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師兄,你收了一個好徒弟啊!”

房中的焦迫山見著徐門東到來,尚未打招呼,便聽到對方頗為陰陽怪氣地來了這麼一句。

他眉頭微微一皺,問道:

“徐師弟,怎麼了?可是小徒世今哪裡得罪你了?

你也知道,那小子脾氣暴躁,有時候做事不過腦子,若是哪裡有不對的地方,我替他……”

“焦迫山!你還跟我裝蒜是吧!”

徐門東直呼其名,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姓徐的,你什麼意思?老夫好聲好氣和你說話,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焦迫山也頓時來了火氣。

他在宗內長老之中實力雖然墊底,但資歷極高,為宗門立下無數汗馬功勞。

就是宗主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吹鬍子瞪眼,更別說他和本宗實力最強的大長老乃是莫逆之交,過命的交情!

“哼!”徐門東深吸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壓著火氣道:

“我說的不是唐世今,是你剛收的另一個徒弟,楊燦!”

“楊燦?他怎麼了?”

焦迫山一臉疑惑。

相比於唐世今,他還是更放心楊燦一些。

所以一聽說有弟子惹事,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唐世今而不是楊燦。

“怎麼了?呵呵,他可厲害了!”徐門東冷冷一笑:

“今日他去事務房大打出手,直接打殘了一位弟子,更是擺闊丟下一百銀子,說是什麼醫藥費……”

“什麼?真有此事?”

焦迫山雙眉緊皺,眼中隱有怒意。

“你剛才不是要替唐世今道歉嗎?”徐門東繼續冷笑著道:

“這也沒有必要了,他已經不是你徒弟了,被那楊燦逐出師門清理門戶,死的不能再死了!”

“什麼!”

彭的一聲,焦迫山再也無法壓抑心中怒意,陡然起身一掌拍碎了身邊桌子:

“此子真當如此膽大妄為?”

“這就上火了?我的好師兄,還沒完呢!”徐門東揶揄了一句,又是冷冷說道:

“你們師徒的事情我不管,不過他還將我弟子葉霜武打成重傷,這你總該給我一個交代吧?”

“什麼!他還打傷了你弟子葉霜武?”焦迫山又是一聲怒吼,不過說完他卻是一屁股坐了下來,剛才那股暴跳如雷的樣子也瞬間消失無蹤。

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那葉霜武應該是六品武者,能夠打傷此人,也就是說楊燦也已經到了六品!

“嘶,看來早些時候自己並不是出現幻覺,而是那小子真的突破了!”

焦迫山心中唸叨一句,很快便有了計較。

徐門東將他反應變化看在眼中,略有不悅道:

“是,焦師兄,葉霜武不是你的弟子,但他也是我飛獵宗之人,無緣無故被你徒弟打傷,你就不用給個交代?”

“咳咳,人老了,耳朵有些背,徐師弟,你剛才說啥來著?我沒聽清啊……”

焦迫山咳嗽兩聲,幽幽說道。

“我剛才說的那些你沒聽到?光是擊殺同門這一條,就夠他死上七八回了!”

見對方裝傻充愣,徐門東的聲音一下子又重了起來。

“什麼同門?”焦迫山一臉愕然,隨後理所當然,甚至帶著些許嘉獎道:

“那唐世今早已被我逐出師門了,只是沒想到他還賴在此地不走,我念及舊情,不願出手,楊燦倒是深知為師心意,嗯,清理門戶,不錯。”

徐門東人傻了,剛才這老傢伙一口一個小徒唐世今,現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叛徒了?

“不是,那他打殘我事務房弟子之事呢?”徐門東有些急眼了。

“嘿,徐師弟,事務房那點勾當你比我清楚吧?”焦迫山老臉一皺微微笑道:

“每每來了新人弟子,他們是怎麼做的?這次踢到鐵板了也屬正常,下次讓他們小心一點就是了。”

這事雖然眾長老都睜隻眼閉隻眼,但徐門東也知道若真放到檯面上來說,還得是他管教不嚴,當下也不多說,轉口道:

“行!那我問你,他重傷我弟子葉霜武之事又怎麼算?”

“什麼怎麼算?”焦迫山頗為無辜地一攤手:

“同門之間切磋是常有的事,不過是技不如人輸了而已,反正人也沒死,修養個幾天不就沒事了?”

嘶!徐門東一口氣差點沒緩上來,好傢伙,怎麼說你都有理是吧?

他心頭火起,梗著脖子厲喝道:

“哼,別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他打傷我徒弟,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你要什麼交代?”

“按照宗門規矩,無故重傷同門,必須廢除武功逐出師門!”

焦迫山眼睛一眯,數條魚尾紋從眼角蔓延開去:

“哦?師弟,你真要如此交代?”

“自然如此,哪怕宗主親至我也是這個說法!”徐門東語氣堅定。

“好!很好!好的很啊!”

說話間焦迫山面色一變,蒼白真氣在手中一閃,陡然一掌拍了過去!

啪!

“焦迫山!你瘋了不成!”

徐門東也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出手,他倉促之間接了一掌,旋即氣血上湧面色一紅,顯然是受了點輕傷。

“哼,我瘋了?”焦迫山嘶吼道:

“你知不知道我同那銀電宗歷廣定下賭約,要在三宗大比上,派弟子一較高下,賭一顆獸血丹?

現下那楊燦就是我唯一的希望,你要廢他就是要阻我前程!就是要我的命!”

徐門東聞言,雙眼一紅,陡然喝道:

“師兄!你光顧自己不顧宗門?

我宗若是沒能在三宗大比獲得魁首,會是什麼下場,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那弟子葉霜武天賦過人,一年之後,必然能夠步入五品,乃是奪冠的希望!可現在呢?全被你那弟子毀了!”

焦迫山心下一顫,三宗一向同氣連枝,但由於大楚入侵,他們也都自身難保。

所以,此次大比還有一個重要目的,便是由勝者決定三宗未來的走向——投靠併入大楚,或者,對抗大楚。

另外兩宗的意思很明顯,他們更傾向於加入大楚,謀得一官半職。

要知道,大楚和大乾不同,他們境內並無任何宗門、幫派,也不需要宗門、幫派。

加入大楚即意味著飛獵宗所有功法財產上交,所有傳承毀於一旦,世上也再無飛獵宗。

而能夠換來的僅僅是宗主等人頭上幾頂小小烏紗帽而已。

這是飛獵宗高層都不願意見到的。

焦迫山念頭一轉,忽而笑道:

“呵,既然如此,我徒兒楊燦贏了他,豈不是穩拿大比第一?”

嘶……徐門東微微一怔,剛才他見徒弟重傷,心下著急一時間也沒細想,此刻被焦迫山一點,也是反應了過來。

那個楊燦似乎的確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若是他最後沒能奪得魁首呢?”徐門東面色一沉低聲問道,可語氣已然柔和了不少。

焦迫山神色一肅,沉聲道:

“老夫親自出手清理門戶,另外在全宗面前自廢武功,以謝此罪!”

“好!剛才是師弟不對,特此向師兄賠禮道歉。”

徐門東躬身行禮,語氣尊重。

“呵呵,師弟言重了!”焦迫山笑著回道,全然當剛才之事沒有發生。

徐門東這時候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

“那個,不過楊燦打傷我徒兒是事實,最近師弟手頭又有點緊,師兄你看是不是……”

“呵。”焦迫山輕笑一聲,一臉豪爽:

“不就是醫藥費嘛,我出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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