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短短的幾分鐘,那個女人從十幾分鍾前的初次亮相到現在,從真名到事蹟就已經被情報部發到了所有執行人手中。

只是並不全面,近千年的活動記錄都是缺斤少兩,明顯是有意躲避著被官方收錄資訊。

不過真的能躲嗎?千年前的還好說,千年後泰拉之心都開始投入運作了。

就算那時候泰拉之心的功能還不夠完善,進化之路也才起步,但對情報的掌握仍然是一流的,也不至於能讓怪形王這樣的名人隱藏至如此地步才是。

是有什麼能人隊友?還是說泰拉之心老早就開始算計這倒黴蛋了?

執行人在心頭做著猜測,又重新看向資料,有些疑惑。

不過這也算得上名人了,上過歷史教材的那種,對於奧默這種高材生而言也算如雷貫耳。

“哦?被人聯領袖初戰碾壓的那個倒黴蛋?還真是匹特星人的啊?”青年的驚訝中,有著完全一致的結論,感嘆完了又勐然揮手,“不過不重要,要的是兵貴神速!”

“聽我的,派人賭這八條路,如果你能拉到更多人手封空中的話,那就是六成成功率!想想!”

“好好想想!”

青年懷著執行人仍然難以理解的自信,對他諄諄善誘:“想想抓到那女人會是幾等功?”

“想想你是不是能升職,是不是不再需要被人安排來監管我?”

“想想這種沒意義的工作可以擺脫的未來!”

“你是什麼業務惡魔嗎!?”執行人的工作素養註定他不吃這種推銷。

“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不信我無所謂,但那個罪犯這次的影響可算窮兇極惡對吧!這都倒了多少大樓,又死了多少應戰者了?”

前面曉之以理,現在的奧默動之以情。

“甚至還扇動了這座城市的大量罪犯。”

說著,他手指一劃,地圖app換成了瀏覽器,上面全是些標題觸目驚心的桉件新聞,新聞傳送時間看起來都算新鮮,最近的甚至是四分鐘前。

然後他又回頭,再次看向執行人:“如果有機會都被你放跑了,你不會覺得折磨?”

“晚上都睡不著覺有沒有可能?”

“你甚至可以把責任全推在我身上,說我不讓你信任所以貽誤了抓捕對方的機會,之後她再搞出什麼風雨導致多少人死亡都是我的錯對嗎?”“行了閉嘴!萬一抓空了我就把責任推給你!”

終於是蚌埠住的執行人嚷嚷著抓起聯絡器,憤憤地瞪了眼這吵鬧的青年。

你也做不出來,奧默默不作聲地關掉了螢幕共享,順便切了一下網頁。

將螢幕上那兩界安全域性網站上的百大模範執行人宣傳頁面關掉。

上面還掛著對方的照片呢,得虧網頁開得夠多,網頁標題壓得夠短,就一個‘兩’,這波臨時查對方底細的行為,完全沒有引起當事人的注意。

也就更沒發現自己被針對了。

再看那執行人正忙於聯絡上級又聯絡同事,無暇搭理自己的模樣,暫時閒下來的奧默想了想,又搜尋了一下邊沁.卡羅琳。

他一目十行的掃著這個名字貧瘠的詞條履歷,試圖給自己剛才的路線預測再細化一下。

他之前說的那些逃跑路線都不是基於對那女人的瞭解進行的,只是單純研究過天門之城那些星門的各自到達路線。

早在決定復仇時,他就首先想過如果仇人提前跑路怎麼辦,至少先把對方開潤的優選路線摸出來。

當然,就算如此,對方說不定也不走尋常路。

像是地鐵路線,又或是直接用什麼特殊能力進行傳送,所以哪怕是人數更多也只是把可能性推到六成,並不夠理想。

至於那種理所當然的‘匹特星人呼叫艾雷王帶著自己跑路’粗暴展開,他倒是不考慮。

畢竟而今的海帕艾雷王正在被集火對抗,它真能接受那女人命令匯合,那就是把火力也轉移過去,要這麼找死的話,奧默倒是省事了。

只是回過頭來,看向自己原本考慮的路線,他又想嘆氣。

不論怎麼看,都還是太倉促了。

可這也沒辦法。

他才準備不到兩天,誰知道這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這要換成小說創作得有個十幾二十章吧,偏偏只是兩天內發生的事。

天門之城的生活節奏竟是如此緊湊嗎,我開始想念界門區了。

過早的鄉愁冒出就被掐斷,奧默壓下這番思緒,專心掃著那個匹特星人的古老事蹟。

這事蹟開頭看起來就像是那種‘穿越中世紀成為惡役千金,憑著一手發達科技聚攏土著稱王稱霸’的老土輕文發展,早年穿越來地球,又有資格被記在歷史書上的穿越者大多都是這種起步型別,查重率和元素系源能的論文一樣高。

但她之後的人生歷程就很獨一無二了——

——在那群雄爭霸的亂世出道戰,直接撞上了未來的第一代人聯領袖。

被創了個稀碎,一點阻力都沒起到。

看著上面那宛若‘揮舞著魯莽劍法然後被未來的人聯領袖一棍子撂倒’的悽慘事蹟,以及之後斷斷續續的捲土重來但都只是小水花,奧默就覺得甚至有點可憐。

每條記錄基本不超過三十個字,多麼堅韌不拔,又多麼地不值一記。

再結合之前展廳對那女人的兩次觀察,奧默腦海裡逐漸搭建成型的,是個蠻神經質的心智模型。

籠絡人心差點意思、種田發展缺些天賦,作戰方略全然沒有,幹啥啥不行,白給第一名,但是精神蠻堅韌,還挺執著!

...我超!

一想到這裡,奧默就驚了。

他當初就想對對方的傲氣打問號,現在他感覺問號更多了。

一個活得夠久,經歷夠多,但卻沒多少長進,唯獨始終驕傲的人菜癮大選手,讓他分外迷惘。

迷惘自己為什麼能對這種傢伙如臨大敵。

然後在那迷惘中有人拍他的肩,他回頭便見執行人沒好氣地遞出個的終端:

“邊疆燈塔話事人。”

“你倆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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