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點,容慎推開木門來到了雲海路的平房。

晚風微涼,他臂彎掛著外套,只穿著單薄的白襯衫,走進院子就看到準備告辭的蘇季。

兩人算不上熟稔,互相點頭寒暄,蘇季錯身而過之際,小聲道:“伯父有意讓你們倆暫時分開,你做好心理準備。”

男人步伐微頓,側首和蘇季對視,面無異色地反問,“已經和她聊過了?”

這個她,自然是安桐。

蘇季望著容慎的反應,感覺有些奇怪,他怎麼一點也不驚訝?

想歸想,她還是如實回答:“還沒聊,下午我跟伯父套話的時候,她意外聽到了。”

男人瞭然地抿起薄唇,再次踱步,又停頓了一瞬,“程風在外面,如果沒開車,可以讓他送你回去。”

蘇季笑著說不用,道別後就離開了平房。

她今天確實因為限號沒開車,但想到程風,還是打消了念頭。

那貨說話特別不中聽,還總是給她起外號,之前幾次相處他總是叫她大嗓門,欠欠兒的。

讓他送自己回家,蘇季沒辦法保證他倆會不會在車裡打起來。

……

晚飯期間,容慎就察覺到了安桐的不對勁。

雖然她情緒尚算平靜,但整個人顯得很安靜,也沒了往日的活潑和健談。

自打安襄懷回來之後,她已很久不曾顯露過這樣的狀態。

一頓飯,氣氛看似融洽,實際壓抑沉悶。

飯後,三人坐在客廳裡飲茶,安桐始終一聲不吭,卻緊緊挨著容慎,兩人的大腿和肩膀幾乎都貼在了一塊。

安襄懷自然看得出這樣的肢體語言代表了什麼,他呷了口茶,開腔打破沉默,“桐桐,你在湛州學校那邊……”

話未落,安桐手裡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半杯熱茶濺溼了地板,而她自己卻恍若未覺。

就那麼呆呆地坐著,眼神呈現出一片渙散的空洞。

容慎微微皺眉,安襄懷同樣始料未及。

他一下就站起來,踱步到安桐的面前,輕拍她的肩膀,“桐桐?”

安桐仍沒反應,像一尊木偶似的僵在了沙發上。

這是安襄懷第二次見到她發病的樣子,心裡愈發懊悔,想喚醒她,又怕用錯方法適得其反。

安襄懷不得不求助般的看向容慎,“這……怎麼又會出現症狀?”

而且還如此突然。

相比安襄懷的緊張焦灼,容慎較為沉穩地攬住了安桐的肩膀,抬眸之際,聲線醇厚地說道:“我來處理,您先去忙。”

安襄懷不放心,卻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下午桐桐偷聽到了自己和蘇季的聊天,這會兒估計壓不住心事導致了情緒波動。

安襄懷深深看了眼安桐,轉身時,雙手握拳背在身後,弓著脊背,對容慎道:“那就麻煩你了。”

待他離去,男人偏頭睇著女孩,見她目光僵直,表情蒼白,徑直把人打橫抱起,準備帶她去相對安靜私密的讀書房陪她熬過這一次的病發。

然而,就在抱起她的一瞬間,容慎敏銳地眯了眯眸,爾後饒有興味地揚起了薄唇。

安靜的客廳裡,能清晰地聽到她呼吸微亂的節奏。

容慎倒沒拆穿她,抱著人穿過走廊,直接進了讀書房。

關上門,安桐被放在了窗下的沙發中,男人剛直起腰,胸前的襯衫就被攥住了。

那張低垂的小臉漸漸仰起來,表情幽怨的不行。

容慎壓著嘴角上揚的弧度,右臂撐著沙發背,由上而下地俯身打量她,“醒了?”

安桐揪著他的襯衫不撒手,撅著嘴幽幽道:“壓根沒睡……”

言外之意,她沒病發,只是裝的。

男人伸手颳了下她的鼻頭,唇邊笑意漸深,“跟誰學的苦肉計?”

“不這樣的話,我爸就該把我帶走了。”安桐一整個下午沒幹別的,就跟蘇季商討著對策,好不容易想到這一招,她覺得應該管用。

蘇季的原話:你要是真不想和他分開,實在不行就每天給伯父表演一次病發吧,時間長了他肯定會妥協。

安桐深以為然。

於是,就有了今晚突如其來的‘情感剝離現象’。

容慎聽著她煞有介事的口吻,心下好笑,眼神更暖了幾分,“不想跟他去首都做一次全面檢查?”

聞言,安桐陡地抬眸,“你知道了?”

“伯父跟我商量過……”

“你同意?”安桐語氣略急。

容慎喉結滑動了兩下,並沒第一時間做出答覆。

而就是這幾秒的沉默,安桐的心無端沉了沉。

男人維持著俯身的動作,見女孩臉上的神色盡褪,嘆息著入座,臂彎圈著她摟進了懷裡,“分開只是暫時的,他這樣的安排,不是壞事。”

安桐身體僵硬地靠著他的肩膀,下一秒,往旁邊挪了挪,拉開了距離,“你們都沒問過我想不想,你為什麼不拒絕?”

她從來沒料到,找回父親之後,又要面臨和容慎分開的現實問題。

哪怕她知道父親的用意,可這樣的安排仍然令她心中鬱結。

容慎瞧著她怏怏不樂的表情,再次收緊臂彎,摟人入懷。

他當然可以拒絕,甚至今時今日,但凡他不想做的事,沒人能勉強他。

包括安襄懷。

偏偏事關安桐,他沒有拒絕的餘地和立場。

因為他和安桐初始的結合就是建立在利用和謊言之上,即便動了真心,也抹不掉最初的算計。

這一切,安襄懷早已心中有數,沒有發難也只是顧及著安桐。

如此一來,容慎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此時,男人掌心輕輕拍著安桐的脊背,循循善誘地語氣開解道:“分開也不代表不見面,當務之急,確實該做個全面的檢查。”

安桐詫異,“都兩地分居了,我們還能見面?”

“為什麼不能?”男人睨著她詫然的模樣,忍俊不禁,“只是暫時分開生活,等互相空閒了,自然能見面。”

這樣的安撫似乎起了效果,安桐鬱悶的情緒有所收斂,“就算做檢查,也不一定非要分開……”

顯然,她可以接受檢查,卻對分開二字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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