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內,粥!”

相較於前線的風浪,後防線的日子就清閒得多,兩位小殿下也像是雨後春筍一般茁壯成長。

例如大殿下說話更加熟練啦,越發有話癆的趨勢,而二殿下依舊惜字如金,穩如泰山得懶。

“早嚇嚇!”

大殿下打小就有主意,特別是意識到自己地位不凡之後,做事越發有範兒了。

二殿下慵懶地抬了眼皮,轉了個身將屁股對著老大。

她才不想跟姜家的小崽子胡鬧,這個小崽子是隻顏狗,但她不是,對衛慈也沒興趣。

“內內~~~”大殿下推了推妹妹的肩膀,撒嬌著喊“內內~~~去早嚇嚇嘛~~~”

二殿下:“……”

話說,為什麼剛滿週歲的娃就知道賣萌了?不知道這是犯規嗎?

一旁的女官笑著附和道,“大殿下格外喜歡衛先生呢。”

大殿下笑著咧嘴,露出幾顆小小的白白的牙,她道,“嚇嚇很漂釀!”

作為一隻顏狗,大殿下從小就沒有掩飾過這點,她最親近的侍女僕婦都是長得好看的。

女官便道,“衛先生還有半個時辰便要過來授課,大殿下再等等便能看到人。”

大殿下不太明白這整句話的意思,但後半句還是能聽懂一些的,於是很乖得坐著等啦。

女官見兩位殿下如此配合,日常想成婚生娃_(:з)∠)_

同僚聽聞她的想法,忍不住翻白眼打擊她。

“尋常孩子哪裡能與兩位殿下比?他們是什麼出身,咱們殿下是什麼出身?能一樣?”同僚道,“尋常人家一週歲的孩子是什麼樣的?能利索喊出爹孃就不錯了,哪裡能像大殿下一樣跟兩三歲的孩子般表達自己的意思?他們多得是五六歲還吃奶不下地的,兩位殿下卻是打孃胎就不凡。你仔細想想,殿下從出生到現在可讓人操心過?不愧是紫微星轉世,生來不凡!”

璉殿下早慧,琰殿下因為太懶看不出資質如何,但也不差就是了。

生孩子還不容易,但想要生出兩位殿下一樣資質的孩子,難度堪比登天。

同僚的話成功打消女官的心思。

當衛慈準時過來授課,大殿下跟小炮彈一樣奔向他,牢牢抱住他的大腿。

“嚇嚇,要抱抱!”

衛慈連忙彎腰將她扶穩,免得摔了,然後才恭敬行了禮,“臣衛慈,見過大殿下。”

大殿下趁著衛慈行禮的時候,笑嘻嘻湊上去在他臉頰印了個溼漉漉的吻。

“要嚇嚇抱抱!”

琰殿下目睹一切,忍不住暗中撇嘴。

這外向的性格真是隨了她媽媽,小小年紀已經無師自通學會撩人了,長大可還了得?

倘若在前線打仗的姜芃姬知道她生的閨女對她丈夫動手動腳,不曉得會不會打噴嚏。

“璉殿下,以後切不可如此。”

衛慈有一瞬驚愕,耐心勸說璉殿下注意影響。

顏控的毛病,真該改一改了。

“想嚇嚇嘛~~~”

她一整天都好無聊的,院子也就這麼大,走了幾圈就無聊了,妹妹還不跟她玩,於是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看到衛慈了。不僅僅是因為衛慈長得好看,還有血緣上天生的親近。

衛慈難得僭越一次,抬手撫著大殿下鬆軟的頭髮,喉間溢位輕笑。

“慈也甚是思念殿下。”

不遠處還有女官僕婦守著,衛慈也不好做多親密的動作,將小傢伙安撫住便開始準備講課。

璉殿下的天賦與上一世的姜琰殿下類似,不僅說話早、學習早,記性也是一等一的強大。

衛慈有過一次經驗,所以教導這對雙胞胎的時候,他的教學速度並不慢。

她們現在不需要理解這些書本的意思,只需要記下來,等年紀稍大的時候,正式啟蒙會簡單很多。大殿下照舊沒有撐到最後,等衛慈講完她已經困得全縮成一團,口水陰溼了席墊。

他將兩個孩子抱起放回房間,詢問女官殿下今日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末了,衛慈還問道,“今日可有什麼人過來瞧兩位殿下?”

女官頗為疑惑,自從姜君出征之後,衛慈每天下午都要問這麼一句。

誰會在姜君不在的時候找兩位小殿下呢?

兩位殿下年紀太小,說話走路都不利索,找她們又有什麼用?

心裡有這些疑惑,但女官卻沒有流露出來,反而如往常一般回覆說沒有。

今日,她在好奇心驅使下多問了一句,“衛先生可是擔心兩位殿下的安全?”

衛慈笑道,“兩位殿下所在寢殿的守衛密實得水洩不通,誰能悄無聲息越過守衛傷害殿下?只是兩位殿下年紀尚小,各方面需更加周全,不得有一絲懈怠,故而多此一問,並無他意。”

女官疑慮盡消,二人以為自己說話很小聲,卻不知道屋內的二殿下一字不落都聽見了。

果然——

衛慈並非一無所知。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嚴加防範就能避免的。

哪怕他將這間寢殿圍得水洩不通,歹人想要進來帶走兩個嬰兒還是輕而易舉。

那位“歹人”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對付兩個小嬰兒。

衛慈離開之後遇上徐軻。

徐軻最近越發忙碌,北淵西昌兩地開戰,後勤糧草補給都要他操心排程,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兩圈。雖說有其他人搭手分擔工作,但徐軻是對姜芃姬家底最熟悉的大管家,各處糧草情況他是瞭然於胸,一些重要的事情非他不可,外人想幫忙反而會倒添亂。

如此,他可不就瘦了。

回府之後,下人告訴他程靖在等他。

“師母炒了些瓜子,還曬了幾斤乾果,念著你府上無人照顧便差遣我給你送些。”

師母炒的瓜子味道一絕。

當年姜芃姬和呂徵兩個沒少去偷。

程靖幾個不貪口腹之慾,但也不敢拒絕師母的好意。

這些零嘴再小也是人家的心意,長輩賜不敢辭。

程靖這人觀察細緻入微,見衛慈眉宇間帶著些許愁色,便順嘴問了一句。

衛慈遲疑了會兒。

“友默,倘若你效忠一人,而那人卻不給你立功揚名的機會,你可會怨?”

程靖嚼著瓜子仁兒,一猜便中。

“你說徐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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