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血肉試驗！楊燦的“孩子”！
“這，這是兔子？”
郡守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那三瓣嘴中沾滿血肉的尖細利牙，說是虎口他都信啊。
“可惡！這該死的兔妖！”
秦百此刻心頭異常惱怒，他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妖犬就這樣死了！
彭！
他絲毫不懼那兔子的威脅，上前勐地一腳將其踩成了肉泥！更是洩憤般的用腳尖碾了幾下，之後才回身對那郡守拱手說道：
“多謝郡守指路，不過今日之事未免打草驚蛇還請勿要傳出。”
“這個自然。”郡守神色如常，回禮點頭：
“大人放心就是，下官唯一的優點便是能夠保守秘密。”
“好，等我回到州城，必然會在州牧面前為你美言幾句。”
秦百隨口說道。
現下妖犬已死，憑他自己也沒法追蹤到那兇手天狐。
更何況對方實力強橫，現下還是趕緊去報告州牧，找點高手過來才是。
“多謝大人！”
二人說完，也不再久留，旋即快步離開。
而此刻，那一團已然被踩成肉泥的兔子卻又開始了蠕動，它趴在妖犬屍體上，再一次開始了吞噬……
數天之後。
宛州州城，州牧府。
秦百上前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大人，任峰出事了，根據我的調查，兇手是那勉月郡萬宗聯盟負責人，天狐！”
“天狐？他能夠殺任峰？”
州牧林淵眼中露出一絲疑惑，若他記得沒錯的話，那天狐似乎才鍛骨的實力。
“不錯。”
秦百沉聲點頭，解釋道：
“情報有誤，此人，至少有脫胎巔峰的實力，甚至很可能是真武境高手！”
“真武境……”
林淵雙眼微眯，吩咐道：
“既然如此讓衛烈陪你去一趟吧，以他的本事，別說脫胎巔峰了，就是一般的真武境高手也絕不是問題。”
“遵命！”
秦百領命而去。
不多時，一個揹負紅白長棍，包裹白色頭帶的男子便隨他一同離開了州牧府。
……
勉月郡武院。
鼕鼕。
房門被敲響，化身為陸劍虹，自顧修煉的楊燦微微睜眼，隨手一揮用真力將其開啟。
其實不用看，他就知道，必然是那白昊天無疑。
除了對方之外，也沒人會過來找他這個天煞孤星了。
“怎麼說？”
楊燦澹然開口。
白昊天回道：
“城西外圍那片樹林深處底部，我派人造了地下據點，丹塵子要的妖獸就關押在裡面。”
“好，我現在就去通知他。”
楊燦起身，除了原先揹負在背上的普通長劍外，他手中又提了一個被白布包裹的長條物件。
“這是？”白昊天有些好奇。
“秘密武器。”
楊燦笑了笑。
白布包裹的自然是定神劍。
自從上次法場危機之後，楊燦就開始打算將這玩意時刻帶在身邊了。
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出現什麼危險，所以這等底牌利器還是放在身邊，觸手可得好一些。
不過，這柄劍是天狐所用，所以平日不能暴露，他這才用這個辦法暫且遮掩起來。
白昊天點點頭也不多問。
二人出了武院，楊燦隨口道：
“你先去據點吧，我去聯絡丹塵子。”
白昊天此刻卻是笑道：
“不如帶我一起？好歹我也與他有多次合作了，每次透過你聯絡，似乎也有些麻煩？”
楊燦本想打發了對方好變作丹塵子過去匯合，不過聽他那麼一說，也覺得有些道理，點點頭道：
“既然如此，也好。”
他帶著對方來到寶丹樓，掌櫃的立刻迎了上來滿臉笑意道：
“哎喲，白公子，您又來了？這次打算買點什麼啊？”
白昊天是有錢人。
這一點掌櫃前些日子就已經知道了，對方非但出手闊綽而且為人爽快，正是他們這些商家，最喜歡的顧客型別。
白昊天擺擺手，沒說話，楊燦主動上前道：
“我要三斤血肉丸。”
“三斤血肉丸？”掌櫃的一聽便笑道：
“小夥子，什麼血肉丸，還是論斤……”
說道這裡他神色微微一變，想起來此前丹塵子吩咐的那事，有些訝然地瞧了二人一眼，還真有人論斤買這血肉丸？
他謹記對方所言，拿出紙筆遞了過來道：
“二位，這丹藥店鋪中沒有，需要有專人定製，你們不如留下地址，等到時候製作完成，自會有人將丹藥送上門去。”
楊燦掃了白昊天一眼，對方會意，接過紙筆寫道：
“郡城西邊樹林。”
給楊燦掃了一眼，他又是問道：
“這樣就行了？”
“行了。”楊燦點點頭，轉身離開：
“那丹塵子行蹤詭異，我平日裡也是這樣聯絡他的，行了，你去等著就是，我還要回去修煉呢。”
“你不一起去看看？”白昊天問道。
“呵。”楊燦頭也不回，笑道：
“活體實驗有什麼好看的？太血腥了，不適合我。”
“是嗎？”
白昊天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浮現一絲疑惑之色。
……
許久之後。
一陣臭味出現在街道之上，眾人四下奔走逃散之際，丹塵子大搖大擺進入寶丹樓。
隨後便自顧離開勉月郡城，往西邊樹林而去。
剛出城不久，白昊天就現身了，他顯然在此地等候多時了。
“丹塵子大師，請隨我來，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嗯。”
楊燦做足了大師的派頭，僅僅點頭應了一聲，便跟著對方離開。
等到了密林深處之後，他很快就看到了一個由碎石樹木遮掩的洞口。
跟著走入其中，此地顯然剛被開闢不久，周圍牆壁盡是略帶潮溼的黃土，不過，空間倒是極大，走到深處之後，楊燦很快就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牢籠。
裡面正關押著一隻奄奄一息體態類人的巨大猿猴，其頭上甚至還有一個獨角。
“就是它？”
“不錯，此乃暴猿。”白昊天介紹道：
“性格暴戾，實力強橫，堪比人族通脈境，若非用了特殊藥物控制，這等牢籠根本就困不住他。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著不小殺傷力，大師在實驗之時千萬小心，莫要為其所傷。”
“嗯。”楊燦點點頭，靠近了兩步。
吼！
那暴猿瞪著黃黑眼眸見他靠近，陡然暴起怒吼了一聲。
更是撞的牢籠哐哐作響，可隨後見無法掙脫就又恢復了那副疲軟模樣，倒在籠中一動不動。
楊燦打量了片刻，又是問道：
“它平日裡吃些什麼？”
“什麼都吃，無論是妖獸，還是人。”
聽聞此言，楊燦又吩咐了一句：
“既然如此，你去城中多購買一些尋常肉食吧，越多越好。”
血肉細胞成長需要養分，他這次不單單想做活體實驗，還想看看，自己的細胞若是不管不顧到最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多時，數百斤的肉食就被送到了山洞中。
楊燦看著依舊在旁等候的白昊天道：
“你就打算一直在這裡看著？”
“如果大師你不介意的話。”對方邪魅一笑，楊燦卻是沒給他面子，直言道：
“我介意。”
白昊天一愣，搖頭苦笑一聲，只能離去。
……
地下深洞內，僅僅剩下了楊燦和暴猿，以及大量的肉食。
楊燦深吸口氣，取出神兵匕首，從手上剜下一小塊肉隨手拋在地上。
不多時，這帶著血跡的星點肉塊就開始蠕動，趴到一塊肉食上大口吞噬起來。
等到它吞噬完成，體量也大了不少，楊燦手中利刃一揮，旋即將它們分成兩半，其中一半繼續任由吞噬，至於另一半則被他丟到了那暴猿面前。
“吼！”
面對血肉的誘惑，暴猿自是沒法阻擋。
當下抬起巨大手掌，將這塊血肉塞入了嘴中。
楊燦也沒再管它，只是繼續看著正在肉食堆中不斷吞噬成長地肉塊。
吞噬的速度並不算快，他左右無事，便盤膝而坐開始自顧修煉。
大概一炷香時間之後。
“吼！”
那暴猿忽然暴起狂吼，四下亂竄的同時，更是用巨大的手掌不斷拍擊著牢籠各處。
“開始了嗎？”
楊燦遙遙瞧了它一眼。
從他身上分離的細胞需要汲取養分，在沒有肉食的情況下，暴猿的身體便是一個很好的養分來源……
吼！
彭彭！
吼叫，拍打聲，在洞穴中不斷迴盪。
楊燦充耳不聞，就坐在那裡靜靜修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地上那數百斤肉食已經被消耗了一半。
原先那塊從他身上剜下來，不過星點大的血肉，此刻已經擴大了數倍。
而且隱隱有了人型，那半米高長方形如同軀體的血肉塊四周，更是漸漸長出瞭如同人族一般的四肢及頭部。
楊燦又是掃了那牢籠一眼。
暴猿早已沒了此前的活力，它又恢復了早前奄奄一息的樣子，就趴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楊燦起身走到近前，透過牢籠將一手按在暴猿頭部，真力緩緩湧入其中。
體內的結構似乎並無變化，不過，在原先的臟器血管之上，卻都覆蓋了一層薄薄好似寄生物一般的東西。
那種熟悉感，讓他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正是從自己身上分離出去的細胞。
它們真的寄生在了這暴猿身上，而且還在不斷擴張。
吸取著養分的同時，似乎正在組成屬於自己的結構……
“父，父親……我，我餓……”
一道詭異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
楊燦面色微變，低頭看向聲音來源，竟是那隻暴猿開口說話了！
而在此之前，這傢伙明明就只會吼叫而已……
“父親……我，我好餓……”
相同的聲音再次響起，暴猿雙眼已然失神，看上去甚至有些木然。
難不成……
楊燦心中閃過一絲明悟。
自己的細胞血肉，徹底佔據了這具身體，取代了原先的暴猿！
至於這人族語言，乃至“父親”二字，應該都是受了他的影響，他身上的每一塊血肉細胞都有記憶！
“你想吃什麼。”
楊燦嘗試著和對方交流，可得到的回應依舊如此前一般：
“父親……我餓！”
不過，言語卻是流暢了不少。
他想了片刻，隨後一揚手，用匕首割開了牢籠。
“啊！”
暴猿雙眼一瞪，勐然大喝一聲從中衝出，撲到那堆肉食上，雙手並用不斷往嘴裡塞去！
發出一陣胡吃海喝之聲。
“吱！”
而另一塊血肉此刻也發出了一聲怪叫，加快了吞噬肉食的速度。
楊燦心有所料，只是做個旁觀者，在旁靜靜觀瞧。
暴猿和那血肉彷彿兩個無底的黑洞，不斷吞噬著地上的肉食……
最終肉食被消耗一空。
它們兩個同時一頓，看向了對方。
血肉此刻除了臉上的五官尚未顯化，看上去和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並無差別！
而在肉食的養分下，暴猿身形更是比之原先壯大了不少，連原本漆黑的剛毛都已然變成了血紅色。
就在下一刻，它們竟是在一聲厲喝中同時衝向對方，廝打起來！
可結果，自然是註定的。
體型的巨大差距下，那團類人血肉根本不是暴猿對手。
不過瞬間就被徹底撕裂，如同此前肉食一般，被塞進了對方口中！
咀嚼吞嚥之聲一下子響徹整個地洞。
當一切安靜下來後，暴猿身形在次漲大，已然有了四五米之高，它頭上那根獨角更是泛起一陣楊燦異常熟悉的黑色雷光。
“混元勁？”
他眉頭一皺，沒曾想自己的功法會出現在這隻暴猿身上。
可一想到，這是自己身上分出去的細胞，他也就釋然了。
此時，暴猿咧嘴一笑，露出一個頗為人性化的笑容，用帶著些許倒刺的鮮紅粗長舌頭將唇邊殘留的血肉舔去。
那雙泛紅帶著瘋狂的童孔陡然盯住了楊燦，沉聲道：
“父親……我好餓，你不介意我吃了你吧？”
吼！
暴猿巨大的身軀兇勐衝來，其勁力之強每一步都能在地上踩出一個巨大腳印，整個山洞更是嗡嗡作響，不斷有碎石從頂上掉落。
楊燦神色一震，身形瞬間恢復正常。
他勐然躍起一把抓住暴猿額頭尖角將其高高舉起，隨後身形一轉，手臂順勢往地上一擰。
彭！
土塵飛揚中，暴猿三四米高大的身形狠狠摔在地上，形成一個巨大土坑。
居高臨下的楊燦體內真力一沉，驟然下降，強橫地混元勁覆蓋在其手上，爆發出一陣足以毀滅一切的恐怖氣息！
“不，不！父親，饒命！”
尖利、驚恐的叫聲從暴猿口中響起。
嗤！
楊燦指尖停在它眉心之間。
那鋒銳無比，不斷噴吐的混元勁已經有一小部分刺入其中，鮮血只是剛剛溢位一點就被灼熱之意燒成白煙在空中散發。
“啊，啊！父親，饒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吃痛驚叫的暴猿人話越說越流暢，它臉上的表情，也真正像極了一個做錯了事正在不斷懺悔的孩童。
沉思片刻，楊燦將混元勁一收。
暴猿的慶幸的叫聲立刻響起：
“多謝父親饒命，可是，我還是很餓……”
這一次它沒有任何動作，而是躺在地上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情。
“在這等著。”
楊燦沉聲說道，接著便要出去找點肉食過來。
剛才這暴猿所展現出來的力量達到了鍛骨境，比原先的通脈境，提高了整整一個檔次。
所以，他想看看，這從他地方分離的細胞血肉究竟能夠成長到什麼程度。
走到洞口，楊燦又是回身低語了一句：
“你呆在此地，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離開。”
“這這是為何！”暴猿忽然咆孝起來：
“憑什麼姐姐能夠在外無拘無束，而我就要被困在這狹小陰暗的山洞中？”
“姐姐？”
楊燦回過頭，一臉疑惑，有些不清楚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麼。
叫他父親這倒是還能理解。
畢竟是從他身上分離出去的細胞血肉，可姐姐，難道……
他心中剛有所料，那暴猿便咧嘴一笑道：
“我知道了！姐姐一定是趁你不注意悄悄逃出去的，父親，需要我幫你抓她回來嗎？我可以感應到她的位置！就在附近！”
暴猿說著又用那長著倒刺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顯然它口中的抓回，更傾向於吞噬……
“不用，你就呆在此地，我會去將她找回。”
既然暴猿能夠感應到另一部分屬於自己的血肉，那麼身為“父親”的楊燦沒理由感應不到。
在離開之前，他又是盯著暴猿丟下一句：
“如果我回來後沒見到你，那麼，你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吼！”
彭彭彭！
楊燦離開之後，異常憤怒的暴猿怒吼著，擺動著巨大雙臂，開始大肆破壞山洞中的一切。
等稍稍發洩之後，它忽然定下神來，瞧著那個洞口喃喃道：
“回來後見到我？那我出去一趟比父親早回來不就完了？大不了別跑太遠就是！”
這麼想著，彭！
暴猿身形一躍，直接穿破土層跑了出去……
剛離開洞穴不遠的楊燦感受著地面突然傳來的巨大震動，都不用回頭，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臉色一黑，當即回身怒喝一聲：
“滾回去！”
嗖！
一下躍到空中，正在滿臉歡喜，大口呼吸新鮮空氣的暴猿一縮腦袋，又老老實實地掉回了山洞之中……
楊燦深吸口氣，不再多作理會快步離開。
沒走多遠，就看到了白昊天迎了上來。
對方看著他身上那碎裂的衣物，以及剛才那隻暴猿，有些擔憂地問道：
“大師發生什麼事了？可需要我們幫忙鎮壓？”
“不。”楊燦擺了擺手，那暴猿現在非但學會了說人話，就連實力也暴漲了許多。
現在若是讓白昊天看到這情況，估計得嚇一跳。
他吩咐了一句道：
“不過稍稍出了一點意外而已，你去多準備點肉食投入到洞穴內，記住千萬不要太過靠近。”
“真的不用？”
白昊天有些擔心，他剛才似乎看到那隻暴猿體型比原先大了不少。
“不用，放心就是。”
“那好吧。”
白昊天略帶不安地離開了。
楊燦則是運轉細胞秘法·極，開始尋找暴猿所謂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