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燒後秒變異域美人

等回到家，這天依舊沒有下雨，我卻困得不行，疲憊來的太突然，席捲了全身。

從腳指甲到頭皮，都散發著濃烈的疲憊感，身體還隱隱有些發熱，我有些不詳的預感，我莫不是發燒了吧？

強撐著給自己卸完妝，又去洗了個澡。

平時我洗完澡還要洗衣服，順帶吹頭髮做護理，睡前還要再玩兩個小時的手機。

今天我洗完澡，頭髮還沒有吹就倒床上，眼皮不停打架，不僅如此，渾身骨頭痠痛的厲害。

這和發燒前兆的感覺非常重合，該不會，剛剛被雷劈出病來了吧？

果不其然，當天夜裡，我燒到了40度，甚至可能更高吧。

家裡沒有溫度計，無法測量，我只知道自己渾身上下熱的發燙，整個人好像在沸水裡煮著一樣可怕。

半夢半醒中，我聽到了門窗被撞擊的聲音。

是狂風在呼嘯，本來夏季就是多臺風的季節，風大的時候吹起門窗，聲音就是這個動靜。

那天夜裡，氣象臺釋出了緊急停工的新聞。

可惜我沒有看到，因為這場發燒，我整整燒了一天一夜。

我只記得我的感觀被無限放大，我能夠清晰的聽到，因為明天不用上班而歡呼的聲響。

緊接著，我的感官又被拉了回來，好像整個人被拆開，又被組裝起來，從裡到外。

頭皮上的頭髮好像被人一把扯下，牙齒好像被人一顆顆拔掉，又長出來，難受得像是剛剛上完牙套或者正畸複診後的痠軟。

就連渾身毛髮也在被牽扯著，內臟如螞蟻啃咬般痛苦，從每個內臟到每一條血管，渾身上下有毛孔的地方都在往外滲透著，古怪的液體。

好像那流的不是汗水，是血液。

我拇指外翻，讀書的時候經常穿高跟鞋，腳掌變形得厲害，只要站的久，走的多，腳就會特別疼痛，像是關節錯位般的疼痛。

而此刻，大拇指的關節好像要被拆出皮肉來一般疼痛。

大腿外側的假胯寬，我用了很多健身和運動的方法，都瘦不下來，此刻卻好像被人活生生往左右兩邊掰開，試圖給我矯正回好看正常的腿型。

頭蓋骨好像也被人掀開了，從新澆築一個新的，圓潤的，給我按回去。

任何我覺得平時照鏡子有點難看的部位，都好像被拆出來又重新排列整齊的組裝。

就連眼球都好像要爆裂開來，無論我如何的想睜開眼睛，眼皮都沉重得像千千萬萬的棉花般壓著，柔軟卻沉重。

渾身上下像是鬼壓床一般無法動彈，卻無比清醒。

我後面睜開了眼睛，卻好像瞎了，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渾身上下的內臟，經歷過螞蟻啃噬後的疼痛，開始有滾燙的灼燒感，我感覺連呼吸都在犯疼。

迷迷糊糊間，我突然想到年前那一波放開，所有人都被感染了，症狀差不多就是這樣。

高燒，然後疼得死去活來，所有曾經不舒服過的地方都被無限放大。

可是口罩三年我都沒有被感染過，我一度以為自己是無症狀，可是我不論怎麼做檢測，也都是陰性，我猜測應該是有抗體了。

之前新聞統計過，確實也是有百分之十五的人是自帶抗體的。

我本來以為我是天選抗體人，結果還是栽在了今天，不是說這病毒已經消失了嗎？難道我又傳染了什麼高階的變異版本？

等我一覺醒來時，已經是一天一夜之後了。

大概是很久沒有睡過這麼沉的覺，我坐起身，完全沒有睡懶覺賴床的想法，因為我嘴巴里都是粗糲的硬物。

我低著頭，雙手捂著嘴吐了一手的顆粒硬物，室內昏暗，我開啟燈，這才看清，方才吐出來的，全是牙齒。

窗外的大風還在呼呼作響，夾雜著爆裂的雨聲，撲嗒撲嗒打在窗戶上。

我回過神，嚇得一把把牙齒掀翻在地。

第一反應是有人趁我睡覺的時候，把牙齒塞我嘴巴里。

可是轉念一想，我房門都是鎖死的，回到家都會把鑰匙反插進鑰匙孔，外面根本進不來。

我完全沒意識到這已經是一天一夜後了。

沒時間多想，那泡憋了一天的尿，催促著我上廁所去。

脫了褲子，本來被嚇醒的精神，在這一刻放鬆下來。

洩洪排放是我覺得，排在吃飯之後，在這個世界上第二快樂的事。

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什麼東西癢癢的，撓著大腿。

我低頭一看，一根根毛毛粘在褲子面料上。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清晰，我怎麼掉了一身的毛？

又一陣驚嚇之後，我徹底夢醒了。

我瞪大眼睛，怎麼看的這麼清楚？

第一反應是，我昨天忘了摘隱形眼鏡就睡著了！

可是掉毛是怎麼回事？之前可沒在網上聽過感染病毒後會掉毛毛。

網上各種失去味覺，失去持久，或者是雞蛋縮小了，甚至無中生有，有中生無，各種奇葩的後遺症都有，就是沒有聽過，掉毛毛的後遺症。

我下意識找了鏡子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看著鏡子裡跟以前的我，只有五分相似的陌生臉龐，整個人猛地後退幾步，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

鏡子裡的女人，就像另一個人，要不是鏡子裡的人和我一樣的映象反應，我都要以為，鏡子裡鑽了個鬼進去。

而且頭髮掉了個精光不說，鏡子裡的女人，穿著一身貼身的睡衣，身材卻不像以往自己記憶中的，大粗腿假胯寬飛機場。

竟是九頭身的比例，高高瘦瘦的s型身材，前凸後翹的大美人。

甚至五官也比起以往的，更精緻了些。

我見過網上那些發完高燒後，面板有變好的人，但是我怎麼沒聽過發高燒後，有人脫胎換骨變了個人的事蹟呢？

還沒等我震驚完，我對著鏡子仔細一看，眼睛裡的瞳孔甚至要比以往的深棕色淡了很多。

眼前這個女人不是傳統的種花國人長相，更多的像是古裝電視劇裡的有種華夏血統的異域美人。

我老家祖上是中原和南越的結合，外公長得特別混血，就連舅舅姨姨們也是，他們長相都是富含混血感。

不知道是因為純正的種花國人，還是因為到我這一輩血統稀釋的差不多，哥哥們還有一點點混血感，我和姐姐卻沒有。

就好像兩個哥哥挑了父母好的基因，我們卻挑了差的基因。

可眼前鏡子裡的我，卻讓我有一種基因返祖的現象。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側目掃視了一眼，我一房一廳的小出租屋，眼前的一切清晰可見。

不僅如此，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所有物品外包裝上的配料表字型。

我震驚地發現這件事情後，側目在我放化妝品的化妝櫃上，看到了昨天下班被摘下來的，隱形眼鏡！！

此刻，瞳孔裡沒有隱形眼鏡片!

曾經近500度的近視度數，現在好像恢復到近視前了！！！

想起早上起床滿嘴的牙齒，對著鏡子，小心翼翼滋著牙。

那整齊又漂亮的一排潔白牙齒，根本不屬於我。

我的牙齒很黃的，而且有很多蛀牙，前兩年正畸我拔掉了一顆礙事的烤瓷牙，現在那個位置，應該是隻剩下磨過之後的牙根，又綠又黑才對。

現在嘴裡這麼潔白漂亮的牙，我只在咿呀學語的嬰幼兒嘴裡看過。

而且我的頭很扁，60年代的長輩喜歡睡扁頭，所以我的頭真的扁得不能再扁了。

我從來不扎高馬尾或者是小辮子，因為我後腦勺是扁的，從側面上看起來就是畸形的，醜陋的。

此刻，我的後腦勺，漂亮得圓滾的頭型，讓任何人遠遠看到都要誇讚一句漂亮的頭型，卻讓我感到害怕！

我彷彿看鬼片一樣，驚悚地倒退幾步，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除了我禿了頭的腦袋，和掉光了毛毛的身體眉毛也沒了！

沒眉怪啊啊啊啊啊！！！

而且面板現在白得發光，讓我挪不開眼。

要知道，我從小在沿海地區長大，陽光本就毒辣，再加上我們全家面板都很黑，我一出生就黑不溜秋。

基因裡帶的黑，也是這些年到城市地區生活了許久，才慢慢白了一點。

我狠狠擰了自己一把，甚至把自己疼出了眼淚，才確定了我不是在做夢。

雖然禿了，但確實變漂亮了。

單漂亮這個形容詞都不夠，美得慘絕人寰令人髮指，這種形容詞更貼切。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太過詭異。

我第一時間是想拿起手機，告訴好友這個令人驚喜的訊息。

但轉念一想，我是被外星人科技狠貨了，還是感染變異毒株？

不論是哪種，能脫胎換骨，美貌的重生，可比重生回到過去，更令我欣喜。

拿起手機才發現已經沒電了，趕緊拿來充電器插上。

想了想，既然沒有答案，那就先不管它，等緩過神來，思緒自然展開了。

手機充電的同時，我迅速回了房間去看我的枕頭，果不其然，枕頭上安靜的躺著。

我左右脫落的可憐的稀少的頭髮，床單上也有很多身上脫落的體毛。

我清理了床單，估計不能要了，這毛髮處理不乾淨了。

乾脆拿了個垃圾袋收起來，趕緊去洗了個澡。

把身上脫落的毛髮全部沖洗清理，當然，我沒有蠢到全部往馬桶裡衝，這樣馬桶會被堵住的。

雖然頭髮掉光，但是腦袋上明顯有些毛髮重新生長出來的痕跡。

我鬆了口氣，還以為會一直保持這個禿禿腦門。

要知道年輕人最不能接受的三件事，一沒有手機，二沒有網路，三禿頂！

等我洗完澡，完亂糟糟遍地毛髮的臥室和客廳，手機已經充飽電了。

這時我才看到手機無數資訊的轟炸。

有來自我自己下載的各大APP的熱門推送，也有時下各大新聞的頭條，更多的是微信，還有未接來電和簡訊。

大致看了一眼，就是暴雨橙色預警，紅色預警，所有人停工，營業場所禁止營業，禁止人員出行等，大致的字眼。

這下，面對自己詭異的身體變化，還有些欣喜的心情瞬間消失。

還沒點進去檢視，我就知道這些標題象徵著推送的事件，都是重大且嚴峻的。

不過我沒認真看，就點進了未接來電，全是父母，還有哥哥姐姐打過來的電話。

現在是晚上十點，我估摸著他們該睡了。

剛剛開啟手機，我也下意識看到了時間和日期，反應過來，我發燒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現在已經是週五深夜了。

沒有回撥而是點進了微信，數萬條資訊不斷彈出，我還有點懵，從未見過我的手機爆炸成這樣。

認真檢視了重要的幾個資訊之後，大概過了一分鐘，我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原本脫胎換骨變美的喜悅，也徹底被覆蓋。

看完這些資訊，我並沒有急著去回覆父母的資訊和電話，而是開啟了抖音，點選檢視了新聞。

全球各地突降暴雨，連下了一天一夜，很多地勢低窪的地方已經被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