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本座商安，請蒼天赴死
當初牧塵的機緣可是他親自放置在各處，引導他去拿的的，自始至終這個主角就沒有脫離過他的掌控，即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而大千世界的那群天至尊都已經完全淪落為他的狗了。
這偌大的大千世界，已然變成了一個被下了春藥的美人，只等待商安的臨幸。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壓下美人那微不足道的反抗。
轟！
這一刻，恰如火星撞地球一般。
無聲的轟鳴出現在世界的邊際，將虛空震開，引起了一陣陣時空亂流，凡是天至尊以上的人都感覺到了這一股波動。
世界似乎也受到了衝擊，發出了一聲哀鳴。
無盡的虛空，這一刻似乎出現了變動，一股浩瀚無窮的力量降臨了。
無窮靈光浮現於天空，與天地共震，一道看不到盡頭的能量光幕在虛空中緩緩展開，
那道光幕給人一種朦朧神秘之感，其上彷彿銘刻著無數的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宛如整個大千世界的投影，又像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可怕而又磅礴的威嚴自其上散發出來，在那般威嚴下，無人不感到驚懼。
真龍帝，青衫劍聖等已經達到了半步主宰境的強者抬頭凝視著這浮現在天穹的光幕，臉色變得極為肅然。
“這就是大千世界的世界意志嗎？”
“那個被不朽大帝命名為蒼穹榜的存在。”
“我等實力按理來說應該不弱於不朽大帝，可惜卻還是沒能觸碰到世界意識，這是為何？”
不同於大千世界正常突破的半步主宰境的存在不朽大帝，青衫劍聖他們是透過商安傳的“大羅法”和感悟從分寶巖上得到的法寶上的道韻突破的，並沒有感應世界意志而在蒼穹榜上留名。
或者說即便是世界也被矇蔽住了。
“以世界為榜……在大千世界世界意識上留名就能掌握世界之力，擁有了世界的一部分權柄嗎？”
商安看著蒼穹榜緩緩說道。
這種突破主宰的方法和某個非正統神話的小說流派中洪荒聖人的設定極為相似，只不過那些聖人是元神寄託天道，天道不滅他們則不滅，而這些主宰則是真靈烙入蒼穹榜，但主宰如果死了可不會被複活。
嚴格意義上來講，主宰不如聖人，只不過相對更自由一點。
在蒼穹榜上留名可不是單純寫個名字，而是將自己的真靈烙印在了蒼穹榜上，自此就成為大千世界的守護者。
不朽大帝犧牲自己封印天邪神雖然和其大奉獻的精神有關，但也未嘗沒有蒼穹榜的影響。
並且大千世界的巔峰就是主宰境，正常來說只要觸控到主宰境就必然會引動世界意識，降下蒼穹榜，不簽訂蒼穹榜便會被世界之力壓制，無法突破，如果青衫劍聖他們沒有自己從中作梗，也不可能越過這一步。
看得出來，大千世界的世界意識有在本能的嘗試提升自己和掌控世界，所以才弄出來了這麼一個蒼穹榜，如果蒼穹榜演化下去，未必不能夠成為一方天道。
“可惜，你現在終歸只是世界意識，而非天道。”
商安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
世界意識只是世界規則和眾生意念的集合體，以本能為主，只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掌控世界，就像普通人的意識，只能夠很粗淺的控制身體，但不能改變自身血液的流動，也不能憑藉自己的意願分泌不同的激素。
在地球近代就有一個名為國術的流派，在沒有靈氣的時代，他們便是在嘗試著不斷掌控自己的身體，掌控身體的潛意識，真正成為身體的主人，從而提高自己的實力。
人的潛意識是非常強大的，大到身體各個器官的工作，小到情緒的變動，都在潛意識的掌控之中，相對來說，潛意識才更像身體的主人，而表層意識不過是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
天道，便相當於掌控了自己身體的人，世界的所有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不管世界內的輪迴還是時空，不管是眾生意念還是蒼生命運。
天道總管一切，也不存在什麼可以與天道抗衡的地道、人道之流，或者說所謂的地道人道本身就是天道的一部分。
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那個天道最多就是一個有著自我意識的世界意識，一個偽天道而已。
作為太一世界的天道，有著做天道的經驗，商安對於這點很清楚，如果他想，他甚至可以改變太一世界的時間流速乃至逆轉時間，只不過這樣做會對世界造成一定的影響乃至傷害而已。
而大千世界的意識卻遠遠做不到這一點，並且受到規則限制，她甚至無法直接降下天罰將那些世界內的“叛徒”和蛀蟲處死。
如果這是後期，已經有人簽訂了蒼穹榜那還好，世界意識可以藉助他們的力量抵禦外敵肅清內部，可惜此刻的大千世界，除了已經死了的不朽大帝，蒼穹榜上空空如也。
未來的牧主已經不知不覺間變成了自己的狗，炎帝已經隕落，武祖更不可能出現，世界意識完沒有一點辦法。
如果把簽訂了蒼穹榜的人比做抗體，那麼此刻世界意識就是一個正被病毒入侵的毫無抗體的人。
當然就算如此商安也不會大意。
要知道大千世界的體量可是遠高於太一世界的，想要完成蟒雀吞龍之舉還不被撐死，那麼難度可不是一點半點。
商安曾經所做的準備自然都是為了這一刻。
“小的們，該還利息了。”商安對著虛空低聲道。
聲音不大，甚至都無法傳出這一片虛空，可是大千世界的幾位半步主宰、那群天至尊乃至是地至尊此刻臉色都驟然一變。
眼神中浮現出明悟之色，又閃過複雜或是無奈。
但無一例外的，他們都選擇了沖天而起。
磅礴的氣勢鎮壓八方，
這一刻，天地被他們所主宰。
即便是那籠罩蒼天的無窮光幕此刻也驟然一震，忽明忽暗，像是接收不良一般。
緊接著居然有接近三分之一的光幕被生生從那光幕中撕裂了開來。
世界意識頓時遭受重創，天地間也出現一處處空間紊亂，大地崩塌之景。
見到這一幕，商安笑了。
世界意識是什麼，不過是世界的規則加上眾生意念而已。
眾生意念又是什麼，在那些低階世界裡，眾生意念或許是民意加上草木魚蟲的意識，而智慧生物的佔比又比其他生物重，所以那些沒有太多超凡力量的世界，民意能夠代表相當一部分的眾生意念。
也正是如此，那些得到民眾認可的皇帝才可稱為天子。
可是在高等玄幻世界，民意是個什麼東西？
只有那些立於頂峰的強者，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才是民，餘者，不過螻蟻。
光是一位普通天至尊所佔據眾生意念的份額就比得上億萬萬生靈。
一千多位天至尊加上數萬地至尊的意識統合起來，這股力量便生生撕裂了三分之一的世界意識。
其實也不能說是撕裂，只不過是將他們的份額整體的剝離了出來。
但是效果是顯著的，這一下，就讓大千世界世界意識的恐怖程度直接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
這種手段，也就只有商安能做到了。
統合這些強者的意識，最基本的要求就是狂信徒，即便不說統合這些強者意識的難度，假設其他人有這種號召力，但也絕對無法做到這種程度，撕裂世界意識更是想都別想。
只有本就是天道的商安才可以讓這些意念改換陣營。
其他的人，哪怕是入侵大千世界的天邪神本質上來說都不算是一個獨立陣營，因為他們的目標只是屠殺這個世界本土生靈，讓世界意識變成域外邪族的世界意識。
他們的行為更像是爭奪世界意識的主導權，就像古代爭奪那個九五至尊的位子一般，天邪神便是反叛軍。
而商安則是乾脆的想要將世界意識“吃”掉，相當於徹底的外來者。
轟隆隆！
電閃雷鳴，天劫四起，無數靈獸都匍匐下來，瑟瑟發抖，不是愚民更是跪地祈禱，祈求蒼天饒恕。
這是世界意識徹底怒了。
規則的力量浮現在兩個世界的交界之處，開始勐地進攻著太一世界的世界壁壘，兩個世界開始了規則間的交鋒。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兩個世界的交手場景，除了商安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有幸觀看，其聲音場景也無法被任何人捕捉到。
那流光炫彩的場景和規則碰撞的聲音，都不是肉眼或者耳朵可以“看”和“聽”到的。
空間被泯滅，時間開始錯亂，因果也糾結成一團。
其實從實際上來說，大千世界強於太一世界，其規則的力量也必然強過太一世界，這應該是一場碾壓局。
但奈何大千世界的世界意識根本無法完全發揮出這些力量，再加上內部世界意識被撕裂，那一小部分世界意識在拖後腿，所以兩個世界的局勢變得就迷離起來，你來我往間不分勝負。
漸漸地，隨著兩個世界的碰撞，世界之間的聯絡也變得愈發緊密了起來。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可世界意識沒有其他辦法。
眼看局勢將要焦灼，商安毫不猶豫的啟動了下一個後手。
“食我大寶……呸，食我周天星斗大陣！”
足足有上萬件法寶忽然從大千世界的各處浮現了出來，從無邊的海域到超級大陸，從虛空中的小世界到那些恐怖的禁地。
紫金葫蘆，如意金箍棒，觀天鏡，三寶玉如意，六道輪迴盤、鴻蒙量天尺……
一時間，大千世界的天穹之上群星璀璨。
粗略一數，足有一萬五千一百六十五件法寶。
其中一萬四千八百件法寶的光芒略暗，散發出的威勢也稍小，只相當於地至尊到普通天至尊的程度，而剩下的三百六十五件法寶則是光芒璀璨，宛如世間最耀眼的恆星。
這上萬件法寶只在瞬息之間便自動排列好，化作了一籠罩整個大千世界的龐大法陣。
商安那藏匿於各個法寶間的元神湧動，紫金葫蘆為身，如意金箍棒做骨，觀天鏡化眼，六道輪迴盤容魂，鴻蒙量天尺做發，三寶玉如意為衣袍，融匯在一起化作一頂天立地的遮天巨人之影，坐鎮於大陣中央，立於天穹之上。
一時間，就連世界規則都被這大陣所隔絕，那代表世界意識的世界光幕再次縮小，最後居然只剩下本來的三分之一。
這一下，即便是商安所掌握的那部分世界意識都可以和其扳手腕了。
而兩界交接之處，太一世界的壓力驟減，大千世界的規則開始時靈時不靈，被壓制的節節敗退。
“還有呢。”
商安大手一揮，“地脈，出！”
整個大千世界，其中數百個主要的大陸，深藏地下的地脈忽然開始變動。
宛若地龍翻身，這一下便是無盡的生靈隕落。
若是有人注意，便會得知這些大陸都是商安遊歷過的大陸。
作為大千世界大地構成的基礎，這數百個主要的大陸其地脈本身就與世界意識息息相關。
可是此時卻集體暴動起來。
就算是世界意識一時間也無法撫平這些暴動的地脈，世界光幕再次縮小了四分之一。
而商安所掌握的那一部分以蒼生或者說大能意念為主的世界意識卻不受此影響。
霎時間，商安所掌握的世界意識份額都超過了原本的世界意識，局勢瞬間逆轉。
“桀桀，乖乖被我吃掉吧！”
許是來自世界本能的渴望，讓商安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角。
臉上居然浮現出滿足與興奮之色。
每次吞噬世界，世界晉升所產生的快感可是遠勝於圈圈叉叉，就算是最深層次的陰陽交匯比之都差了一籌。
“完了，我們的世界，完了！”
那些沒有修行大羅法的地至尊看著那灰敗的天空，感受著世界的哀鳴，竟不由得跪倒在地，失聲痛哭起來。
眾生隨之悲傷。
那些修為低的或許感受不到太多，只是情緒低落，可修為越高就越能夠感受到世界的絕望。
而在外面的無盡虛海之中，
能夠看到一個小氣泡依附在一個大氣泡之上，不斷的蠶食著那個大氣泡。
蟒雀吞龍，蟒蛇吞象。
這不合常理的一幕正真真切切的進行著。
那小氣泡以一種極為不合常理的方式，不斷吞吃著大氣泡，而大氣泡雖然偶有顫動，卻全無反抗，任由小氣泡吞吃。
“現在是不是該來一句。”
“本座商安，請蒼天赴死！”
商安惡趣味的想到。
“也不對，貌似我才是蒼天。”
“算了，都一樣。”
大千世界被吞噬的方式和其他世界不一樣，因為大千世界體量太過龐大，遠非太一世界可比，所以大千世界是無法化作太一世界主大陸之下的下界的，即便強行如此也太過勉強。
於是商安將大千世界的大陸與其周邊的海域一個個分割出來，化作一方方單獨的小世界，圍繞在主大陸的身邊。
只是這一下，就讓主大陸那零零散散的十來座下界豐富了許多。
“哈哈哈哈哈，我天邪神回來了！”
大千世界的某處，因為世界意識的虛弱加之空間的混亂，域外邪族的首領天邪神趁機逃了出來。
“大千世界，做好臣服在我腳下的準備了嗎？”
伴隨著天邪神的狂笑，濃郁的黑氣直接遮蔽了周邊萬萬裡的天空，將此地化作一方魔域。
忽的，他看到那天穹上還在不斷掙扎的世界意識和遮天蔽日的大陣。
“嘎？”
“什麼情況！？”
這時，世界意識彷彿遇到了救星一般，居然讓蒼穹榜毫無保留的浮現在天邪神的面前，那散發著道韻規則的光幕似乎在誘惑著天邪神。
只要天邪神願意，他便能掌控蒼穹榜一半的許可權。
“焯！”
若是往日，天邪神絕不會放過這個浸染世界意識的機會，但此刻……
他毫無留戀，化作一道黑光，頭也不回的朝著世界之外衝去。
世界意識：“……”
……
不是天邪神慫，他只是有點害怕那彷彿能夠鎮壓一切的大陣和大陣之上那道目光澹漠如蒼天的人影。
至於世界意識，都被打成這了，一條破船爛船，，遲早要沉，他傻了才會上去。
他只是一個半殘的，可憐的，弱小又無助的主宰境而已。
“呵呵，天邪神，大千世界最大的大反派麼？”
商安饒有興趣的看了天邪神一眼。
雖然天邪神沒有惹過他，但是誰會介意多打一個有趣的獵物呢。
“剛好我的世界裡魔道衰微，原本還想著自己手動發展一波，不過用你也一樣。”
“到碗裡來吧你。”
大陣之上的人影伸出來一隻手，跨越了空間，跨越了時間，將那已經接近了世界壁的天邪神捏在了手中，任由天邪神如何施展神通也是無法與那巨掌抗衡。
“大人饒命！”
天邪神毫無尊嚴的跪伏下來，痛哭流涕。
“大人，我和這大千世界無關，我是無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