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教我怎麼做,我學著。”

姜芃姬展顏一笑,將寬大的下襬捲到膝蓋,然後用繩子固定,露出一雙細白的小腿。

至於大袖子則用臂繩綁起來,方便下地。

【小小鬼】:噫,這個固定袖子的繩子,好像島國的……

【老司機聯萌】:襻膊,又稱臂繩,不是島國所有。事實上華國古代的人民為了勞作方便,免得寬袖妨礙工作,也用繩子固定袖子。只是現在又沒人穿寬袖大袍,自然用不到這東西。

好吧,被科普一臉。

姜芃姬在徐軻幫助下把袖子固定好,站在老佃戶身邊,認真聽他教授如何收割穀物。

畢竟和田地打了一輩子的交道,老佃戶的經驗十分豐富。

別看他年紀大了,兩鬢斑白,速度不比那些年輕壯年的小子慢,甚至還比人家快了一些,

此時,徐軻敏銳地察覺到自家郎君的情緒有些古怪。

他暗忖道,難道是郎君覺得太難了?

之後的場景卻重新整理了他的三觀和下限,被認定四肢不勤(有待商榷)、五穀不分的郎君,竟然只看了一遍,老佃戶講了一些注意事項,她就能有模有樣地自己動手。

“郎君悟性真高,可比小人那孫子聰慧多啦……”

一時開心,老佃戶誇獎她,等說完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他孫子什麼身份,眼前這位郎君什麼身份,豈可比較?

他孫子要是學不會這門手藝,估摸著要餓死,但郎君一輩子不知道穀物長什麼樣子,一樣能錦衣玉食!想到這裡,老佃戶被嚇得兩股戰戰,雙頰慘白,險些要雙膝一軟跪下來。

卻不防,姜芃姬反而露出十分開心的笑,對著他溫聲細語。

“看了也不難,只是很多地方需要注意姿勢和力量,不然的話長時間下去,全身都會痛。”

老佃戶不知道什麼姿勢和力量拿捏,這些都是他一輩子幹活積累摸索的經驗。

徐軻站在一旁,臉色稍稍好轉。

姜芃姬似乎沒有反應過來老佃戶說了冒犯的話,反而手腳麻利地將剩下來的稻子都割了。

一刻鐘之後,她坐在田埂上晃盪兩條細白的腿,額頭隱隱滲出一些薄汗。

“郎君要不去敷些藥……”

徐軻手中拿著一瓶棕色小瓶子,裡面裝著化瘀止血的膏藥。

姜芃姬看看他的手,再看看自己小腿和足心被稻穀以及異物劃傷的細小傷口,

她明白過來,反而搖搖頭,指著自己身邊的地方,示意徐軻坐下來。

“那位老農並非有意冒犯郎君……”

徐軻對旁人情緒感知敏銳,對自家郎君的瞭解也慢慢加深,知道對方的心情不是很好。

思來想去,似乎也唯有老佃戶那句話冒犯人了,讓對方不快。

只是,徐軻這次可想錯了。

姜芃姬身上有很多缺點,任性妄為、肆意自負、囂張桀驁……這似乎是這個時代世家子慣有的通病,然而姜芃姬和那些人不一樣,她不會對無辜的弱者下手,更別說老農人並無惡意。

“你這是再替人求情?”姜芃姬啞然失笑,道,“孝輿,求情的前提是你得了解事情始末,知道真相,不然求情不成,反而會火上澆油。我並沒有因為那件事情生氣……”

徐軻認真道,“但郎君心情的確不愉快。”

姜芃姬笑了笑,反問他,“那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開心呢?”

徐軻懵逼了。

他甚至懷疑,對方心情不是不好,而是單純借題發揮折騰他吧?

徐軻拱手,雙頰微紅,“軻不明白,還請郎君明示。”

姜芃姬嘖了一聲,不答反問道,“你覺得我剛才收割穀物,有沒有拖後腿?”

徐軻:“……”

果然是衝著他來的!

沒等徐軻懵逼完,姜芃姬又說,“別看我現在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其實也腰痠背痛。農活,不是說有一把子力氣就能做的,不通省力訣竅,肯定會累得肌肉發脹,全身痠疼……”

徐軻安靜聽她講,瞧著對方的側臉。

講真,他總覺得郎君的面容有些秀氣過頭了,好似女子。

不過如今的風氣就是這樣,男子出門必要薰香,簪花傅粉,身著豔麗。

一群妖嬈賤貨!

自家郎君看著秀氣一些也很正常,畢竟年紀還小,雌雄莫辯。

等年紀大了,區別就大了。

“太辛苦了。”

姜芃姬如今的身體素質在她眼裡就是個渣渣,但放在同齡人乃至成年男子堆裡,鶴立雞群!

這樣的素質,幹了一刻鐘的農活,竟然也覺得有些疲倦了。

她覺得有些得不償失,付出的辛勞和收穫的成果完全不成比例。

只是,她這麼想,其他人卻覺得她十分能幹,悟性高,不比那些經驗老道的佃戶差。

不是一個時代的人,思想代溝太大了。

“郎君無需如此辛苦。”徐軻道。

她的身份和那些佃戶不一樣,後者需要依存土地,她什麼都不用做就能錦衣玉食。

“你這麼想可就錯了。”姜芃姬雙手十指相抵,手肘支在膝蓋上,“我親身下地感受了一番,方覺得佃戶辛苦,百姓勤勞耕作的付出和汗水與他們秋收的收穫,完全不對等。”

徐軻暗暗納罕,這世上不對等的事情多了去了。

“若是家家戶戶能普及更加先進的農具,無需耗費多少氣力就能收割完一畝田,不流半點兒汗水,提高效率……”姜芃姬嘴裡低聲喃喃,她腦子裡知道的辦法,根本無法在這個世界實施,只能折中想別的辦法,“原本一個時辰才能收割的田,半盞茶的功夫就能弄完……”

徐軻:“……”

自家郎君……不是幹農活幹得腦子壞了吧?

“我要回去想想,這裡的事情你負責看著。借出去的部曲誰敢偷懶,回去讓總教頭操練死。”

姜芃姬彷彿有了什麼想法,起身穿上放在一旁的木屐,根本不管徐軻。

徐軻:“……”

喂,別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吊著胃口好難受!

他伸出爾康手,奈何郎君健步如飛,穿著那樣的木屐走在田間,還能如履平地,就差飛了。

揮一揮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徒留懵逼的徐軻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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