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扯上了三個人。

無論安桐和聞晚是否交好,容晏此言一出,無疑給她們的關係潑了盆冷水,也間接給容慎添了堵。

安桐大概明白,為何容嫻和容晏不對盤了。

他的確不是作奸犯科之輩,可惜嘴太欠,說話也不分場合不留情面。

安桐不相信一個身家背景優越的男人會不知輕重的挑撥離間,尤其他還是容慎的堂哥。

唯一說得通的,就是他故意為之。

安桐凝眉看向笑裡藏刀的容晏,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不管容慎怎麼回答,他一定還會繼續嘴欠。

於是,在外人面前素來寡言不愛出風頭的安桐,輕笑一聲,主動開口說:“我聽著倒不像是替誰抱不平,反而……”

安桐故意停頓了一瞬,容晏聞聲地挑了挑眉。

他睨著安桐那張雖漂亮卻稚嫩不夠風情的臉龐,心下好笑,“弟妹,說話吞吞吐吐的,後半句你是打算讓我自行想象?”

安桐喝了口茶,微笑補充,“九哥是在告訴您,不要多管閒事。”

容晏被諷了一句,不但不生氣,更加興味十足地瞧著安桐。

他還以為她是沒什麼存在感的木頭美人,沒想到也有牙尖嘴利的時候。

“弟妹,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

話音未落,安桐淡淡地問:“那還吃飯嗎?”

言外意,你要是不愛聽我說話,這頓飯就別吃了。

容晏:“……”

安桐幾句話把場面給控制住了,見容晏繃著臉不再出聲,她收回視線,對上身畔男人寵溺溫柔的目光,揚起嘴角淺淺一笑,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他真煩人。”

容慎掐了下她的臉頰,渾厚的嗓音從唇中飄出,“確實煩人,以後不見了。”

容晏:“……”

他磨了磨後槽牙,隨即冷瞥著身邊小口喝茶的聞晚,沉著臉說道:“我說親愛的未婚妻,你是不是應該學學怎麼維護自己的未婚夫。”

聞晚回望著他,刻意訓練過的得體笑容卻沒什麼真切的笑意,“明明是你在無事生非,你讓我怎麼維護你?”

容晏:“……”

這頓飯,算是容六爺有史以來吃過的最堵心的一頓午餐。

上菜之後他看著佔了一半數量的甜食,而且沒有一道是他愛吃的菜,臉色陰鬱的彷彿風雨欲來。

但到底還是沒有發作,只在心裡暗忖,安桐這姑娘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點了一堆甜品,什麼玩意。

偏偏他的好弟弟還是那一副亙古不變的從容臉,偶爾給安桐夾菜挑魚刺,跟個老父親似的。

直到用餐快結束,聞晚端起甜品陸續放到了安桐的面前,“這幾個都是我覺得好吃的甜點,你試試看。”

容晏陰測測地盯著身邊的女人,鬧半天,除了桂花蜜,其他的四五份甜品都是聞晚點的?

她故意來拆臺的是吧?

……

飯後十分鐘,容慎和容晏兩兄弟有意單聊,至於聊天內容,無從得知。

安桐和聞晚則藉機走出了包廂。

兩人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爾後彼此對望,相視一笑。

年後的湛州溫度漸漸回暖,大廈二樓的露臺花園培育了不少蒼翠的綠植,添了幾分春意的盎然。

聞晚走在安桐的身側,斟酌了幾秒,如實道:“容晏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他那個人唯恐天下不亂,又自以為是……”

“他確實不怎麼樣。”安桐話鋒一轉,噙著疑惑的視線扭頭問道,“你為什麼要和他訂婚?”

聞晚走在露臺的草坪上,腳步頓了頓,惆悵地看著遠方,“我沒得選啊。”

安桐抿唇,等著她的下文。

繞過草坪,露臺欄杆旁邊有一張棕色長椅。

聞晚示意安桐過去坐會,爾後就慢慢開啟了話匣子,“訂婚是家裡決定的,我做不了主。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從安排。”

安桐瞭然,她雙手撐在腿側,聲音輕緩地問:“如果你不聽從安排,會怎樣?”

“會……”聞晚摸了摸身上昂貴的小香風外套,“一無所有吧。”

安桐聽到這些,並未表現出任何驚訝或不可置信的神態。

她或多或少對豪門家族的事情有所耳聞。

豪門聯姻,基本都是利益為上。

聞晚出身富貴,享受著最好的資源和交際圈,在香江廣為人知,註定身不由己。

但瞭解歸瞭解,安桐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那就看你怎麼選擇了,無非就是取捨。”

聞晚目光顫了顫,幽幽側目,“你覺得……我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我們都有選擇權。”安桐不假思索地點頭,“你聽從家裡安排,這不也是你自己做的決定和選擇。至於另一種,就是與之相反唄。”

大概是她的語氣太乾脆利落,聞晚恍惚間沉默了很久很久。

顯然,她從沒想過這種可能。

這些年,她一直在學習如何當好香江第一名媛,所有人都標榜她是名門千金的榜樣。

卻只有安桐,斬釘截鐵地告訴她,人生可以有其他選擇。

稍頃,就在安桐以為聞晚不會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女人飄忽的語調攜風傳來,“可是,不當名媛,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而且……家裡也不會同意我擅作決定。”

安桐偏頭和她對視,忖了忖,委婉地說道:“既然這樣,你就沒必要耿耿於懷了。要是真的接受不了,為什麼不反抗爭取一下?”

“你說的對,問題還是出在我自己身上。”

聞晚坦然地接下了這句話。

表面上淡然如初,但內心深處卻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安桐性子直,說話心直口快,不善長虛與委蛇,往往這樣的人,分析事情最是一針見血。

確實。

路都是自己走的,選擇也都是自己做的。

聞晚既舍不下優越的身份,又苦惱於家族的聯姻安排,這本就是個偽命題,註定沒有兩全法。

安桐打量著眼神凌亂的聞晚,含蓄又謹慎地寬慰了一句:“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別往心裡去。容晏也不是沒有優點,至少他……嗯……長得好看,只要不說話,看著還是挺養眼的……”

話落的剎那,沉穩的腳步聲恰好停在了長椅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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