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學校?”安桐接到手裡,心裡預感很不好,資料夾裡的大學名稱,無一例外都是首都的大學。

安襄懷鄭重地解釋道:“去了首都,如果心理健康情況理想,爸就打算給你安排一所當地的學校繼續讀書,這幾年……”

“我不想去。”安桐不想忤逆父親,卻又不得不據理力爭,“爸,不管過去幾年怎麼樣,都改變不了什麼了。我已經以轉學生的身份轉入了湛州科技大學,剛適應了校園生活,又要換去新的學校,我不喜歡這樣反反覆覆。”

第一次,安桐坦言說出了心裡話。

她從沒怪過父親,哪怕他一走幾年,哪怕他要自己和容慎分開。

可是現在,一旦她同意入讀首都的大學,就意味著兩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她都會被學業牽絆住。

即便有寒暑假,安桐也不認為父親會給她足夠的時間自由,說不定各種課外活動給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桐桐……”

安襄懷聽到安桐的反對,面上並無波瀾,反而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態。

安桐合上資料夾,冷靜而平淡地解釋道:“爸,湛州科技大學的轉學機會是容慎幫我爭取到的,不管這所學校如何,沒有他,我根本沒機會重新回到學校。”

“嗯,這件事,的確是我欠他一個人情。”

“不僅僅是人情那麼簡單。”安桐望著窗外,首次敞開了心扉,“您說我對他過分依賴,其實也沒錯,我確實依賴他。如果不是他的話,我現在不知道會活成什麼樣。

您不在的幾年,我不愛說話也不願意與人交流,那段時間我覺得活著是一種負擔。是他一直給我做心理疏導,帶我出去散心,還給我創造了重回校園的機會。爸,他完全可以不這麼做的。”

安襄懷久久不語,也可能是不知從何說起。

容慎縱然心思不純,但確實不能否認他為安桐的付出。

車廂裡安靜了好一會,最後安襄懷妥協道:“既然不想轉學,那就不轉吧。湛州科技大學在首都有個分校區,近半年,你先以旁聽生的身份去上課,湛科大那邊我會以身體原因幫你申請保留學籍。”

安桐微微鬆了一口氣,沉鬱的表情有所消散。

安襄懷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自己的女兒,心裡不可能沒有觸動。

容慎的話再次得到了印證。

倘若安桐願意轉學的話,未來兩三年,都會被拘在首都,安襄懷樂見其成。

可容慎當時言之鑿鑿地告訴他,安桐不會同意。

想到這些,安襄懷無奈地笑了笑,心中不免感慨,女大不中留。

……

另一邊,容慎回到客廳便瞧見蘇屹亭睡眼迷離地坐在沙發上打哈欠。

“人送走了?”

容慎沒應聲,慢條斯理地拿出茶煙,點燃時重重地吸了一口。

蘇屹亭搓了搓臉,展開雙臂搭著靠背,視線如有實質地落在男人的臉上,“你心真挺大的,自己老婆馬上就要被老丈人帶走了,我看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容慎吐出一口薄霧,“著急有用?”

“就算沒用,你這表現是不是也太平靜了。”蘇屹亭翹著二郎腿,懶散地晃動腳尖,“還是說,你有應對方法?”

蘇屹亭不覺得容九會輕易受制於人。

除非他自願。

安襄懷帶走安桐,嚴格來講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

但如果容九不想,這人就肯定帶不走。

可事情發展到今天,蘇屹亭看的很清楚,容九似乎是預設了安襄懷的做法。

這時,容慎點了點菸灰,目光深沉地看向蘇屹亭,“順其自然有時更有效。”

“你就不怕安桐移情別戀?”

蘇屹亭也不是故意唱衰,頂多有點看熱鬧的嫌疑,“她剛二十出頭吧,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本來就沒什麼定性。之前無依無靠,舉目無親,你這傢伙趁虛而入,她肯定拿你當救命稻草。現在人家親爹回來帶她去做檢查,萬一治療期間她又遇見了噓寒問暖的心理醫生,移情估計也不是難事。”

這話多少有點幸災樂禍。

容慎明知蘇屹亭在故意打趣,可有些畫面代入腦海,仍然令他蹙緊了眉頭。

安桐去首都檢查治療,必然會遇到更多的心理醫生。

他既然答應讓安襄懷帶走安桐,自然有把握能讓他把人好好帶回來。

如果真的帶不回來,他不介意去搶回來。

至於安桐會不會移情別戀,答案是否定的。

因為他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蘇屹亭沒等到容慎的搭腔,反而再次聽到了逐客令。

他端詳著男人一派高深的模樣,頃刻就分辨出這廝又準備算計人了。

蘇屹亭笑呵呵地站起來,臨走前,意有所指地說道:“我要是你,一準跟著去首都,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媳婦兒看住了再說。”

……

時間眨眼,過了一天,該來的總是會來。

植樹節這天,安桐和安襄懷踏上了前往首都的高鐵。

容慎將他們送到檢票口就停下了腳步。

安桐一步一回頭地跟著安襄懷向前走,檢票口人多眼雜,而且身後還跟著兩名體型魁梧的保鏢。

就算她想和容慎好好道別,也苦於場合不能任性妄為。

走進檢票口的剎那,男人的身影漸漸被行色匆匆的旅客所遮擋。

安桐踮著腳看了好幾眼,直到進入候車室,心裡滋生出的不捨更加澎湃了幾分。

這種感覺,直到坐進高鐵的商務艙都沒有消除。

手機在兜裡嗡嗡作響,拿出一看,是男人發來的微信。

容九:到了首都來個電話。

安桐眨眨眼,逼退眼眶的溼意。

半晌後,給他回覆幾個字:異地戀第一天。[乾杯]

AN撤回一條訊息。

AN:異地戀第一天。[委屈]

剛走出高鐵站的容慎,看到內容不禁失笑。

躬身進入商務車,斂眉看向前排的程風,“首都那邊儘快安排。”

“九爺放心,都打點好了。”程風邊說邊看後視鏡,“不過這次安先生去首都好像還要述職,等他忙起來,也未必有時間能天天照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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