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學院裡的鈴聲響起,一群長著馬耳朵和馬尾巴的學生便得以從課堂中解放,三兩成群的步出教室。

而某位罰站過的學生和某位跑路之後又回來‘自首’的學生,則是得在教室門口聽候當堂教師的從輕發落。

罰站中偷偷摸摸水群被抓第二輪的雙渦輪,突然跑出教室通知愛麗速子又回來在以極低姿態求放過的愛麗數碼,榮獲今日的落難姐妹頭銜。

前者還好說,屬於是上課開小差、傳紙條、玩手機的慣犯,處置便是一如既往的罰抄了事。

後者倒是令當堂老師頗為無奈。

畢竟愛麗數碼同學平時的課堂表現一直挺好,這次的突然跑路雖然無謀,回頭說的拉肚子理由更站不住腳,但老師也不便多說什麼。

也就說下次不要突然起身衝出教室,好歹說一下原因,這都把同學們都嚇了一跳。

這樣的說法又讓後者趕忙去給那幾個學生道歉的尾聲,便也到此為止。

只能說差生與優等生的待遇差距,啊,令人感嘆。

但這也不過一個小插曲。

兩位老師最多在辦公室閒聊時提及學生的調皮搗蛋,卻也不會注意到彼此相差數分鐘的詫異源於同一件事的發展沉澱。

更注意不到一切都始於一位剛來學院的新人訓練員。

而這位訓練員此刻,已經熘達到了中央特雷森學院西北側,這裡正是一片人煙稀少的去處。

因為這是學院中通往後山的林蔭道,本就距離教學樓頗遠,更與訓練場隔著一片小樹林,屬於格外幽靜的場所。

學生散心、自閉、乃至探險之流的大概才會來這兒吧?

端著簡易電子地圖的奧默這麼想著,才會將這裡作為上午地圖探索的最後一站,正好避開學院放學之後的人群。

自己被某些馬娘認出來的事,奧默早就已經從愛麗速子那裡知道了。

那時愛麗速子還感嘆過數碼君還是那麼有價值,不論是觀察價值還是室友價值——而比起糾正這份過於愛麗速子的感嘆,奧默倒是先記下了這個導致自己被愛麗速子堵路的‘罪魁禍首’。

同時也是在那時下定了自己要趕緊趁著剩下的時間加緊熟悉校園的決心。

然後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已經轉過了食堂、體育館、網球場、露天劇場、游泳館和觀景臺。

學生會就算了。

雖然成為訓練員多多少少該去學生會‘拜個碼頭’意思意思,但為了不出些新的么蛾子,奧默覺得還是不急。

對自己的心臟好點。

先是看到千明代表,又是被愛麗速子‘審問’,再去學生會看個皇帝的話就算是少年夢圓夢了。

少年時期對他影響最大的兩位賽馬娘,同時也是那場天皇賞(春)的兩位‘主角’。

Mr. 與Symboli Rudolf,都在這座學院。

前者他已經見過,後者他也知道其常駐的地點。

但奧默並不屬於那種會立刻衝上去要簽名的狂熱粉絲,反而是會努力剋制不去表現得讓當事人困擾的理性選手。

為此他甚至一度羊作若無其事過。

所以並不急於此刻。

就像他這次轉悠考慮了餘下時間,也沒去學院西南側。

地圖上那邊還有著足球場、健身房這類重要設施,但要是去了的話,說不得已經被包圍了。

所以還是樹林好啊,後山好啊,立門中學就沒有這麼寬敞的場地和這麼大的密林,更別說還有‘後山’這種財富的象徵。

能在界門區這種地方搞一套帶小山的地產得花多少錢,奧默都不敢去想。

而他自己對爬山的記憶也非常遙遠。

倒不是因為界門區沒什麼山,而是他過去都沒什麼空去做這種事。

至於而今,他本可以考慮直接展翅高飛,但對儀式感的要求還是令他開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山路,琢磨著這後山的溼氣和校區完全不是一個水平,多少有點問題。

撥開和畢澤的閒聊螢幕,將對方對於自己迅速找到擔當馬孃的羨慕嫉妒甩開之後的奧默,翻了翻西區這幾日的天氣預報。

雖說夏季的雨量從來不少,但最近三天還都蠻晴的,這片地區的樹種也不像是能夠鎖住溼氣的水準。

可能,比較奇幻?

一手拎著放置貝塔魔刃的公文包,另一隻手探入衣兜以指觸碰著卡盒,再次感受那衝擊心靈的兇意反而令他的手頭稍稍安定。

委實說以中央特雷森的地位,安保力量就壓根不會差,甚至可以說學生各個都是身懷絕技,會被不法分子混入的可能性極低,這種隨著步伐漸進,就連霧氣也開始升騰的異狀,更可能是哪位訓練員or賽馬娘偷偷貓在這裡搞源能修行。

但他還是維持著這份謹慎小心,繼續沿著山路走至石階處,步步朝上。

然後有些詫異的看著上方依稀可見的鳥居,一面確認著過往記憶蒐集過的情報,一面重新調出了電子地圖。

什麼情況?

確認上面沒有標過神社,記憶裡也沒找到類似的玩意兒,奧默乾脆直接原地站住,繼續劃拉起了光屏。

先進行一波‘中央特雷森’‘鳥居’關鍵詞檢索,劃拉了二十三條訊息才終於看到一條記錄部落格,上面寫著一千七百二十一年,三女神拆毀了中央特雷森的神居,就連鳥居基礎都被鑿——“你這傢伙還真就不上來了是吧?!”

陡然間的招呼聲令奧默勐然一撥光屏,清出更清澈的視野望向前方的高處。

但那裡什麼都沒有,除了那扇鳥居。

奧默沉默了一下,旋即問:“…你在裡側?”

鳥居,極東宗教體系中的神域入口,用以區分神棲息的神域和人類居住的世俗界,這對源能修行者而言屬於常識,試卷上都可能考到的那種。

至於神域這東西...對很多新人修行者而言很有逼格,但對奧默而言...他曾經待著的福利院地處魔界區,而魔界區和神域是差不多概念的地方。

都是依附於表層世界開闢,介乎於異空間和裡世界之間的空間。

區別無非就是佔地面積和空氣質量,以及居民都是些什麼東西。

在千年前,魔界區就被直接稱作魔界,還有地獄之類的別稱,但有‘地獄’這個稱呼的特別空間在地球有好幾十個,還是魔界的重名度低些,認同度也高些。

也正因為有著這份概念,更曾被莫里森帶著從魔界區脫離來到現界,所以對這些‘異域’毫無敬畏,甚至有些過於隨意。

“不然呢?!你怎麼還不過來!”

但好像對面更隨意,奧默都能聽出惱怒了。

如果這地方真是神域的話,那這神的耐性可不怎麼好。

等等...這地方的神?

這地方...特雷森,特雷森的神...那不得是那三位?

奧默摸著下巴思索著邁步,眼見鳥居漸近,幾在眼前卻見一片荒蕪,他倒也一點都不意外的踏步而入。

首先感受到的,徹底的靜謐。

失去了風聲,也沒有樹葉摩擦聲,彷彿一切靜滯,而他看著不遠處那座完好無損的神社與其一旁的粗壯御神木,又瞥向左側的終端。

右上角顯示不在服務區內的標識,而那剛才還催促自己的聲音——“喂,你就死活不看我是吧?”

伴隨著這道與極東區風格不符的粗魯招呼,奧默就感覺自己右小腿被踹了一腳。

扭頭便見一位身高目測一米七的紫發馬娘正以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看著自己。

那倚著鳥居的姿態也是輕鬆寫意,一點都看不出剛才踹過自己。

賽馬孃的三女神,達莉阿拉伯,高多芬阿拉伯,拜耶爾土耳其,她會是哪位?

異界的三大純血馬始祖,同時亦是以賽馬孃的姿態降世,這同樣是寫入歷史系教科書的知識,只是配圖實在是過於久遠。

那群老學究實在是看重歷史的厚重性而不願意更新畫素更高的照片,非要貼那種跟圖騰一樣抽象的玩意兒來試圖塑造距離與威嚴。

真的會有威嚴嗎?

奧默以‘彷彿回到了地鐵座位看著畢澤那個弔人’的目光,注視著眼前這位故作瀟灑寫意的紫發賽馬娘,試探著問道:

“你不會一直在這兒凹姿勢等我吧?”

然後他就看到了。

對方柳眉倒豎,一腳踹來。

這一腳,快若流星。

他沒看清,但不需要看清,他在發問的瞬間就已魔人化後退了半步。

這半步之後,那變得更加敏銳的聽覺便能聽到迴歸環境的蟬鳴、樹葉摩擦,以及理所當然的——

——風聲。

那風聲很和緩,沒有被什麼超音速的腳踹出的聲勢。

他確實回到了現界,以這退步,站在了鳥居之前的臺階。

以惡魔的姿態。

“你竟敢躲!”女神在神域裡叱責。

“我覺得我沒錯!”

惡魔在神域外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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