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裴湜說的能擔任楚州刺史的人便到了。

“這人叫許湯,前朝曾任大理寺卿,正三品。從小熟讀律法,對朔律倒背如流。因他不畏權勢,不喜奉承,執法嚴厲,又不肯循私,得罪了不少人,被人稱酷吏。前朝末年,就被擼下了,又不肯與烏梁同流合汙,如今倒是閒在家中以教授子孫為樂。”

呂博承一聽酷吏,眉頭緊皺。

歷史上哪個酷吏是個好的?手段嚴苛殘忍。呂博承內心有些不喜。

蘇青媖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道:“酷吏,要怎麼看了。它原本就是君主為了實現他的專制統治,產生的。同時也是犧牲品。比如秦時的商秧,若不是他在秦國實施了嚴苛的律法,始皇還不能統一六國呢。”

“他們之所以被人稱為酷吏,無非是他們講法理不循私情,不畏豪強,一視同仁,哪怕是太子皆與庶民同罪。得罪了人,不為人所喜罷了。”

“但特殊時期,特殊環境,還得用他們這樣的人。不然就目前的楚州來說,你打算跟他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嗎?酷吏嚴懲惡人,以維護國家的定定。如果只是需要時重用,不需要時拋棄,太過令人寒心。”

不同時期不同環境用不同的人治理。酷吏強化治安,與豪強作對。有點像現在的打,黑,除,惡。亂世需用重錘,才能出奇效。

而這些被稱為酷吏的,通常有三個特點,一是比較廉潔;二是喜用重典不畏豪強,對不服從律法之人,特別是豪門貴族,敢於痛下辣手;三是幾乎都沒落個好下場。

讓人唏噓。

蘇青媖又說道:“只要他們未做傷害百姓之事,不為自己和別人謀私利,那他就是一個好官。”

裴湜聽了深覺夫人說到他的心坎裡了。而呂博承若有所思。

正當蘇青媖想再對著呂博承再勸說幾句時,從門外大踏步進來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朝蘇青媖抱拳:“夫人實是許湯的知音,深懂我心。許湯願為夫人肝腦塗地,效犬馬之勞!”

“許先生,快快請起,折煞我了。”

蘇青媖攙扶起他,又親自把他引薦給呂博承:“這是我夫君。他少時親孃就沒了,父親另娶也沒怎麼管他,書也沒讀幾本,見識有限,就只會打打殺殺。許先生不要跟他計較。他其實是個最為體恤屬下的上官。”

“許先生,博承有禮了。”

“許湯見過大人。願追隨大人,鞍前馬後。”

“好。能得你相助,我心甚慰。”

裴湜看著許湯和呂大人已是愉快地交談了起來,而夫人在一旁給他二人沏茶,欣慰地撫了撫鬍鬚。

大人,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報,有這麼一位賢內助。不管將來如何,但鎮海有大人和夫人在,是穩了。

呂博承就楚州的事務與許湯交談了一整夜,直到天露明,才散了。

呂博承略做梳洗,回到床上,見娘子睡得正香,親了又親,才躡手躡腳地在她身邊躺下。

“談完了?”蘇青媖迷迷糊糊感覺到他的存在,眼睛都沒睜開,問了一句。

“嗯。談完了。為夫吵醒你了?”

“嗯。”蘇青媖迷迷糊糊應了聲,就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了,又睡了過去。

呂博承這個鬱悶,本來以為把娘子吵醒了,正好可以做些想做的事,沒想到娘子只一息又睡了過去。

哭笑不得。見她實在困極,也只好做罷,抱了她睡去。

而許湯,得夫人和大人看重,深覺重任在肩,只略歇了兩個時辰,就帶著大人安排的人馬,即刻打馬出城往楚州而去。

又過了幾天,府裡該修葺的地方都修了,整座府渙然一新。

各處也都添了丫頭婆子,住在府裡未婚的師爺,將軍和親兵們,這個開心啊。

天冷了,再也不用親自往廚房去找吃的了,有丫頭婆子送到房裡。換下的衣服也有人收去洗了,還洗得香噴噴熨好疊好送回房裡。

這日子才是人過嘛。

之前訓練了一天,回到府裡,還要親自打水洗衣裳,哪個願意?

誰不是穿上七八天十天才洗一次。臭就臭唄,反正大家都一樣,而且女人不是都罵他們是臭男人?不臭一點如何行?

但現在衣服每天有人收去洗,家裡還有丫頭婆子,誰還願意一身臭,做個臭男人?

果然啊,家裡還是需要個女人操持的。

蘇青媖不知道因她的到來,讓很多未婚的男人想成家了。

狗娃這天就特地跑了來找她。

“嫂子……”

見他吞吞吐吐,半天沒憋出個屁來,呂博承踢了他一腳:“大晚上的來找你嫂子,來了又不說話,傻了?要沒事,趕緊滾蛋。別來打擾我們。”

白天都不在,好不容易晚上有機會和娘子溫存一會,就來搗亂。

“大人,你不厚道!”狗娃一臉控訴。

“我怎麼不厚道了?少你吃還是少你穿了?還是沒給你發餉銀?還是有戰利品沒讓你挑?”

狗娃搖頭:“都不是。”

“那是什麼!再不說,我把你打出去!”

“大人,你都忘了嗎?你說過的,以後見了我嫂子,就讓我嫂子給我介紹一個娘子的,像嫂子這麼漂亮還這麼好的娘子。這麼些天了,你都沒跟我嫂子說!”

呂博承一聽傻眼了,這是什麼跟什麼!

他這幾天忙得暈頭轉向,要忙軍裡的事,要忙著派人去鐵礦那邊開採冶練,還要忙著回來抱娘子,他有空?

是看他很閒嗎?

做勢就要踢他。

狗娃一個閃身,跳到蘇青媖身邊。

蘇青媖撲哧就笑了,道:“放心,嫂子記得呢。之前你們大人在天台縣的時候,就跟我說過了。我還要多謝你呢,這些年一直陪在你們大人身邊,幾次拼死相救,嫂子謝謝你了。”

“嫂子,你別這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狗娃忽然手足無措起來。

話都說不清楚了,覺得難為情,竟然轉身跑了。

“這怎麼還跑了?我還想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呢,不知他喜好,如何幫他找?”

“別理他。我明天去問他。娘子,咱們休息吧。”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那個上將:重生在末世

我的手去哪了

詩孤本記

湘江居隱

這和小說寫的不一樣啊

晴天就有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