧默的情報蒐集中也不太清楚她為什麼總是在鼻樑上架個那東西,不論是穿著決勝服還是校服亦或常服,那ok繃也都在那兒。

彷彿和賽馬娘特有執念的耳飾一樣不可分割。

青春期的孩子倒是常常會有些特別的審美,會覺得繃帶、創可貼這種與‘傷痕’關聯的東西很酷,這種審美多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退化,但也存在仍然保留的例子。

成田白仁大抵也有21上下了,中二期總不該還沒過吧?

想想那能被稱作獨狼的處事方針,奧默覺得…他不好說。

“嗯…那家蜂蜜特飲專營店前如何?”

雖然想過直奔主題,就在這兒商量訓練的事算了,順便拜託對方帶自己走走大學部,但這多少有些唐突。

在不把人扯入事件的前提下表達自己想要參觀認識一下大學部馬孃的訴求……怎麼才算合理且不被當成變態,這理由有點難編。

不如普通地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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