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和奶孃關了門,去了織坊。

織坊離得不遠,楊表舅幫著租的,雖只有兩進半,但地方挺大的。

把一進院全改成了織房,二進是數個房間,有些織娘平時會在織坊休息留宿。

一進院擺了十臺織機,除了馬嬤嬤和奶孃,請了八個年輕的小娘子來織布。

還餘了好大的空間,再擺二十臺織機也是可以的。再把二進院和半個園子利用上,這個宅子擺五十臺織機也並不緊湊。

霍惜跟著奶孃進到了織房,連馬嬤嬤在內,大家頭也不抬,手腳並用,忙得都沒空看她們。

馬嬤嬤也只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就又埋頭在織機上。

霍惜耳邊只有織機發出的唧唧聲,眼前織娘們動作快速,神情專注。

馬嬤嬤和奶孃制定的織坊規則,她們都是織妨出來的,知道織孃的不易,並不苛待織娘,織得多就拿得多,布匹質量好,能完成一天一匹的,每月還能額外領到一份獎金。

請的織娘都是松江府及附近鄉下的巧娘巧婦,二進的房間也免費給她們住,並不收她們的租金。

織娘們在這裡一個月能領一兩以上的工錢,比一般男人都強。

不管她們是攢著當嫁妝也好,還是拿回家貼補家用也好,都是一份不錯的工錢。

松江府這地方,織紡多,種桑養蠶,種棉花,紡線,織布的小娘子婦人多,家裡一半的收入都是女人掙的,婦人的家庭地位也高。

街上到處都有看到婦人四下忙碌的身影,請織娘並不難。如今沒置那麼多織機,也是松江鋪子剛開張,能用的銀錢不多。

霍惜從織紡呆了小半個時辰,便離開奶孃到廣豐水在松江府的鋪子去檢視。

鋪子並不在碼頭,那邊想租個鋪子並不容易。而且還不在主街。但因為松江港溝通著內河和外海,地理位置極佳,整個縣熱鬧異常。

鋪子裡二掌櫃,賬房和幾個夥計都在,楊福也在,他一早就去了鋪子,檢視賬薄和進出貨情況。

霍惜到了後,在鋪子裡轉了一圈,又去庫房裡看了一下進的貨物,又聽楊福介紹了一番,瞭解了一些情況。便在鋪子裡待著,看進出客流情況。

鋪子像一個雜貨批發鋪子,賣的絲棉布匹,衣食住行等物,也掛著牌子,常年收購糧食,布匹,絲棉,木材竹材麻材生漆桐油這些。

鋪子裡進進出出,客人不少,有來買貨的,有來賣貨的,也有詢價的。

生意瞧著不錯的樣子。

從二掌櫃到賬房到夥計,態度謙遜,待人彬彬有禮,霍惜看著很滿意。

跟廣豐水所有的鋪子一樣,松江的鋪子,每月大夥除了能領一份工錢,還有一份賣貨收貨的錢,賣得的貨多,收的貨多,賺的就多,年底還會有一份分紅。

所以別的鋪子,掌櫃賬房那都是端著架子,掌櫃還好,賬房等閒不出鋪子,但廣豐水的掌櫃賬房卻不一樣,都恨不得出去外頭接待客人,攬客去。

能多掙些銀子,誰傻到不要?

霍惜和楊福在城裡轉了一圈,想買些貨賣與番人賺些差價,或尋些稀罕物,但發現這漏她撿不了。

從內商手中買貨賣與洋商,比內商直接賣與洋商的還貴,大家都不傻。內商便宜賣給番人,是想跟他換貨,以低價吸引他們。

她在松江買貨賣給番人,並不划算。只能在別外買了運過來。

直逛到天將黑,霍惜便決定回京。帶著在碼頭採買來的一百石蔗糖回京去,緊著些把它們練出來,再來跟洋人換些貨。

奶孃不知她這回只呆了一天,拉著她不放,很是不捨,霍惜安慰她:“過幾日我還會再來一趟。到時我再來看您。”

奶孃紅著眼眶點頭。

馬嬤嬤卻遞給她一封信:“這個人我想引薦給你,你把這封信帶給她,等她看完信,若是願意,自會跟你走。”

霍惜愣了愣,介紹給她?“是什麼人?”

馬嬤嬤卻並不解釋:“若她同意,你自會知道。若她不同意跟著你,就不是你的有緣人,不瞭解也罷。”

霍惜忍著心頭的詫異:“好,我一定把信送到。”

船啟程,很快離開了松江港。用了幾天時間,帶著一船貨再次回到京城。

沈掌櫃聽說她用那萬千蔗糖換了一船貨回來,忙跑來看,萬斤蔗糖也不過三百多兩銀子,賣給洋人估計也換不回什麼東西。

直到看到一船的洋布香料珠寶擺件,眼睛都瞪凸了。

“這,都是那萬斤紅糖換的?”

霍惜點頭:“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拿蔗糖去做什麼用了,並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事關重大,少一人知道,也少一分風險。沈洛是要科舉的人。”

沈千重一聽她是在為沈洛考慮,是半點別的想頭也沒了:“那東家要多留心些,錢是賺不完的,咱還是一貫的不冒進不出頭就行。”

“嗯,我明白。”

一船的番貨還沒擺上鋪子,還在分揀,穆儼就找上了了她。

“什麼,你要把我這批番貨放到你的鋪子裡賣?”

這人是在她身上裝了監控還是怎樣,訊息這般靈通不說,還要搶她的貨?

穆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聽說你手裡的這批番貨很好,放在你的鋪子裡賣不出高價,還不如放在我的琅光閣。”

“琅光閣是你開的?”霍惜瞪圓了眼睛。

內城有幾家專門賣精品的鋪子,專門賣南來北往,各地的好貨精品貨,那番外來的什麼好貨,在那幾家鋪子裡肯定能尋到。

琅光閣在這中間不算突出,才開了兩三年,但聽說琅光閣能接受預定,比如你要尋某地的什麼東西,只要給足錢,琅光閣就會為你尋來。

內城的幾個精品鋪子據說背後的東家個個不簡單,霍惜接觸不到那等人物,卻不料面前自爆家門一個。

穆儼輕輕頷首,點頭認了:“放你鋪子裡賣一倍就算高價了,但放我鋪子裡,我能讓它賣出更高價。”

霍惜撇嘴,不就是品牌和包裝嗎,當誰不知道似的。

“那你要如何算利潤?”

“我拿三成。”

“你拿三成?我還要年底給你分兩成乾股,你咋不去搶?”霍惜瞪他。

“年底乾股這筆不算。”

霍惜挑眉,這麼好?

只是三成,也太多了。什麼事都不做,光坐享其成,就要拿三成?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那個上將:重生在末世

我的手去哪了

詩孤本記

湘江居隱

這和小說寫的不一樣啊

晴天就有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