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站起來,茫然地“啊”了一聲。

門口,逆著光的身影格外高大,又有種說不出的性感朦朧。

安桐這才注意到,他已經換下了襯衫和西褲,取而代之的是舒適的黑色睡袍。

胸襟半敞,只露出一小片肌膚,腰間帶子隨意地系在左側,比平日的衣冠楚楚多了些慵懶的味道。

“不想來這邊睡?”

男人再度開腔,渾厚的聲線夾雜著瞭然的笑意。

安桐下意識回答:“不是。”

容慎微不可覺地勾起薄唇,側身鬆開門把,低聲道:“嗯,洗漱完就過來吧。”

安桐:“……”

好像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她目送著男人出門,聽到他走回隔壁臥室的腳步聲,腦子裡還是空白的。

安桐扭頭看向自己的大床,自言自語:“我有床……”

在山水畫廊景區同床共枕是特殊原因造成的。

現在回了家,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應該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安桐不排斥和容慎一起共眠,但不排斥不代表要改變現有的獨處空間和睡眠環境。

她也不是扭捏的要守住節操和底線,單純覺得彼此剛剛交心不久,火候還達不到“坦誠相見”的地步。

安桐抓了抓頭髮,在原地徘徊了好幾圈。

門還開著,一牆之隔的臥室內,容慎佇在窗前,隱約聽到凌亂的腳步聲,垂眸遮住了眼裡的笑意。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安桐抱著枕頭的身影出現在男人的房門前。

中央空調的溫度適中,不熱但也絕對不冷。

偏偏安桐穿著厚厚的兩件套珊瑚絨睡衣,腮邊髮絲溼漉漉的,眼神閃爍的頻率也亂得出奇。

容慎聽到聲音回眸,看到她包裹的如此“嚴實”,唇邊揚起意味不明的弧度,“怎麼不進來?”

安桐悶不做聲地往前挪步,速度很慢,甚至顯得拖沓。

第一次走進男人的臥室,她根本沒有心思打量周圍的佈置和環境,落下一句“我先睡了”就竄到床邊,擺好枕頭鑽進了被子裡。

她矇頭蓋住大半邊臉,很不自在的僵硬著。

此情此景,完全與山水畫廊那晚不同。

當時容慎特意離開了臥室,所以安桐入睡毫無壓力,就連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了印象。

眼下,他們都清醒著,一室的靜謐,床頭燈也散發著曖昧的橘光,保持冷靜都困難,更別提入睡了。

安桐側耳聆聽著背後的動靜,很快床側塌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後,床頭燈熄了,安桐剛鬆了一口氣,身側驀地貼上了一道溫暖。

“蒙著被子,也不怕呼吸困難?”

男人調侃的語氣飄入耳畔,喑啞醇厚的嗓音將這一刻渲染的格外曖昧。

安桐抓著被子,緩緩偏過頭。

隨即,容慎的臂彎穿過她的頸窩,輕輕攬住女孩的肩膀帶到了懷裡。

不算特別貼近,距離是恰到好處的舒服。

安桐伏在男人的肩膀處,心跳的厲害。

不等她做出回答,容慎便撥開了她蒙在臉上的被子,“睡著了?”

“沒……”安桐嚥了咽嗓子,想說些什麼,又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題。

這夜深人靜的,任何話題都止不住那些想入非非的畫面。

臥室安靜了兩秒,男人驀地支起上半身,藉著夜燈微弱的光芒俯視著一臉彷徨的安桐。

她看上去很緊張,哪怕他們已經有過一次同床共枕的體驗。

容慎壓下俊臉,眼眸漆黑的深不可測,“在想什麼?”

他的語調越是低沉,安桐就越是猜不透他的用意。

她直挺挺地躺在薄被下,思緒混亂地張嘴就說:“沒緊張……”

安桐:“……”

等她反應過來,耳畔已然響起了男人低沉渾厚的笑聲,明顯能聽出愉悅的那種。

安桐扭過頭,試圖把外洩的情緒藏匿起來。

但臉頰卻被容慎燙熱的掌心捧住,爾後在她唇上蜻蜓點水地吻了吻,“穿這麼多,又緊張成這樣,你在擔心什麼,嗯?”

可能是這番話,突然點醒了安桐。

她一下就放鬆釋然了,仰望著上方的男人,“也沒擔心,就有點……不太適應。”

從一個人休息到兩個人共眠,前後只用了一天,不管是誰大概都需要時間來緩衝過渡。

何況安桐還是個敏感的心理病患,這突飛猛進的進展節奏,她很難不想歪。

容慎的薄唇從她臉上游移到腮邊,熱氣隨之灑在耳畔,“又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

安桐撇開臉,問他是哪一句。

此種境遇,就算記憶力再好,她也無暇分心回憶。

“學著適應……”男人拇指摩挲著安桐的下顎,不厭其煩地引導她,“適應同我在一起的生活。”

心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被撞了一下,無形中沖淡了焦慮和緊張。

安桐把臉埋在了男人的臂彎處,悶聲應答。

容慎低眸看著她鴕鳥似的動作,舒展的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溫和,“至於你緊張的事……暫時不會發生,躺回去好好睡覺。”

安桐瞠目,望著黑暗裡模糊的輪廓努力想辨別真偽。

數秒後,她徹底鬆懈下來,神經放鬆的那一刻,才察覺渾身都出汗了。

主要是……兩件套的睡衣實在太厚了。

安桐小小地鬆了口氣,枕著容慎的臂彎往床邊挪了挪,“那……晚安。”

他說讓她適應有他的生活,而這“適應”一詞,大概包含了很多很多。

不單單是朝夕相處,還有這每個深夜的相擁而眠。

安桐在心底感嘆著男人的成熟和剋制,過度緊張的情緒本就容易引起疲憊,沒一會,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相安無事的第一夜,安桐的睡眠質量還不錯。

但容慎卻體會著自討苦吃的滋味。

他不是聖人,心愛的姑娘就在懷裡,沒感覺是不可能的。

可為了讓安桐進一步接受他,勢必要循序漸進的引導和深入,斷不能一蹴而就。

深夜兩點,容慎去了趟浴室,開啟花灑用略低的水溫壓制著體內的衝動。

再出來,男人腰間圍著浴巾,看著安桐蜷縮在一側的身影,無奈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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