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動】:主播在畫什麼?船?

帳內除她之外,空無一人,姜芃姬抽出心神回答觀眾的問題。

【主播V】:這些是船,不過我對遠古時代船隻的瞭解太少了,可參考的戰船資料不足。

姜芃姬也算是博覽群書了,幾乎什麼類別的雜書都看過,其中有不少對船隻的描述內容。

她將這些內容逐一挑揀出來,再將文字轉換成圖案,畫在紙上。

只是,自己想象的戰船和實際的戰船,出入很大。

【主播V】:一支強大的水軍,不僅要有精銳的水兵,還需要堅不可摧的戰船。依照我的瞭解,目前的造船技術還相當落後,大多都是民用的漁船,只能在江流或者淺水領域溜達。至於打仗……這種小體積船隻幾乎沒什麼大用。軍用戰船還是要建的,不然水軍不完整。

姜芃姬把訓練水兵的任務託付給齊匡,戰船問題還需她自己解決。

【但求一睡姜芃姬】:僅憑想象建造船隻?感覺會翻車!要不弄個參照物?

姜芃姬眸光微微閃動……弄個參照物?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第二日,姜芃姬招來豐真。

“你都把齊匡拐過來了,那麼一事不煩二主。勞煩你再受累,替我挖個造船大師來。”

豐真無言以對,那點兒殘留的睡意跑了個精光。

姜芃姬沒好氣地道,“要是沒有戰船,那能算水軍?”

豐真感覺自家主公就是克他的,造船大師是那麼好找的?

姜芃姬退了一步,“要是挖不到造船大師,你給我挖一艘戰船也行。”

豐真苦笑,雙眉幾乎要打成結了。

主公這是故意拿他開涮啊。

別說挖一艘戰船了,他這個小身板,連戰船的船槳都挖不過來。

他自嘲苦笑,“主公想要戰船,只要將我捆成一團丟進河裡,獻給河神,興許能換一艘。”

“得了吧,我還怕河神抱怨你搶了人家媳婦,跟我告狀。丟你下去連餵魚都嫌肉少。”

姜芃姬忍著笑意,“勉為其難”饒過豐真。

“算了,暫時放過你了。反正現在還不急,戰船的事情可以暫時擱置在一旁。”

豐真笑著作揖,似是討饒般道,“多謝主公,高抬貴手。”

【酒釀貓糰子】:兄弟姐妹們,現在輪到我們出場,主播你看看我們,我們便是你的厚盾。

【眼鏡圈圈】:度娘、谷爹在手,別說一個造船大師,哪怕是造船宗師都要跪下唱征服。

【終非昨夜星辰】:雖然我們可以當中間媒介,幫主播查閱資料,但直播間沒辦法傳遞圖案啊,只能靠文字描述,這樣就比較蛋疼了。不然這樣吧,主播你想辦法弄一艘戰船,然後我們在這艘戰船的基礎上進行改動?這樣應該比較妥當……話說戰船在哪裡買?

【冷漾】:我記得我們華國還有木製的造船廠吧,以前看新聞看過。不知道有沒有知情的大神提供線索?我立刻掏腰包,打飛的過去。造船的老師父擱在主播那個年代,應該也算得上造船大師了,哪怕造的不是戰船,總有共通之處。有訊息的可以後臺戳我,謝謝啦。

姜芃姬剛修理完豐真,一瞥眼看到這些彈幕,胸腔發暖又有些好笑。

豐真不知所以,還以為主公這是惡趣味。

欺負他,真的有這麼開心?

他還未問出口,帳外傳來傳信兵的聲音。

“主公,帳外有使者求見。”

“讓人進來。”

過了一會兒,一陣悉索聲之後,帳幕被掀開一角,進來一名身穿甲冑的小兵。

“奉我主之令,拜見柳縣令。”

“哦?你主公是誰?”

“浙郡郡守許裴,那便是我家主公。”

說完,小兵雙手遞上一封請柬。

一旁的豐真見了,連忙起身接過那封信,再轉遞給姜芃姬。

姜芃姬接下,入手之後發現這封請柬挺有分量,摸著也不似一般的竹簡。

不僅用材考究,做工精緻,還用名貴香料燻蒸,帶著一股久經不散的芬芳,香氣撲鼻啊。

用直播間觀眾的話吐槽,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小資情趣。

姜芃姬抬手將那一卷小巧精緻的竹簡展開,細細讀了上面的內容,再瞧落款,浙郡許裴。

對方邀請她和柳佘明日出席會盟,講得恭恭敬敬,讓人生不出惡感。

“你回去轉告你家主公,明日會盟,我與家父會準時抵達。”

姜芃姬垂下眼瞼,將這封帶著薰香的竹簡放在一旁。

這個兵卒並沒有就此退下,反而遲疑了一會兒,斟酌著說出目的。

“我主欽佩柳縣令年少英勇,特地在營帳設宴,不知縣令可否賞面一去?”

姜芃姬眉梢一挑,聰明如她,哪裡看不出許裴暗中拉票的目的。

別看他們父子是打醬油的,兵力也不多,但分量卻很重。

只要將他們拉攏走,許裴的籌碼就有保障了。

她似笑非笑地道,“許兄特地設宴款待,哪裡有不去的道理?這是我的榮幸。你先回去跟你主公說下,我沐浴更衣一番便過去赴宴。不然的話,貿然過去會失了禮數……”

小兵聽後,面色一喜,躬身退下。

豐真一聽有宴席,一雙眼睛亮晶晶,好似腦補了什麼,喉結蠕動都快了。

姜芃姬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別想,沒你的份。”

豐真的表情定格了,有種說不出的扭曲感。

圍觀全過程的觀眾不由得捧腹大笑,還給豐真配上了心理活動。

【潔身自好豐子實】:主公,你再這樣欺負人家家,人家家要不依依啦——

【醜若無鹽李漢美】:嚶嚶嚶——主公你壞壞,欺負人家家,捶你小胸口,嚶嚶嚶。

整個直播間的畫風陡然一變,妖魔鬼怪、群魔亂舞,姜芃姬險些以為自己是在做噩夢。

豐真道,“那主公你要帶誰?”

“靖容。”姜芃姬道,“他這兩天忙著營寨的事情,累壞了。免費的酒席,不吃白不吃啊。”

豐真知道,自己沒機會了。

不過——

“主公可別忘了,回來給我捎一瓶酒。”

這些天滴酒未沾,肚子裡的酒蟲要鬧翻天了,可把豐真給饞壞了。

姜芃姬好氣又好笑地應下。

“少不了你那一份,瞧你這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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