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低聲音警告。

“我又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否則的話,當你那會兒靠近的時候,我就該喊你出來了。”

姜芃姬絲毫不怵,反而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衛慈來的時間很巧,不早也不晚,姜芃姬原本只是想成人之美,所以才沒戳穿他的位置,如今一瞧,小姑娘心思豁達放得下,男方也是無意,她這個媒人算白忙活。

姜芃姬如此一說,衛慈垂下眼瞼,斂住眼底的異色。

“你這人忒無趣,心思挺多。”姜芃姬嘖嘖一聲,雙手一枕後腦勺,寬大的袖子順著手臂滑下,露出兩支細白的臂彎,手腕纖細而漂亮,讓衛慈尷尬地移開視線,不敢繼續瞧她。

姜芃姬自然沒有錯漏他的反應,笑了笑,故意湊近對方,低聲說了一句。

“幸好我是個明白人,要是稍微呆一些的,指不定以為你有分桃斷袖之癖。”

衛慈臉色一黑,“何意?”

“哪有正常男子瞧著另一個男性的手臂,便會臉紅成這樣,還故作掩飾地挪開眼?旁人可不會懷疑後者有什麼問題,只會覺得前者對後者有異常心思,所以才會……”

這個時代的男人,別說露個手臂,哪怕光著膀子,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衛慈聽後,臉色更加黑沉如墨,暗暗捏緊了袖中的拳頭。

姜芃姬見他沒有離開,反而待在原地,不由得多了些好奇。

“看樣子,你是特地過來找我的。”她篤定地道,“若是擱在平日,我這麼刺激你,你早就甩袖子走人了,哪裡還會木頭似得杵在原地。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

衛慈:“……”

周圍梨花花瓣隨著清風簌簌飄落,周遭空無一人,也沒人看到他倆的異常。

直播間的觀眾看了全場,對衛慈這個倒黴孩子心疼不已。

到目前為止,姜芃姬碰見的男性,要麼就是被她當成小白兔欺負一次,過後她就沒興趣了,要麼就是和她沆瀣一氣,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獨獨衛慈,姜芃姬逮著他就一頓欺負。

他們不知道衛慈現在的心境,但他們是真的心疼了。

【老司機聯萌】:我說主播,你能換一個人懟麼?

【主播V】:不樂意!

眾人:“……”

衛慈表情變了又變,最後還是忍下內心激盪的情緒。

“慈聽其人說,花朝節是你的生辰。不過你沒有辦壽宴,也未曾邀請好友,故而不敢確定。”

曾經他也以為花朝節乃是她的壽辰,每年這日,百官慶賀,天下同慶,只是……

他至今還沒忘記,她一人打爛所有賀禮的場景,侍女全被她趕了出去,無人敢接近。

衛慈不知她為何如此,也不敢問,如今心中仍有餘悸。

剛才也不知怎麼了,突然有了勇氣,想要藉此詢問個明白。

“花朝節的確是柳羲的生辰。”

姜芃姬笑著眯了眯眼,她這個回答在外人看來有些毛病,但無傷大雅,畢竟她不就是柳羲?

衛慈聽了,心中隱隱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你是過來送禮的?”姜芃姬在琅琊這些年,壽辰都是一頓長壽麵應付,也沒有折騰賀壽雅集這種華而不實的排場,頂多當天吃食豐富一些,穿得衣裳嶄新一些。

“嗯。”

衛慈輕輕應了一聲,姜芃姬驀地生出些愧疚。

人家過來送生日禮物,她卻出言把人懟了一通,說得心裡憋氣……

這麼一想,她感覺衛慈也有些不容易。

“是什麼?”姜芃姬直接問。

衛慈也沒覺得被冒犯,畢竟……這人的反應,這樣已經算給面子了。

“拙作,勉強能入眼。”衛慈道。

他取出的是一枚很精巧的墜子。

“美人睡?”姜芃姬接過來,數朵美人睡怒放,舒展花瓣,用的還是雞血石,脈絡處理得極好,遠遠瞧去,宛若剛從枝頭墜落的美人睡,她不由得輕挑眉梢,“子孝技藝大有長進。”

石料並非極品,又是衛慈自己動手,雖不貴重,勝在心意。

琅琊書院這些年,姜芃姬也曾受邀參加其他人的生日宴,送禮多半都是學生自己的作品。

手抄本啊、雕刻啊、繪畫書法……情誼為重,價值反而是虛的。

衛慈送這個墜子,只能說中規中矩。

只是……姜芃姬暗暗瞧了一眼彈幕,果然又是一堆吐槽衛慈的。

【冰糖檸檬】:無形裝逼最為致命,什麼叫“拙作,勉強能入眼”?

【某依】:寶寶學了好幾年雕刻,只能抱著自己委屈地哭。

姜芃姬心情好了些。

【主播V】:沒事,我幫你懟回來。

剎那間,吐槽衛慈的彈幕齊刷刷變成了心疼。

送禮之前被懟,送完了還要被懟,可憐。

“謝謝。”

另一處,五娘心情頗好地祭拜了花神,照例給家人祈福,末了又害羞地添了一句。

“願得良人,白首不離。”

花朝節的確熱鬧非常,鮮衣靚麗的少女爭奇鬥豔,那些身著翩翩儒衫的少年更是成了獨特的風景線,聽著雅集上抑揚頓挫的吟誦,五娘心中卻想著自己的終身大事。

衛慈她是不用想了,無緣無分,強求不來。

這花朝節上的青年才俊也不少,可將他們拿過來與衛慈對比,一個一個都黯然失色。

回到家中,五娘還為這事情發愁。

淵鏡先生瞧她嘟嘴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問她,“今日可有看上的?”

“沒有,根本比不上慈哥哥。”五娘道。

淵鏡夫人見丈夫這般不著調,頓時多了幾分嗔怒。

“哪有你這般教女兒的,真怕五娘及笄了,到時沒人敢上門提親。哪能讓五娘自己做主?”

先生道,“這般擔心作甚,無人提親便無人提親,難道我這老頭兒還養不活五娘了?”

夫人也火了,“你也知道自己老了,還能護著五娘幾年?不為她好好謀劃,盡添亂。”

淵鏡先生博學是博學,舌燦蓮花,唯獨不敢和自己夫人頂嘴。

暗暗瞧了一眼閨女,只見五娘衝他嘻嘻一笑,看戲看得熱鬧。

“這麼多青年才俊,真的沒有一個能瞧得上眼?”

淵鏡先生伸長了脖子,確定夫人走遠了,這才扭頭問女兒。

“有道是有,只是……不知道人家有沒有婚事。”

“哦?誰?”

“柳羲,年紀與女兒相仿,為人倒也風趣,不似旁人謠傳那般不堪……”

淵鏡先生:“……”

等等,老年人有些耳背……他閨女說她看上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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