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媖見一群老頭開開心心地,也體諒他們辛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有個消遣的地方。

但是該關心的事還是要問。

“這第一年開梯田,地裡長成什麼樣,你們不關心啊?地裡肥上了沒?排水溝挖了沒?防獸網紮了沒?有沒有安排人過去驅鳥獸?”

一群老頭立刻坐直了身子:“會長放心,這關係到一寨人的肚子,我們哪能不上點心。”

“就是,上心著呢。”

“年前你讓我們找的兩個副寨主,那也不是白提拔的,寨子裡有人呢,放心。我們也就是偶爾過來。”

蘇青媖鬆了一口氣:“不是不讓你們來,我是巴不得天天來,集鎮上有你們也熱鬧。你們也開開心心。但今年糧食是大事。”

都點頭:“明白明白的。”

蘇青媖這邊各項都很滿意。

而呂博承那邊另有一番景像。

他追著王皓,在湘西的大山裡,把王皓及其殘部盡數殺了,帶其首級回了長安。

至此,王湖一黨盡數被誅。

一代梟雄從此落幕。

王湖兩登帝位,又引各路豪傑投靠,可謂佔據天時地利人和。

把朔朝掀翻,改朝換代,不是不可能。

奈何他觀念狹隘,又嗜好濫殺無辜,攻克長安之後不思進取,沒有整肅朝堂的能力,又未能及時消滅朔朝各軍鎮及關中的禁軍。

再加上出身所限,缺乏經濟頭腦,幾度鬧到軍中無糧的地步。

最後被朔軍全殲,可悲可嘆。

七月,朔皇在大玄樓舉行受俘儀式。木從珂和崔晟獻上王湖等人的首級,並王湖姬妾近三十人。

朔皇聽說此番還有王湖的年輕姬妾近三十人,很感興趣,親上大玄樓。

望著底下一眾年輕貌美的年輕女子,朔皇頗為感慨。

問道:“汝曹皆勳貴子女,世受國恩,何為從賊?”

長得這麼好看,又是勳貴子女,放著好好的良民不做,去跟了反賊。怎麼都想不通。

底下的一眾女子,也知道朔皇不會放過她們,瑟瑟發抖。

無人應話。

最後只有居首的一位女子挺直腰背。

答道:“狂賊凶逆,國家以百萬之眾,失守宗祧,播遷巴、蜀;今陛下以不能拒賊責一女子,置公卿將帥於何地乎!”

不知是不是跟著王湖久了,這為首的女子,也頗有膽氣。這死到臨頭了,不卑不亢,對朔皇的追問,還有膽懟他。

你一國之首,傾百萬大軍,都不能拒敵,還灰溜溜地把國都遷去巴蜀,如今還好意思來責問我們?

這回嘴回的,一個髒字沒有。

王湖姬妾的一番話讓朔皇顏面掃地,只好揮手讓鄶子手速速斬之。

圍觀的百姓一重又一重。皆心生不忍。

執刑的官員和鄶子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遲遲不肯下手。心裡可憐這些女人,最後命人端上烈酒,允她們喝醉後再行刑。

王湖一眾姬妾,也知此番逃不過去了,端起碗,邊哭邊喝。

很快就醉倒在地,暈暈乎乎地,在醉臥中受了斬刑。

而只有方才懟朔皇的女人,不哭也不喝,從容赴死。被一刀斬下頭顱。

讓圍觀者唏噓不已。

呂博承也在其中,不由得想起他的娘子。

想起當年他臨去沙場前,娘子跟他說,她會等他,哪怕缺胳膊少腿。如果他死了,她也不改嫁。

他想,如果有一天他沒了,他相信娘子一定會一個人把小寶帶大。

小寶沒有爹,跟著娘,也會活得好。

但他不能死。

而且他得有保護妻兒的力量。

這世道,有權有勢都活得艱難,更何況無權無勢。頭一次,呂博承想要權勢地位了。

呂博承把王皓的首級獻上。

朔皇得知王湖的餘孽已盡數被誅,龍顏大悅。

封賞了一票人。

就是沒有呂博承的。

呂博承不想再忍:“陛下,臣鳳翔軍呂博承。從軍三年多,立戰功無數,之前被陛下封為正四品忠武將軍。此番帶一百將士誅盡王皓近千人,不知為何功勞薄上沒有臣下。”

朔皇聽完一愣。

王皓是眼前這個人誅滅的?

正四品?那為何一身兵丁打扮?叫什麼?呂博承?

朔皇忙翻看了一下詔書,找遍了,沒找到呂博承的名字。

這麼大的功勞,怎麼詔書上沒他的名字?

往身後看了一眼。

身後的宦官劉令孜忙上前對著朔皇耳語了一番。

朔皇哦哦地點頭。

呂博承往上看了一眼,這劉令孜怕是要壞他的事。

跪地抱拳:“陛下,我方得知,出征三年,家中妻子已為在下誕下一兒,我之前領著兵丁的俸祿,反正在營裡,在城牆上守城,哪也不去,領的俸祿,夠我每頓多換兩個灰饅頭吃了。但我現在有兒子了,有兒子要養,請皇上恢復下臣的官職,下臣要給我娘子寄銀子回去養兒子。”

“哈哈哈……”

朔皇聽完這番說辭哈哈大笑。

得了俸祿,就拿去換吃的,現在得知有兒子了,就覺得俸祿不夠用了。

有趣,真是有趣。

還是頭一回聽說要把俸䘵攢了寄給娘子養兒子的。

劉令孜還準備再說,朔皇朝他擺了擺手。

笑著對呂博承道:“行,為了讓你有銀子養兒子,朕恢復你官職,另此番你立下大功,再加封你為正三品懷化大將軍。”

“謝陛下!”

呂博承頭重重磕在板磚上,再一次取悅了朔皇。

心情頗好,又加賞了他百兩金,千兩銀和十數匹布。

呂博承捧著東西高興地出了宮。金子和布自己留著,千兩銀給手下分了。

手下一百多將士,個個恨不得把他拋起來。以為此番又是看別人吃肉喝湯了,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

而呂博承此番騷操作,把崔晟驚得久久沒回過神來。

急急找到他。

上下打量他:“你去追剿王皓,把腦袋追壞了?”

還是換了個人?

這平時不聲不響,不爭不搶的,四品官被擼了,屁都沒放一個。

讓去守城牆扛著長槍就去了,寧願天天在城牆上吹風吃土,都不願到他帳下當親兵。

這一回,怎麼竟會自己掙功勞了?

受什麼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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