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郡王府。

王妃蕭氏懷中抱著一雙正在嗚咽的兒女,母子三人身子早已是抖若篩糠。蕭氏寶髻散亂,金簪珠釵落了一地,而後背上已經是鞭痕無數,鮮血累累,可哪怕傷得如此之重,蕭氏仍然沒有鬆開懷抱,她懷裡兩個孩子被保護嚴嚴實實,絲毫不曾受傷,但也依然嚇壞了,哭聲愈發悽慘。

而壽安郡王晏執欽手中捏著一條被鮮血染透的鞭子,滿目猙獰,“哭!就知道哭!

!本王要你們有什麼用!

說著,他大喝一聲“賤人”,便揚起鞭子便朝著蕭氏懷中的一雙兒女抽去!

蕭氏急忙低下頭,抱緊了孩子,然後便覺得後頸火辣辣劇痛,她咬著嘴唇強行忍住,因為她知道,越是叫痛哭嚎,郡王只會打得更重。

王府銀安殿外,乳母又急又懼,在殿外徘迴不迭,直到看到那個熟悉的人歸來。

“雲舒公公!您快救救王妃吧!郡王喝多了,王妃為了護著小郡主和小世子,已經捱了十幾鞭子了!”乳母當即便落下淚來,郡王是愈發不似人樣了,就算不念夫妻情分,好歹也要念骨肉之情啊!

那喚做雲舒的太監正是方才去養生大藥房購置傷藥的人,他依舊什麼都沒有說,卻加快腳步衝進了殿中。

雲舒看著那個施暴的男人,卻露出了嫣然的笑容,上前一把握住了那因浸了鮮血而粘膩鞭子,“大王,讓雲舒來服侍您吧。”

晏執鈐滿面冷笑,一把捏起雲舒的下巴,下一秒卻一鞭子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太監雲舒脖頸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雲舒痛得微微蹙眉,卻還保持著美麗的笑靨,“只要大王高興就好。”

晏執鈐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意,“也就只有你這個賤奴,能給本王帶來幾分樂趣了!”說著,冷冷對蕭氏和一雙兒女道:“滾吧!”

王妃蕭氏見狀,眼中盡是感激和愧疚,她連忙拉著一雙孩子,飛快逃離。

隨著銀安殿的殿門合上,蕭氏分明聽見,鞭聲又再度響起……

蕭氏合上眼,淚水肆意流淌,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因壽安郡王瘸了一條腿的緣故,所以先帝指婚給他正妃蕭氏出身寒微,但蕭氏貌美溫婉、賢良淑德。只可惜壽安郡王卻以此為恥,對待破落戶妻子非打即罵,那一雙兒女,也非蕭氏親生,而是為壽安郡王所強佔的蕭氏的陪嫁侍女所生,那無名無分的侍女後來也死於壽安郡王一頓毒打。

正因此,蕭氏十分自責,對這一雙兒女視若己出。壽安郡王每次動手,蕭氏都會挺身相護,本就單薄的身子便愈發傷痕累累。幸而有內侍雲舒,不知何故,竟三番兩次為她解圍……

明明雲舒早年間膽怯懦弱,遇事絕不敢出頭,如今怎的……蕭氏甚至都不敢往下深想。

沅止宮。

嶽望舒微微有薄醉,今日的午膳吃得不盡興,倒是都有些喝醉了。

回到寢殿,便歪在了美人榻上,什麼攛掇謀逆還是下毒,都是不著調的主意。還不如她狐媚惑主勾搭一下皇帝來得靠譜呢。

“你還知道回來啊!”晏錚活像個深閨怨婦!

“六郎~”嶽望舒也不起身行禮,仍舊歪在榻上,她一張臉蛋通紅,眼睛微微有些迷離,嘴角又微微帶笑,自是說不出的嬌媚。

晏錚呼吸一滯,幾步上前,方才聞見了一股酒味:“喝醉了?”

嶽望舒眼眸如絲,“六郎,我頭疼。”醉酒的嗓音軟綿綿的,落在晏錚耳朵裡,便覺得像是帶著鉤子似的,勾得他心肝癢癢。

“明明酒量不好,還喝那麼多作甚!”晏錚不禁嗔怪,卻是一把捉住瞭望舒的香軟的柔夷,忍不住捏了捏。

“嗯……”嶽望舒被捏得有些癢,“沒喝多少,才三杯。”離開乾樓的時候還好,坐車回來的路上便覺得暈暈乎乎,回來便站不穩了。

這大概就是秋露白的後勁兒吧。

晏錚忍不住戳了戳嶽望舒的額頭,“你不曉得秋露白後勁兒重嗎?以後不許喝了!”

嶽望舒撅了噘嘴:“我心裡不痛快,就多喝了點兒……”

晏錚一怔,旋即有些不信:“如今誰還敢給你不痛快受?”——朕都得受你的氣好不好?!但見望舒這副嬌軟的模樣,晏錚也著實生不起氣來來,只覺得愈發心口季動、繼而渾身發燙,好似也醉了一般。

嶽望舒小手指頭摩挲著皇帝的手背,“六郎,你弟弟是個禽獸!”

晏錚怔了怔:“你說的是老八?”

“嗯!”嶽望舒眉心蹙著,滿口抱怨亦是軟綿綿的,“真想下毒毒死他!”

晏錚:“……”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不許胡來。”

“六郎~”嶽望舒軟軟撒嬌,“我們毒死他吧!”

用最嬌的語氣說最狠的話,大約便是如此了。

“這樣,他就造不了你的反了!”嶽望舒突然爬了起來,卻是身子一軟,倒在了皇帝晏錚懷裡。

晏錚急忙一把抱緊,心中更是無奈:“他成不了事。”——若有半分機會成事,他也不會把鞭子甩倒妻兒奴婢身上。

望舒大約是知道了老八凌虐妻兒之事,所以才有此等言語。

嶽望舒氣呼呼一拳打在皇帝的胸口,但醉酒之人渾身軟綿,揮出的拳頭亦是軟軟無力,不但沒打疼晏錚,反而叫晏錚幾欲按捺不住,他一把捉住望舒拳頭,“青天白日,不許胡鬧。”

“不行!我就要毒死他!”嶽望舒醉得愈發重了,竟扭著身子耍酒瘋!

晏錚呼吸瞬間急促,本能瞬間就淹沒了理智,“好好好,毒死他!”

此時此刻,皇帝晏錚宛若一個特大號昏君。

嶽望舒聽到這話,立刻就停止扭擺身子,笑得嫵媚如妖精,“六郎,你真好!”

晏錚再也按捺不住,抱起懷中的醉鬼,便朝著內殿大步而去。

片刻後,沅止殿響起了和諧之聲。

此情此景,嚇得大總管張寄連忙管好殿門,並嚴厲警告沅止宮上下,不能洩露分毫,並連忙著人準備熱水。

這個下午,端的是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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