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不想讓聞晚當伴娘的理由很簡單,他未婚妻跑到婚禮現場站臺,誰來給他當女伴?

聞晚聽到他理直氣壯的反問,頓時哭笑不得,“話都讓你說了。我也就最近兩個月陪你出席了幾場宴會,過去那麼多年,沒見你缺過女伴。”

容晏啞然,斜了眼聞晚,不吭聲了。

……

四月二十九號,容晏和聞晚出發去了湛州。

作為伴娘之一的聞晚,自然要提前去容家園林打個招呼。

容晏身為家裡的小輩,必然也要登門拜訪。

容家司機開車載著兩人來到園林,聞晚一下車就看到了從裡面迎出來的安桐。

“小安。”

“晚姐。”

兩個姑娘幾個月沒見,湊到一起就變得形影不離了。

容晏繃著俊臉,手裡還拎著禮盒,目不斜視地走進客廳,心口憋了一團氣,不上不下的。

“小六來啦。”阮丹伶笑吟吟地招呼他入座,瞥見他手上的禮盒,又嗔道:“哎呀,都是自家人,幹嘛還買禮物,多見外。”

話雖如此,阮丹伶已經朝著禮盒伸出了手。

容晏用眼角餘光掃了眼窗邊落座的容慎,一邊把禮盒遞給阮丹伶,一邊溫和地出聲:“不是見外,只是順手給弟妹帶了點香江特產。”

氣氛剎那間凝滯。

低頭看手機的男人緩緩抬眸望向容晏,神色莫名。

阮丹伶的手也頓在半空,狐疑地挑了下眉,“是小晚給我們家安安帶的吧?”

她特意咬重了‘我們家安安’這幾個字,意思很明顯了。

容晏故意挑釁了一波,見容慎面色冷淡,心口的鬱氣散了不少,“要不說三嬸您明察秋毫呢,聞晚知道弟妹很久沒回香江,所以給她買了不少特產,讓她解解饞。”

阮丹伶掄起胳膊在容晏肩膀上拍了一下,佯怒道:“你這臭小子,下次說話再大喘氣,我讓你三叔揍你。”

都是家裡的小輩,阮丹伶不至於真和他一般見識。

容晏要笑不笑地走到男人對面坐下,翹起二郎腿,打趣了一句:“別那麼小心眼,三嬸都說了,自家人別見外。”

容慎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不緊不慢地說道:“自己的未婚妻都搞不懂,還有空管別家的閒事?”

“呵……”

容晏哼笑一聲,從桌上拿起蘋果就咬了一口。

別以為他聽不出來容九的挖苦。

偏偏,他思路被帶偏,一時半刻竟沒找到合適的狠話回懟他。

鬧心。

……

婚禮前夕,安桐和聞晚都去了容嫻的公寓幫忙。

容晏、容慎以及蕭明豫倒是忙裡偷閒去了會所喝酒。

蕭明豫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嘴角的笑容就沒落下去過。

容晏覺得礙眼極了,硬是開了兩瓶超六位數的洋酒,斜眼看著蕭明豫,“明天的捧花想辦法丟給聞晚。”

“咳——”

蕭明豫一口酒沒嚥下去,差點嗆到。

他拿著紙巾擦了擦嘴,面無表情地反問,“容六爺真是見多識廣,你給我講講,誰家婚禮是新郎丟的捧花?”

“你想丟,我也不攔著。”容晏理所當然的語氣提醒,“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蕭明豫:“……”

這狗逼不是來參加婚禮,而是來找不痛快的吧?

一旁的容慎事不關己地喝著酒,聽著他們你來我往的討價還價,心思卻飄到了安桐身上。

這個時間,也不知道小姑娘在做什麼。

她雖然當不了伴娘,但肯定也要幫容嫻忙裡忙外,估計今晚要熬夜了。

最後,蕭明豫在容晏的威逼利誘下,答應幫忙把捧花丟給聞晚。

至於怎麼丟,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容晏一點都不關心。

反正蕭明豫要是做不好這件事,他就去三姐容嫻面前挑撥兩句,增加一些夫妻吵架情趣。

……

次日,容嫻和蕭明豫的婚禮如期而至。

婚宴的規格比之當初容慎和安桐的婚禮有過之無不及。

光是蕭家就浩浩蕩蕩來了幾十口人,更別提容敬懷在湛州的影響力。

蕭明豫如今的事業重心都放在了湛州,包括明豫控股實業,也借了容敬懷的勢,在湛州拿下了一塊地皮建在工廠。

蕭家對他此舉頗有不滿,但又無力阻止,蕭明豫捨不得容嫻背井離鄉的遠嫁,所以寧願自己來回奔波。

婚禮現場,聞晚穿著淡紫色的禮裙站在伴娘席,看在一對新人在臺上交換戒指,眼裡噙著淡淡的期冀。

容晏捕捉到她流露出的情緒,忍不住笑她傻。

要是不端著,他們倆的婚禮肯定早就辦了。

哪還用羨慕別人。

到了丟捧花的環節,主持人招呼一眾單身男女上臺。

聞晚本來不想湊熱鬧,硬是被容嫻給拽了上去。

搶捧花沒什麼稀奇,她在安桐的婚禮上也參與過。

但今天搶捧花的人數格外的多,比上次多了一倍不止。

聞晚站在人群之中,本來興致缺缺,耳邊卻不斷傳來幾個姑娘的交談聲:

“聽說上次蕭少在九爺的婚禮上搶到了捧花,這才不到一年,他就結婚了,這捧花好神奇。”

“真的嗎?那我要是搶到了,是不是能跳過戀愛直接結婚?”

“那是捧花,不是仙女棒,你做什麼美夢呢?”

聞晚恍然般看向了蕭明豫,她也想起了他搶到捧花的事。

現場沒有給聞晚太多猶豫的時間,換了旗袍的容嫻,緩緩走到禮臺最前方,眼神掃視著爭搶的眾人,笑得狡猾而明媚。

聞晚還沒看清她的表情,女人已經背過身去,揚手虛晃了幾下,作勢要丟捧花。

“嫻姐,扔啊——”

“嫻姐,用捧花砸我,用力砸我。”

“都別跟我搶,我婚禮請柬都寫好了。”

場面歡樂而鬧騰,聞晚本也沒抱希望,權當杵在這裡充人頭。

然後,捧花被容嫻揚手丟了出來。

聞晚被簇擁著向前走了兩步,有人伸手,也有人起跳,跟群魔亂舞似的。

一陣亂糟糟的吵鬧之後,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擦著她的腦門掉在了懷裡。

周圍那群搶捧花的人,瞬間安靜如雞。

下一秒,說說笑笑的一鬨而散。

聞晚:“???”

你們這捧花搶的是不是太敷衍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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