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不做他想,抬腳去了餐廳。

而男人包含興味的目光緊隨其後,指尖相互摩挲,唇邊也掀起了意味深長的弧度。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穿著睡袍示人,說起來不是什麼稀罕事,大概因為小狗窩的味道沾到了衣服上。

但這樣的舉動,至少說明她在慢慢適應“同居”生活。

不再顧忌衣著得體與否,反倒有種居家的放鬆和隨意。

……

過了二十分鐘,安桐吃完飯回到了客廳。

此時,容慎站在窗外的花園吞雲吐霧,濃墨的夜色和他的白襯衫形成了鮮明對比。

安桐看了幾眼,然後就坐在沙發上等他。

今天發生了情感剝離症的前兆,估計嚇壞了阮阿姨,好歹也要和容醫生解釋幾句。

安桐兀自理著思緒,直到頭頂落下一片黑暗,她才端正坐姿抬眸望向他。

男人頎長的身軀路過她時稍作停留,低垂的視線逆著光,愈顯漆黑深邃。

安桐仰著頭,扯起一抹微笑,“容醫生。”

下一秒,男人意外地伸出手掌,在她頭頂輕輕拍了兩下,“在這裡傻坐著幹什麼?既然不舒服就早點回去休息。”

他的動作以及他的語氣都像極了寬容溫厚的大家長,既有耐心又充滿著關切。

安桐感受著髮絲傳來的溫度,心跳亂了一拍。

這舉止明明很尋常,可就是讓她感到了一絲異樣。

不同於往日的拍肩或者安撫類的觸碰,拍頭頂的動作,無端顯出幾分親暱來。

安桐看著男人坐在對面的身影,頭頂的暖光燈落在他身上,削弱了白日裡的矜貴沉穩,平添幾分慵懶的儒雅。

她凝視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今天的事和阿姨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

男人斜倚著沙發,眸光很暖,隱晦地引導,“怎麼會出現症狀?”

安桐無意識地扯著浴袍的下襬,沉吟著說道:“店員以為我們是母女,是我自己沒控制好情緒,估計嚇到了阿姨……”

客廳裡半晌無聲。

就在安桐以為他不打算開口之際,男人唇中溢位嘆息聲,“不至於嚇到。以後若再發生類似的情況,要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沒說,是覺得我能控制住。”安桐表情極為認真。

結果已經證明,她今天史無前例地成功了。

安桐認為這是好轉的跡象,也是第一次自行遏制了不良情緒的發酵,沒有深受其擾。

話落,容慎要笑不笑地挑起了濃眉,“就沒有想過,萬一情緒失控,我又不在,你要怎麼辦?”

安桐直來直去地脫口而出:“可我上次出現症狀的時候,你也沒在……”

她只是想表達事實,但話說出來就覺得有歧義,聲音也漸漸微弱。

安桐眨了眨眼,直視著男人幽深的雙眸,試圖挽回幾句,“容醫生,我不是說你可有可無的意思……”

越描越黑。

安桐羞赧地皺眉沉默了。

其實,容慎自然能聽懂她的話外音,也明白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無非是想自己扛著,不想依賴他,麻煩他。

但這樣,不行。

男人目無波瀾地與她對視,唇邊牽起的弧度幾不可察。

三秒後,安桐敗下陣來,率先妥協,“那我下次……告訴你。”

“這麼做,不是為了干涉你的自由……”容慎低沉渾厚的聲線聽起來很溫和,“而是症狀顯現的時候,是疏導的最佳時機。”

安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下次我會的。我不是想隱瞞,只是擔心你正在忙,影響你工作……”

話說到這份上,有些事容慎也打算開誠佈公一些。

他的指腹在眉尾輕輕劃過,語氣淡定而從容,“在湛州,我只有你一個病人,所以不必顧慮太多。”

安桐難掩驚訝,“只有我嗎?”

“嗯,只有你。”

難怪……

安桐突然想到當初他說要離開,並詢問她是否願意更換治療師的事情,原來他手裡其他的病人都交出去了。

只有她,還留著。

安桐笑盈盈地彎唇,很快又抿住嘴角,生怕容醫生看出她的竊喜和不矜持。

有一種被特殊對待的重視,讓她心中開懷。

安桐匆忙站起身,“那晚安,我去睡了。”

轉身的剎那,嘴角卻生動地上揚,透著發自內心的愉悅。

剛踏上了臺階,男人低啞的呼喚響起,“安安。”

“啊?”安桐扶著欄杆,不解地回頭。

她不確定容醫生是叫她還是叫……寵物安安。

客廳裡,男人側目投來視線,深眸中的色彩極其濃郁,“聽話,晚上不要讓安安進房間。”

安桐目光一閃,說知道了,爾後就快步上了樓梯。

聽話……

這兩個字,聽起來怪怪的。

安桐雲裡霧裡地走進臥室,陡地瞥見床尾的小狗窩,恍然大悟。

前幾天容醫生就說過不要讓安安在臥室裡睡覺,會影響休息。

但她一直陽奉陰違來著。

他所謂的“聽話”,應該是強調這件事的意思。

可能是這番強調確實起了作用,不到三分鐘,安桐就把安安的小狗窩抱去了樓下,順便拿回落在公共浴室裡的外套。

樓下,容慎又點了一支菸,看著明明滅滅的火光,無聲勾唇。

最近的煙癮,確實很重。

莫名上了癮似的,只怕戒不掉了。

這天夜裡,安桐躺在床上了無睡意。

本想找本書看,但思緒卻神遊太虛般無法集中。

——只有我嗎?

——嗯,只有你。

這兩句話不斷在耳邊迴盪,像靡靡之音,蠱惑人心。

安桐用被子遮住半張臉,暗自回味著這句話帶給她的影響。

類似於心慌氣短,說不上來且從未有過的感覺。

安桐迷迷糊糊地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

第二天,安桐剛下樓就看到容醫生坐在客廳打電話。

時間不到八點,他還沒出門。

安桐下樓的腳步漸緩,覷著男人穩重儒雅的氣度和那張輪廓清晰的側顏,心慌氣短的毛病又上來了。

她暗暗調整呼吸,但心悸的感覺有增無減。

糟糕,是不是心臟出問題了。

安桐心神恍惚地飄進餐廳,小口小口啜著氣。

男人走進來的剎那,就見她雙手握拳抵在桌邊,嘟著嘴不停吐息的樣子,蹙眉問道:“身體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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