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大堂,安桐在韓戚的帶領下去財務視窗付了治療款,並簽訂了為期三個月每週一次的疏導治療協議。

辦完這些瑣事,安桐看著協議上的名字,“他叫容九?”

容九這名字,多少有點配不上男人骨子裡透出來的涵養和氣度。

韓戚連連點頭,“啊,對,容醫生是最權威的治療師,不僅擅長心理治療,在音樂治療師領域也有非常高的建樹,是咱們中心的活招牌。”

這番吹捧太刻意了,像極了自賣自誇的推銷員。

如果真是活招牌,優秀治療師的展牆上怎麼都沒有他的照片?!

安桐將協議捲成紙筒,隨手塞進了衛衣兜裡,瞥了眼照片牆,很快就出了門。

這邊安桐前腳剛走,容慎緊隨其後就來到了大堂。

“九爺。”韓戚拿著檔案袋走上前,“這是安小姐的治療協議,按您的吩咐,治療費用已經打了五折。”

男人低眸接過協議,看到安桐娟秀工整的簽名,薄唇弧度輕輕上揚,“她有沒有說什麼?”

韓戚認真回想了一番,如實道:“別的沒說,就問了您的名字。”

……

晌午將至,安桐回到雲海路的民房,進了門喝了杯水,順手將冰箱裡的食材放進了自動炒飯機裡。

手機蹦進來一條簡訊,是快遞站發來的快遞取件碼。

安桐看了眼炒飯機上的倒計時,戴上帽子就要出門。

——下次治療把頭髮紮起來。

陡地,安桐想到了容慎說的那句話。

她鬼使神差的把帽子扔下,在房間裡找了半天才在書桌角落裡找到了一根頭繩,三兩下就將及腰的長髮紮了個鬆垮的馬尾辮。

新開的快遞站緊鄰隔街的巷口小商店,安桐報了取件碼,站點老闆便捧出一個不大的黃色紙箱,是海外發來的國際快遞。

“需要填寫身份證才能取件,然後在這裡簽字。”

很快,安桐簽收完便抱著快遞走了。

而隔壁的小商店的門口,幾個閒聊的老大娘見她走過,立馬開啟了話匣子。

“這小姑娘真是命苦,二十來歲,家人全沒了。”

站點老闆聽到討論聲,也探出頭來,“周娘,真的假的?”

“可不嘛。”周娘一臉惋惜地搖了搖頭,“好好的一家四口,現在就剩她自己了,聽說爹媽還有親弟弟都沒了,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挺過來的。”

身後的討論聲不大不小,安桐聽到了,表情愈發木然。

這時,兜裡的手機嗡嗡作響,螢幕顯示的長串數字,不是國內的電話。

安桐嘴角不經意地勾起,雖然很淡,仍能看得出笑意。

電話接通,那端的背景很安靜,甚至能聽到來電人淺淺的呼吸聲。

剛開始誰都沒說話,彷彿隔著聽筒無聲對峙似的。

直到對方扛不住才率先打破了僵局,“行了行了,比耐力,姐姐是真不如你,甘拜下風。”

安桐沿著巷子緩慢地向前踱步,“快遞收到了。”

“就沒了?”

安桐說:“謝謝。”

“誰要你感謝。”那端的姑娘似乎脾氣有些火爆,哼了聲,“最近還好嗎?姐姐我下個月就回國了,記得來接我。”

幾句閒聊,安桐已經回了平房,她將手機夾在肩膀上,低頭拆快遞,“幾號?周幾?”

“三號晚上到。”

安桐拆快遞的手指停在了紙箱上,短暫的沉寂後,她淡淡地回:“知道了。”

“那幾本書都是我在海外古董店裡淘的,年頭有點久,你先湊合用,等我找到更好的再給你帶回去。”

“嗯,不用著急回來,我很好。”

好個屁!

這話,女子沒直接說出口,但還是在心裡腹誹了很多遍。

下個月四號,是安桐母親和弟弟的三週年忌日。

……

兩天後的深夜,銀河將夜幕劃開,一半星辰一半月明。

SOHO商都酒店,兩道挺拔的身影並肩走下臺階。

“這群老油子,各個都惦記著把女兒塞給你,吃相真難看。”蘇屹亭右手勾著西服搭在肩頭,斜睨著身旁行走的男人,“時間還早,再去喝兩杯?”

容慎面色如常,步伐穩健地向前邁步,“不了,有事。”

“有什麼天大的事需要晚上辦?容老九,你都多久沒出來聚會了,二十七愣是活得像個五十七的老年人,就差吃齋唸佛了。”

男人神色淡薄地瞥他,並未理會,徑直坐進了賓士商務車。

車子行駛到半路,恰好經過香江公立大學,程風無意中掃了一眼,趕忙提醒,“九爺,好像是安小姐。”

閉目養神的容慎緩緩掀開眼簾,隨著車速放緩,就看到了站在校門口的安桐,手裡抱著幾本厚重的書籍,低頭站在原地講電話。

容慎抬起手腕,已經夜裡十一點半了。

“九爺,要不要……載她一程?”程風雖不瞭解安桐,但想必能讓九爺親自治療的姑娘,肯定地位不一般。

好好對待準沒錯。

轉眼,車子停在了導流線旁邊。

安桐正巧掛了電話,也看到了徐徐開啟的自動門。

車廂內座,身穿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雙腿交疊,目光深邃地注視著她。許是光線很暖,沖淡了他身上濃郁的氣場,愈發穩重儒雅,矜貴不凡。

安桐隔著車門與容慎點頭示意,並喚了句容醫生。

男人狹長的黑眸落在她的馬尾辮上,薄唇淺勾,有些玩味,又似乎很滿意,“準備回家?”

“嗯,在等車。”

“上來吧,送你回去。”

安桐向左側看了看,遲遲未見末班車,索性就鑽進了車廂,“謝謝。”

出於禮貌,安桐坐在靠門邊的位置,很自然按下了門框邊的關門按鈕。

稀鬆平常的舉動,卻讓程風試圖按下操控鍵的動作僵在了半空。

這位一窮二白的安小姐,八成以前也坐過同學家的MPV商務車,瞧那戳按鈕的動作,還挺熟練。

門關,車廂內的頂燈暗了下來,淡淡的檀香味漂浮在四周,恰到好處的舒適。

容慎撫摸著紫檀手把件,嗓音磁性地問道:“來公大上夜校?”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週的治療起了效果,安桐望著男人半明半暗的輪廓,下意識就有問必答,“不是夜校,是蹭課。”

男人的眼底浮現笑意,真是既誠實又坦蕩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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