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琪發了一堆表情包,就在安桐還在打字的時候,她又發來一條文字訊息:夫人,我發錯了。

AN:……

一連發了十幾條訊息,竟然是發錯了。

行吧。

安桐沒當回事,收起手機繼續上課。

……

日子平靜如流水,安桐和容慎的生活波瀾不驚。

兩人白天各自忙碌,晚上回家一起吃飯一起休息,偶爾週末出門逛街或散步,與所有普通的夫妻一樣,平淡卻又溫馨。

時間臨近月末,馬上就是國慶長假。

湛科大的同學邀請安桐參加國慶期間的校外團建活動,徒步登山和野外漂流。

換做往常,安桐或許會答應。

可晚上一回到家,看到容慎那張英俊溫潤的臉龐,她立馬動搖了。

戶外團建活動對她的吸引力,顯然不如容慎來得強烈。

加上過去的半個月,程風沒再她面前提及過碼神的事情,安桐也放鬆了警惕。

“你國慶要加班嗎?”晚飯剛端上桌,安桐拿起筷子就看向了對面的男人。

容慎往她的碗裡夾了塊小炒肉,“不加,上次蜜月不是說想去愛丁堡,趁著國慶時間夠用,可以飛過去看看。”

安桐眼睛一亮,對愛丁堡這個地方確實充滿了好奇,據說是一個“孤獨又治癒”的地方。

當時蜜月旅行的時間不夠,一直沒找到機會去愛丁堡看一看。

此時,容慎突然提議,安桐心動的不行。

但有句話叫計劃趕不上變化。

九月二十九這天,阮丹伶打來電話,讓他們國慶回園林吃飯。

只因今年的國慶和中秋雙節重逢,阮丹伶自然要叫人回來吃團圓飯。

容慎意圖婉拒,阮丹伶卻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丟下一句:“你有事就去忙,記得把安安送過來就行,我還要帶她去買衣服。”

如此這般,去愛丁堡的計劃只能延後。

三十號下午,學校提前放假,安桐去了趟商場,買了些精貴的補品,自己開車去了園林。

途經湛州大廈,她踩了腳剎車,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和容慎打個招呼。

年前她在這裡的一家公司做檔案室兼職,後來開學就辭掉了,她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去他的辦公室瞧一瞧。

雖說容慎現在不做心理醫生,也不接待病患,但他似乎仍然很忙。

有時候晚上坐在書房經常要開視訊會議……

安桐拐進輔路暫時停車,想著先給他發個訊息問問。

結果手機剛拿出來,就看到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從湛州大廈A座的自動門走了出來。

多名西裝革履的商界精英簇擁著一道高大耀眼的身影上了車,三輛黑色,一輛中巴車,似乎是要外出。

至於那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赫然就是容慎。

這場面,讓安桐怔了怔,很快就放棄了發訊息的念頭。

他一看就很忙,她還是別去打擾了。

安桐再次發動車子,離開了輔路。

……

到了容家園林,安桐剛停好車,阮丹伶就穿著一件絲質旗袍從大廳迎了出來。

安桐剛要喚人,就見阮丹伶手裡拿了張色卡,放在她的腮邊比對了一下,“還行還行,面板白了一個度。”

安桐:“……”

阮丹伶笑盈盈地挽著她進門,“好啦,媽跟你開玩笑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

安桐抹了把臉,“他還在忙,我下午提前放假,就先過來了。”

“真乖,走,喝燕窩去。”

傍晚,容慎還沒回來,容嫻卻出現在了客廳。

阮丹伶頗為驚訝地挑眉,“就你自己啊?”

容嫻穿著一身女士職業西裝,拎著皮包向前走了兩步,“那您還想看見誰?”

阮丹伶撇撇嘴,“明豫呢?”

容嫻閉了閉眼,開了一下午的會,頭昏腦漲,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我哪兒知道,您問他去。”

話落,她從包包裡拿出香菸去了後院,坐下點菸時,隱約覺得剛才的話有點不對勁。

轉念一想,她媽應該沒那麼無聊,再說她也未必有蕭明豫的電話。

容嫻眯眼抽了口煙,尼古丁漸漸撫平了煩躁的心緒。

另一邊,阮丹伶站在落地窗前,笑容可掬地對著手機說道:“都是咱們自家人,我已經讓司機出門了,一會他會跟你聯絡,你晚上直接過來,給你做好吃的補一補。”

電話那端的男人嗓音透著喑啞,夾帶著濃濃的鼻音,“好,麻煩伯母了。”

安桐手裡捧著一小盅燕窩,心想她這位婆婆真是神級助攻。

不管對兒媳婦還是對未來姑爺,都拿出了親媽的架勢。

過了一個多小時,容嫻來到大廳外抽菸解乏,遠遠地看到一輛自家的保姆車駛來。

她沒多想,點了煙深吸一口,保姆車也停在了噴泉池附近。

“咳咳——”

車門開啟,人未至聲先到。

一陣低沉壓抑的咳嗽聲從車廂裡傳來,隨著自動門緩緩開啟,容嫻面無表情地砸了一句質問:“你來幹什麼?”

蕭明豫拎出兩盒月餅,攥拳的手抵在唇邊,邁步踏上臺階,目不斜視地丟出幾個字,“伯母請我來的。”

容嫻:“……”

低估她家母親管閒事的段位了。

蕭明豫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客廳,自始至終看都沒看容嫻一眼。

這種感覺無異於舔狗突然轉了性,變成了大狼狗,甚至還是隻不可一世的狗。

容嫻想到這個形容,冷笑一聲,靜靜抽了根糟心的煙。

等她走進客廳,恰好聽見阮丹伶的循聲,“我記得安安和小九的婚禮上,捧花是明豫搶到的吧?”

蕭明豫呷了口茶,晚輩的姿態做的很足,“您記性真好,確實是我搶到的。”

話落,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入口處插了進來,“我媽剛五十來歲,又不是七老八十,記性好不是正常的?”

阮丹伶嗔怒地警告了容嫻一眼。

蕭明豫則面色淡淡地頷首,“容小姐說的對。”

一句容小姐,無形中在兩人之間豎起來名為疏離的壁壘。

容嫻神色微妙一變,心裡有股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但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女強人,容嫻不允許自己當著前任露怯,依舊是一副清高傲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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