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傍晚時分。
莫德他們終於是到達了京都，東瀛國的首都。
作為整個東瀛人口最密集的城鎮，其繁華程度自然不是淺草那種小鎮可以比擬的。
街道兩旁商鋪很多，地面也鋪上了石路，更遠處能看到寺廟，還有皇宮、也就是如今的將軍府。
這時街道前頭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莫德抬眼看了過去。
一旁的志村新八順著莫德的目光看去，開口解釋道：“在抓犯人呢，警察正追捕一個違反禁刀令的傢伙，這種事情在京都時有發生。”
負責這項任務的是劍客警察，即有持劍許可的警察，成員僅限一等巡查以上級別當中，劍術出眾的精英。
“大人，我們這邊走。”
志村新八身為京都人早已經是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說是抓違反禁刀令的傢伙，事實上是在逮捕支援前大名的那些武士殘黨。
那些警察可不是他們這種平民能夠招惹的，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
“這是你家？”
看著眼前的這個建築，莫德開口疑惑道。
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商人的住所，而更像是一個劍道館。
“這是我父親的道場。”志村新八推開門，開口說道。“自打我父親離世後，道場便徹底廢棄，如今這裡很僻靜，平日裡也不會有人打擾，正合適大人休息。”
整個道場空空蕩蕩。
只剩下一個牌匾，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道館的名字“神道無念”。
原本供奉刀劍的地方，也只剩下一個空桉臺。
“有些東西我反正也用不上了，大人您是一名真正的武士，或許會用得著。”
說著志村新八便是帶著莫德，來到一處倉庫前，開啟大門的瞬間，灰塵撲面而來。
可以看出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
“這裡面的書籍，都是我父親生前對劍道理解的一些著述。”志村新八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看了看，臉上帶著懷念。“大人您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麼會相信您一定能夠救得了我嗎，因為我從您身上看到了父親的影子。”
“我父親與您一樣，是真正的武士，小時候我曾經見過他手中的刀甚至連堅硬無比的巨石都能夠噼開。”
聽了志村新八的話，莫德心裡一動，刀劍輕鬆噼開巨石，新八的父親應該是會念，這是當中“周”的運用。
莫德看向志村新八，開口問道：“你就從沒想過練劍，繼承你父親的道場？”
如果有武功在身，當時在面對那群強盜土匪時也不會只能祈禱奇蹟出現了。
志村新八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我患有先天性疾病，打小就無法習武，如今全國禁刀，劍道館怕是也要成為過去了。”
怪不得志村新八身上散發的氣，要比尋常人弱，原來是身上患有先天性疾病的緣故。
莫德點了點頭。
“多謝，這些對我很有幫助。”
說完莫德也不再客氣，直接便是開始翻閱起這些劍譜來。
來到這個世界後，莫德從未接受過系統性的刀道練習，也沒學過什麼刀法。
他完全就是靠著速度、力量揮刀。
志村新八的父親是一個真正的劍道大家，他對劍道的經驗，正是如今莫德最為需要的東西。
接下來幾天時間，莫德整個人浸在劍道館中。
連門都沒出。
一日三餐都是由志村新八供應。
至於任務什麼的，好像已經徹底忘記了。
………………
另一邊，將軍府。
“怎麼樣？找到入侵國境者的下落了嗎，來了幾個人，現在都在哪？”一個滿是威嚴、臉上有著一道刀疤的中年男子跪坐在蒲團前，對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黑衣忍者沉聲道。
黑衣忍者低著腦袋，有些惶恐道：“回稟大將軍，我們正在追查。就在幾日前，京郊淺草鎮也有忍者失蹤，結合之前在沿岸雨林找到的那具屍體，從路線看，對方應該已經來到了京都。”
“八嘎！沒用的東西！”久保大將軍怒喝了一聲，沉聲道。“要你們有何用，公主也是，入侵者也是，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們到現在連一點眉目都沒有。是不是等到有人取走本將軍的腦袋，你們才有所反應啊！”
“屬下萬死！”黑衣忍者身子伏得更低了，腦袋緊貼著地面。
“算了。”久保大將軍揮了揮手，語氣稍緩道。“其他事先放一邊，壽誕宴會佈置就全權交給你了，務必讓那些殘黨餘孽有來無回，要是沒有其他事情，就先下去吧。”
“是！”黑衣忍者領命，很快退了出去，臨走前他看了一眼屋子角落，總覺得那裡有人在。
可大將軍的屋子，怎麼可能還會有其他人呢。
房門被關閉，室內的光線頓時暗澹了下來，久保大將軍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忽然開口道。
“好了，可以說你的來意了。”
一道身影緩緩從黑影中走了出來，先前那名忍者頭目的第六感沒有錯，此時這間屋子裡確實有第三人存在。
他存在感極低，即便如今已從黑暗中顯現出來，如果不看著他，竟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這是絕修行到一定境界時，才會有的表現。
“鄙人蝙蝠，代表天諾家族來和久保大將軍談生意的。”
“生意？”
“我們天諾家族能夠提供久保大將軍想要的各種軍火，用以鎮壓底下武士叛亂。貴國金礦出的金子還有女人、小孩，作為交易物件。貴國本就盛產金礦，想來這個決定將軍大人並不難下。”
“我還有一個條件。”久保大將軍沉聲道。
………………
另一處，同樣身處在黑暗中，平躺著的半藏緩緩睜開眼睛，一個小姑娘守在他身旁。
“公主殿下，已經探聽清楚，過兩日就是那狗賊壽誕，到時候我一定會替大名報仇。”
“一切都拜託你了，半藏叔叔。”
………………
隨著將軍壽誕不斷臨近，京都城雖然從表面上看與往日並無不同，可底下早已是風起雲湧。
有見識的人，都清楚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