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徹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其實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為星曦。

如果不是曦溪執意要保護她的話,她也不必要過多地消耗那原本用來維持壽命的力量。

但是現在,老祖宗如果真的快要死了的話,而星曦也真的被俠消除體內的隱患的話。

星主難道就會因此放棄星曦這塊珍貴的璞玉嗎?

到了那個時候,星曦難道不還是會被星主帶走嗎?

那樣的話,曦溪所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曦溪看著曦徹那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她依然輕輕笑了一下:“我且問你。”

“我是不是像我承諾的那樣,用自己的方法救了她?”

曦徹點了點頭。

沒有依靠星主的力量,曦溪自己找辦法調理彌合的星曦的身體。

“但是這件事情讓星主來做有什麼區別呢?”曦徹反問道。

“因果。”曦溪看著曦徹,輕輕說了兩個字。

“我不希望星曦和那個傢伙扯上太多的因果,所以即使我不能阻止這一切,但是最重要的事情依然應該由我這邊來完成。”

“我在她身上寄託了太多的希望,所以並不想讓她從此真正地失去自我,我希望給她的體內埋下一顆種子,在合適的時候生根發芽。”

曦溪坐在那裡笑著說道。

曦徹輕輕咬了咬嘴唇:“那麼我又該做什麼呢?”

曦徹已經明白了曦溪的意思。

是的,如果曦溪還活著,那麼或許還有辦法與星主相周旋。

但是如果曦溪死了的話,斯特帝國內顧不暇,哪裡還有餘地去管星曦呢?

況且整個斯特帝國之中,除了這位老祖宗之外,還有誰在意這個混血的女孩。

既然她父親家族那邊想要將她要回去,那麼做一個順水人情豈不美哉?

也就是說——如果曦溪死去的話,那麼星曦將會不可避免地被送到眾星之城。

“就像你說過的。”曦溪看著曦徹:“你已經看到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已經堪稱是這個世界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那批人,就算是遠在彼岸的那些黃金人類,都要對他保留足夠的尊敬。”

“因為本質上,他們是同層次的生命。”

“但是他卻因為洞察了這個世界的過往,而變得消極避世,聖人不干涉塵世,就好像我們不會關心腳邊螞蟻的生老病死,悲歡離合。”

“星曦告訴我你會是很了不起的人。”

“你告訴我你有信心在未來超越我。”

“他說你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的禍害。”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是我想要見到的可能。”

“因為毫無疑問,你是這個世界未來的大人物,將會一手掌控整個世界的命運與走向。”

“所以你要去做的事情,就是確保自己不停地變強,不停地變強。”

“強到可以不用去無力地等待結果,而是可以自己用手撥動命運的天平,讓這一切未來微妙地發生偏移。”

曦溪看著曦徹,白髮的老人目光疲憊中帶著溫暖。

她用了大半生來維持這個帝國的穩定,堪稱鞠躬盡瘁,但是在她臨死的時候,她卻教導這個孩子學會將這個世界折騰地天翻地覆。

曦徹靜靜聽著,然後輕輕嗯了一聲。

而這個時候,曦溪卻突然抬起手,用她乾枯的手指在曦徹的眉心輕輕一點。

曦徹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在那溫暖的指尖點中了他的額頭眉心的那一瞬間,曦徹感受到了有一連串的影像灌輸進了自己的腦海之中,那些影像過於繁雜精妙,以至於現在的他根本無暇去一個個檢視檢驗。

“這是什麼東西?”曦徹忍不住說道。

“千劫。”曦溪看著曦徹淡淡說道,語氣中不包含任何的情緒:“是俠的根本武學,他當初將這套千劫交給了我,想要讓我幫他找一個繼承人。”

“但是我找來找去,都找不到合意的,以至於我都快要死了,這套武學還留在我這裡。”

“當然,我知道他並不喜歡你,也可能對你並不滿意。”

“但是反而正因為如此,我很高興將這套千劫交給你,希望你可以好好練習,好好使用。”

曦溪的表情中帶著一點點惡作劇的味道。

曦徹知道眼前的老人和那位聖人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所以正因為如此,他才感到有那麼一絲的無奈。

“我明白了。”曦徹重重點頭道。

“讓我想想還有沒有什麼話沒有給你交代道。”曦溪看著曦徹的身後笑了笑說道:“你要知道,人快要死的時候,注意力就會容易不集中。”

“不過,還有這個,你拿著吧。”曦溪這樣說著,向著曦徹伸出了手。

曦徹看著曦溪的手心,看著她攤開手掌,裡面是兩塊分開的鉤玉。

他記得這兩塊鉤玉。

記得這是原本連在一起的玉佩,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掰開的那一瞬間,就從不可知處召喚來了俠。

但是很明顯這是一次性的用品,如今已經被分開了,可以說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價值。

看著曦徹驚訝的神色,曦溪笑了笑:“現在這已經是沒什麼用的小玩意了,但是可以給你和星曦留個紀念。”

換句話說——這是曦溪交給曦徹與星曦的遺物。

曦徹看著對方,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接過這兩塊溫潤的玉佩。

“你走吧。”曦溪看著曦徹接過玉佩,淡淡說道:“我有些困了,讓我好好睡一覺吧。”

曦徹看著對方,他清楚老祖宗現在的狀態。

如果睡去了,那麼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聽話。”曦溪看著曦徹,像是哄小孩子一樣說道。

哪怕說曦徹本來就是小孩子。

曦徹靜靜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捏著那兩塊玉佩,慢慢離開了這個高大空曠的寢宮。

曦溪看著曦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中,嘴角不由露出了笑意。

“禍害嗎?”

“但是他真的也是個好孩子呢。”

這樣說著,曦溪自己躺回了床上,看著頭頂上高大華麗的天花板,看了又看。

自己一生的經歷幾乎在頭頂輪轉著,最終定格到了現在。

“真是漫長又疲憊的一生呢。”

曦溪笑著說道。

然後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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