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明的眼光不差,他看的出來剛才那個倭人實力極強,就那簡單的一招斜斬,普通江湖人十有八九就得死在這一刀之下。

這一刀甚至讓未明想起來在森林裡遇到的那個黑衣神秘人。

兩個倭人用的這兩招刀法,雖然看起來差別很大,一個是橫切,一個是斜斬,但是未明感覺上總覺得非常相似。

讓未明更沒料想到的是,天罡拳更剛勐。

江瑜直接迎面一拳,不光是以招破招,更是一拳將倭人胸腔打塌,心肺被壓成肉泥,倭人吐了兩口血沫後就倒地氣絕了。

話說如果剛才江瑜那一拳擊到自己身上,自己怕也是得受重傷。

未明心驚了一下後,突然想到,我又不是傻子,站在那裡讓他打。

不得不說,未明一眼竟然看穿了【天罡拳】的弱點。

【天罡無極功】確實無堅不摧,但是【天罡拳】並不算是多麼精妙的拳法。

【天罡拳】過於依靠【天罡無極功】的威能,導致它的越來越偏重以力破巧,到了現在,乾脆放棄了所有的巧,直接莽力。

【天罡拳】的剋星就是那種他打不中的人。

你拳頭的威力再大,打不中就等於是零。

【醉拳】雖然速度並不快,但是閃避極高,【天罡拳】這種過於直白的攻擊連【醉拳】的衣角都摸不到。

【天罡拳】想要出頭,最少也要到超一流的水準。只有罡氣外放,才能彌補天罡拳攻擊面太小,攻擊過於單一的缺點。

一定距離內,【天罡拳】隨手一拳就是一發空氣炮,這才是無堅不摧。

其實按照黃小石的腦洞,你們這兩家還分個毛線,趁著兩家的武功都還沒失傳,趕快合併。當初拆家原本就是鬧劇,合併重回原路才是正道,這道理就和神農百草門一樣。

若不是黃小石,百草門即使滅了神農門,最終也做不到冰釋前嫌,門派合一。

那麼,【生生造化丹】這種超級靈丹妙藥,就真的失傳了。

天罡門和野球拳門還遠遠沒到失傳這麼嚴重的程度,雖然他們這代人不行了,但是從長遠來看,這並不是啥大問題。

江喻和齊麗趕緊結婚,拼命造人,多生孩子,只爭朝夕。

自己廢了不要緊,從下一代抓起,用自己的夢想讓孩子窒息。

說不定下一代人就牛起來了。

就現在而言,無論是輸出還是破堅、破敵,江瑜比上未明都是壓倒性的。

但是兩個人對打,打十次江瑜至少要輸九次,江瑜僥倖能贏那次,還必須是未明連續喝了十壺酒,真醉了。

在擊殺了倭將後,江瑜幾步走到木屋門口,他一腳踢開木門,只見裡面還有一個瑟瑟發抖的倭女。

江瑜拔下插在木牆上的斷刃,隨手一擲,斷刃扎穿了倭女的胸膛。

見到此狀,未明對著江瑜帶著不滿的說道:“此女看上去也不會武功,說不定是從哪裡搶來的民女,她何其無辜。”

江瑜一邊在懷中摸索,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海上那幫兄弟,哪個沒有無辜的家人被倭人殺害?

這女人落在他們手上,你認為他們能善待她?

我這樣做,才是對她的慈悲。”

說完,江瑜不理未明,他將從懷裡摸出的火油隨著屋內澆了一遍,退出到屋外後再開啟火折,小心將火吹燃,隨手把火折丟到火油上。

只聽“轟”的一聲,爆燃而起的烈火很快就將木屋吞噬。

看著烈火焚屋,江瑜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轉過頭對著未明說道:“這木屋一看便是倭人指揮的住所,裡面定然有倭人偷偷收集的我國沿海水域和沿岸地形圖。

萬一讓倭人帶此物趁亂逃走,日後必生大禍。”

未明點了點頭,山川水域地形圖有多麼重要,他是有充分了解的。

上次跟著兩個師兄去黑風寨,谷月軒就憑藉著一張極為精準的地圖,竟然輕輕鬆鬆就找到了黑風寨。

如果沿海水域和沿岸地形圖被倭人帶走了,下一批倭人就不需要再打探,直接就能千里奔襲,直接殺入沿海腹地。

所以相對於殺死多少倭人,遠遠不如毀掉這些海圖更加重要。

未明一下對江喻佩服起來。

江瑜能在登陸發動之前就想到這點,並以身犯險,真可謂是智勇雙全。

……

海風很大,木屋的火很快就從房頂竄到了其他窩棚上,不多時,倭人營地已是一片火海。

留在船上的熊天霸看到倭人營地也燒了起來,不由得開口大讚道:“這兩位公子真是能耐!倭人受這前後火攻,必然已是大亂,咱們趁亂殺上去。”

現在港口堵滿了還在燃著大火的倭船,想靠岸也靠不過去。

最後,幾個水性好的海鯊幫眾,身上帶著繩索游到了岸邊,然後合力把船一隻一隻的給拉了過來。

“殺啊!”

一夥海鯊幫的幫眾夾雜著霹靂堂的人,朝著倭人營地浩浩蕩蕩的殺了過去,結果在火海一般的營地中,一路所見都是死屍。

前後兩把火,倭人集體陷入了絕望和瘋狂。

絕望的是,船都被燒了,自己想逃也逃不掉了。

瘋狂的是,好多人積攢了多年的戰利品都存放在自己的小破屋裡,隨著一把大火,燒得乾乾淨淨。

營地中所有陷入絕望和瘋狂中的倭人,拿著自己能找到的武器,朝著營中的那兩個天朝人圍殺了過去。

在一個空地中,海鯊幫和霹靂堂的兄弟夥終於發現了兩活人,這兩個傢伙渾身是血,正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

“東方公子,你們?”秦紅殤一看未明這模樣,大驚失色。

也不由她不驚,未明現在從頭到腳,至少有不下二十處刀傷。

只不過未明受的這些傷都是皮外傷。

雖然未明的醉拳的閃避極高,但是在四面八方都是刃的刀架子上打滾,總會落下口子。所幸的是,未明現在的內力護體雖然達不到黃小石那種無傷的程度,但是周身的肌肉骨骼還是能護住的。

這些沒有閃避過去的刀傷,都只是皮外傷。

若不如此,未明已經被片成生魚片了。

江瑜身上的傷比起未明少了很多,但是他的右手不自然的垂著,左手搭在膝蓋上還在微微的抖動著。

江喻身上的傷很少,是因為剛才在以二破百的大戰中,未明是作為盾,所以挨的刀就要多一些。

江喻的任務只有一個,破堅。

天罡無極,無堅不摧。

在【天罡無極功】的加持下,無論是普通的倭人還是浪人武士,在江喻面前無一合之敵。

隨著【天罡無極功】的運轉,【天罡拳】的力量也越來越大。

最開始中拳者都是傷及內腑,口吐鮮血,到了後面,江喻一拳過去,中拳者被打得四分五裂。

這並不是江喻故意下手越來越狠,而是他停不下來。

【天罡無極功】一旦運轉起來就沒辦法停下,若是停下來了,就要重頭開始。

現在兩人深陷敵陣,一旦江喻停下【天罡無極功】,失去了破堅之力的兩人絕對會被四面八方瘋狂湧來,已經抱著同歸於盡心思的倭人給埋了。

以前在和人對練的時候,包括和父親實戰,江瑜從來沒有如此超荷運轉過。

真到了生死相博時,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

當【天罡無極功】運轉到第十重的時候,江喻頭頂已經在冒熱氣了;

當【天罡無極功】運轉到第十一重的時候,江喻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

就在他覺得自己撐不下去時,【天罡無極功】已經轉到了第十二重。

望著還在瘋狂撲來,一心尋死的數十個倭人,江喻瞪著血眼大喝一聲後,甩開了未明的保護,直接衝進了倭人群裡。

只見江喻身撞、拳打、頭頂、腳踢,他就是一個人形兵器,只要被他碰到,非死即殘。

終於,倭人殺絕了,在【天罡無極功】即將轉到第十三重時,江喻將它停了下來。

這一戰,江瑜把自己的右手打折了,身體內的經絡也多有損傷,但是江瑜卻隱隱約約領悟到了【天罡無極功】中,“無極”的意思。

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自己的極限,就是化有極為無極。

多年的苦練作底,今日的廝殺如同高溫淬火,江喻終於找到了突破自身極限的方法了。

……

見到癱坐在屍堆和血泊中的二人,其他眾人連忙靠了過去。

未明看到秦紅殤,高興地對著她不斷的招手,秦紅殤兩眼一紅,趕緊小跑著過去。

“東方公子……”還等秦紅殤把話說完,未明搶著話說道:“酒,快給我酒,那個酒葫蘆!”

秦紅殤眼睛又一紅,從微紅變成了血紅,她取下腰間的酒葫蘆,幾乎是砸向了未明。

未明伸手抄過迎面砸來酒葫蘆,他像是快要渴死了一樣,連忙開啟木塞後,先給自己灌了幾口老酒。

酒一下肚,心滿意足。

隨後,未明把酒葫蘆遞給江瑜,江瑜遲疑了一下後,接過酒葫蘆也是有樣學樣灌了一口,結果被嗆得滿臉通紅。

“哈哈哈!江瑜兄,這樣喝酒才男人!別像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的。”

未明看著江瑜一陣大笑,他沒注意到秦紅殤已經紅著眼黑著臉走了。

未明的女人緣不可謂不好,但是人家偏偏就有“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本事。

……

未明在休息了一會後,在秦紅殤的要求下脫下一身襤褸的破衣,秦紅殤替他在滿身的刀口上塗上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金瘡藥。

這時候秦紅殤才發現未明滿身的傷口都極淺,連繃帶都不需要用,有一些傷口甚至已經開始癒合了。

秦紅殤肯定不會認為是未明皮厚,或是倭人沒吃早飯所以砍人都沒力氣,而是未明的武功極為高強,這才能敵陣之中強戰一番,而只受這點皮外傷。

秦紅殤還記得上次看到未明的時候,分明還是一個毛頭傻小子,怎麼這麼一下就變得這麼厲害了。

逍遙谷的人都這麼厲害嗎?

……

大捷之後,海鯊幫的人需要留下來四處清殺倭人殘餘。

倭人只是主力和精銳被殺滅了,但是嘍囉還非常多,那些人見到海鯊幫上岸後,紛紛逃竄到荒野裡去了。

海鯊幫這次則是燒船堵港,準備花個幾天時間,將整個倭島掘地三尺、斬草除根,把這夥倭人給殺絕了才行。

陸少臨需要趕快回杭州城,他要把這次大捷的訊息報告給書生等人。

除了海鯊幫外,其他的外援,包括未明和大部分霹靂堂的人,都隨著回程的船要一併撤回杭州城。

原因也很簡單,海鯊幫帶的食物和水不夠這麼多人的開銷,而且在海島和漁船上居住,普通人也不習慣,受不了。

海上的生活,哪怕是海島上的生活其實極為艱苦,別的不說,帶著腥味和溼氣的海風,絕大多數人就受不了。

這時候,江喻主動留了下來,他決定在這再多呆幾天,一是他需要精心養傷,受不得顛簸。其二是,他留在這裡,還可以預防還有其他的倭寇增援隊來襲擊這個小島。

養傷和破敵並不矛盾。

只要不受內傷,外傷對武人的影響沒有普通人想象中的那麼大。

江喻只要還能運轉內力,他就是一個人形兵器。

……

和江瑜揮手告別後,未明和秦紅殤又同舟共渡,一起回杭州。

只是這次讓未明覺得比較奇怪的是,秦紅殤好像沒來的時候那麼熱情了,情緒也不高。想了好久,未明終於明白了,原來真是自己做錯事了。

“秦姑娘。”未明對著秦紅殤作了個禮後,真誠的說道:“對不起,在下剛才錯了。”

“嗯?”秦紅殤臉一紅,連忙擺手說道:“才沒有呢,都是人家自己的意思,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在下真的錯了!”未明一臉痛心的說道,“秦姑娘不遠萬里來殺倭寇,結果一個都沒殺到,心中有些憤恨也是正常的。

下次有倭寇,我一定帶著秦姑娘一起上……”

未明還沒說完,只覺得眼前一道亮光閃過,秦紅殤把腰間的刀子拔出來狠狠地砍在了船舷上,一刀至少入木三分。

“沒有下次了!”秦紅殤氣鼓鼓的說著,她吃力的拔出佩刀,轉到船的另一邊去了。

秦姑娘離海邊這麼遠,果真是沒有第二次打倭寇的機會,真是可惜了。

未明嘆息著搖了搖頭。

……

當再回到杭州城,已是酉時。

未明早已記起了今天午時和香兒有約,在船上的時候就已經急不可耐,船剛靠岸,他嗖的一下如同離弦之箭就飛竄了出去。

“先走一步!”未明對著秦紅殤遠遠的喊道,且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人群裡。

“他這麼急,是到哪裡去?”秦紅殤對著旁邊海鯊幫的吃瓜幫眾問道。

吃瓜幫眾撓了撓頭後,突然靈光一閃,他自信的對著秦紅殤說道:“東方公子應該是去怡春院了。”

秦紅殤一聽,白臉轉黑,她站在船上對著遠方大聲喊道:“東方未明,你這個混蛋!!!”

一段好好的姻緣,還沒開始就這麼被掐斷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的未明朝著怡春院疾奔而去,當他滿頭大汗闖進大院時,周圍的人都驚呆了:這怡春院不過剛開門而已,這位兄臺到底是有多等不及了。

香兒的房間中。

蘇三將未明帶入後便告退了,香兒轉過身上下打量了未明一番。

一場大戰後,雖然未明也稍作了梳洗,但是和昨夜相比多出來的那滿身傷口是怎麼遮也遮不了的。

香兒還沒開口,未明先說話了。

“香兒姑娘。”未明作了一個禮後說道,“我有事來遲了。”

“公子不必多禮。”香兒用長袖輕撫掉凳上的微塵後,示意請未明坐下。“香兒觀人,公子也不是失信之人,今日來遲,必然也是有原因的。”

未明一聽,心中暖意大增,他話不加點,三下五除二就把昨夜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給香兒巴拉了出去。

香兒聽到未明的講述,果然是一驚,她吃驚的說道:“沒想到公子武藝如此高強,竟然和江瑜公子兩人便擊破了倭人營寨。”

擊破這詞形容的大抵上是比較準確的。

島上的倭人足有數百人,未明和江瑜主要是擊殺了那些死硬分子,還有一些膽小的、腦子靈活的,沒有參與對他們的圍攻,自顧自的躲了或是逃了,現在正在被海鯊幫的幫眾透過清島進行絞殺。

沒想到東方未明的武功如此高強,看著正講的眉飛色舞的他,香兒心裡升起了一股不知道是欣慰還是失落之情。

等到未明終於講完了後,香兒對著未明醞釀了一下後,終於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心願。

“東方公子。”香兒對著未明說道,“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學習琴藝?”

“啊,學琴?”未明一聽,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為何?”香兒心中大感失落,她對著未明問道:“難道,你是看不起琴藝嗎?”

未明一聽,更是連忙擺手說道:“不不不,香兒姑娘,你想錯了,我從未這麼想過。”

香兒微微嘆息後,又問道:“那是為何?”

“不是我看不起琴藝。”未明想了一下後說道:“琴棋書畫,皆是陶冶人情懷的好技藝。只是現在的我,志不在琴中。”

“哦?願聞其詳。”香兒說道。

“當今世道並不太平,山匪、巨盜、倭寇橫行,皆以百姓為食。

我為習武之人,可以盡己之力為百姓清除山匪巨盜,殺滅倭寇。不說還老百姓一個太平盛世,至少讓他們操心衣食之憂外,再無性命之險。”

香兒完全沒想到未明能說出這番話來。

在香兒看來,未明從小流浪,缺少教養,怕難有多大的抱負,若是收在自己身邊,好生教導,說不定也是璞玉一塊。

現在香兒發現,是自己看低未明瞭。

“東方公子真是好俠義。”香兒說道,“只是朝廷中德才兼備者有志難伸,無德無才者卻竊居高位。

現在惡官當道,他們只顧橫徵暴斂,百姓死活並沒在他眼裡。

這當今世道,如何能得民心,如何能治太平,如何能安天下?”

香兒這三問,可是把未明給問住了,她這三問中的任何一個回答都足可讓錦衣衛上門捉人了。

未明怔怔的在那裡,這幾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而是從來就不敢想過。

這三個問題,要是歸根結底的說,無非就是四個字:皇帝無德。

但是這四個字能隨便講嗎,哪折戲裡面不是聖君受奸臣矇蔽,忠貞之臣最後是鋤奸醒君的。

但是香兒第一句話就已經說明了,“德才兼備者有志難伸,無德無才者竊居高位”,這分明就說明了皇帝是有問題的,不是眼睛有問題就是腦子有毛病,反正根子在皇帝那裡。

見未明這副模樣,香兒想起來,東方未明是中原人,他們從小到大滿腦子都是那套忠君之念,要他們一時半會想明白可不太容易。

在此,香兒徹底打消了收未明為徒的念頭,她從身上摸出一個帶著體溫的舊香囊,將它遞給未明。

“這是給我的?”未明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香囊好是好,畢竟是個舊物,哪有拿自己用過的舊東西送人的。再說了,自己這樣,也不太適合佩戴香囊啊。

香兒含笑這將香囊送到未明手上,她說道:“東方公子,這是我一個最好的朋友送給我的禮物,這十多年來我都是貼身而帶。我覺得這香囊更適合你,於是轉贈與你。”

原來是這麼回事,未明心中又升起了一股熱意。

未明收下香囊後,他想回贈個什麼東西,可是滿身上下摸了一遍,發現除了銀錢這些俗物外,竟沒有能拿出手的東西。

突然,未明心念一動,他將紮在胳膊上的黃巾解下,遞給香兒說道:“這條黃巾對我非常重要,現在轉贈給你。”

香兒神色不變的收下了那張略為破舊,上面還沾了一些血汙沒能洗淨的黃巾,她把皺成一條的黃巾開啟理順,只見上面有四個娟秀之字“東方未明”。

“啊!”香兒驚叫了一聲後,她壓住神色,略微抱歉的說道:“東方公子,真是失禮了。我見到如此娟秀的字,該不會是哪位姑娘送給你的吧。”

未明伸手從茶杯裡蘸著茶水,在桌子上流利的寫出“東方未明”四個字,他對著香兒說道:“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名字,這黃巾也不是原來那條了,這字是我自己寫上去的。”

香兒看著“東方未明”那四個字,又陷入了遐想中,過了一會後,香兒收下黃巾,對著未明說道:“公子這黃巾,我很喜歡呢。我會好好珍藏的。”

不多久,蘇三進來了,她對著未明做了一個禮後說道:“姑娘,又到見客時間了。”

未明自知不該再逗留,於是他向香兒和蘇三行禮後,轉身下樓去了。

聽著未明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香兒對著蘇三說道:“蘇三,這裡我不想呆了,你收拾收拾,咱們走吧。”

“是,姑娘。”蘇三對如此任性之舉沒有半分驚訝和意外,她轉出房間,開始收拾行囊。

手裡捏著那張黃巾,另一隻手撫著琴絃,香兒原本還想彈奏一曲,沒料卻再無那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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