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從病房離開後,又去了趟值班繳費處。

她四下看了看,見蘇季沒有跟上來,就掏出銀行卡給她母親充了些住院費。

安桐不缺錢,但蘇季不一樣,她身上還揹著房貸和車貸,日子不清貧,卻奔波辛苦的很。

除了資金上給予些支援,安桐不知道還能幫她什麼。

……

隔天一大早,安桐在冷清的雲海路平房醒來。

她目光遲滯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困擾她一整夜的問題再次席捲而來。

她對容慎,到底是疏導過程引起的本能依賴,還是異性之間的荷爾蒙吸引?

職業倫理手冊上寫的很清楚,心理患者極容易與治療師產生感情共鳴,進而移情於治療師……

安桐揉亂了一頭長髮,拉高被子遮住臉,煩躁的不行。

一整個上午,她都沒有理出頭緒,直到午飯時間,男人的電話突然而至。

安桐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備註,[容醫生]三個字,像是觸了某些敏感的神經,她沒接電話,而是等著自動結束通話後,進入通訊錄頁面,斟酌著開始修改暱稱。

[容慎]兩個字,太生硬了。

[九哥]這個稱呼,也普普通通,毫無特色。

在[容哥]、[慎哥]、[阿慎]之間,出於一種仰慕的心理,她緩緩敲下了[慎哥]兩個字。

勉勉強強,似乎比九哥好一點。

……

另一邊,安桐沒接電話,這讓敏銳的男人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因為前所未有。

容慎站在別墅的落地窗前,隨手點了根菸,又給程風撥了通電話。

此時的程風正在雲巔和李管家插科打諢,看到來電顯示,立馬端正姿態,“喂,九爺,您吩咐。”

“安桐在哪裡?”

程風被問住了。

他撓撓頭,支支吾吾地道:“應該在家吧,或者在她朋友家。”

“蘇季?”

“對,昨天她說和蘇季有約,我就先回雲巔了。”

聽筒裡靜默了兩秒,低沉的質問聲響起,“怎麼沒有隨行?”

程風委屈地喃喃:“夫人也沒讓我跟著啊,只說需要用車會聯絡我……”

男人掐斷了電話,夾著煙的手指微微收緊,漆黑深邃的眸子也眯了起來。

安桐向來手機不離身,漏接電話的可能性並不高。

而且,她大機率不會住在蘇季家裡,畢竟後者還要去醫院陪床。

容慎稍加思索便有了大致的猜測,要麼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要麼……這事情與他有關。

再想到安桐與蘇季聊天的那個晚上,任憑手機如何震動,小姑娘始終沒當著他的面看過手機。

容慎抿了口煙,下頜線條也逐漸緊繃了起來。

……

下午一點,商務車從雲海路出發,準備啟程回湛州。

安桐雖然沒有給容慎回電話,卻給他發了微信訊息,表示下午返程。

她腦子很亂,長時間的胡思亂想沒能理清事實真相,反而陷入了自我懷疑的怪圈。

而程風自打上了車就透過後視鏡偷覷安桐,怎麼看都心事重重的。

“小安,你……沒遇到什麼事吧?”

安桐空洞的眼神從窗外挪回來,聚焦後望向駕駛座,“沒有。”

“那就好。”程風不信,又試探:“也沒和九爺吵架吧?”

安桐低頭摸了下指尖,沉吟了片刻,開門見山,“他在湛州的健康中心,是做什麼工作的?”

程風:“……”

這是一道送命題。

別說九爺不在健康中心上班,就算在,也沒人敢給他安排工作啊。

程風經過了好幾秒的天人交戰,最後只能含糊其辭,“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安桐懨懨地抬起眼皮,“你不是他的司機嗎?”

程風訕訕一笑,隨口胡謅:“是司機,但平時只負責開車,沒怎麼進過辦公室。”

“哦……”安桐興致不高地感慨了一句,“你的學歷那麼好,努努力的話,應該能坐進辦公室的。”

程風對答如流:“嗨,職位沒有高低貴賤,只要能賺錢就行。”

安桐沒能從程風的嘴裡問出有用的線索,長長地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

由於高速路段發生了堵車,臨近傍晚六點,商務車才駛回了香樟悅府別墅。

安桐下了車,望著別墅門前的樓梯,抿著嘴一言不發。

與此同時,窗內明窗前,也映出了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兩個人的目光隔空交匯,安桐垂下腦袋,悶聲不吭地走了進去。

程風坐在車裡默默地看熱鬧,也不知道這次的‘危機’九爺會怎麼處理。

中途在高速服務區休息的空當,他已經給九爺打了預防針。

安桐現在對他的職位提出了質疑,八成是從大嗓門蘇季那裡道聽途說了什麼。

客廳裡,安桐拎著行李袋站在客廳中央,目不轉睛地望著俊雅出塵的容慎。

困擾她兩天的問題,忽然間撥雲見日般有了答案。

她喜歡的不是作為心理治療師的容慎,而是眼前這個帶有人間煙火氣的男人。

容慎單手插兜,瞧著她窒悶的神情,勾唇道:“怎麼不過來?”

安桐放下行李袋,悶頭地走到男人跟前,脫口問道:“你以後還能繼續做心理治療師嗎?”

容慎伸手抬起安桐的下巴,專注地與她四目相對。

片刻後,男人喉結滾動,拇指在她的腮邊摩挲流連,目光透著瞭然,“為什麼這麼問?”

安桐抿嘴,緩慢地說道:“諮訪期間,治療師不能和自己的病人產生戀愛關係,如果我……”

“是誰告訴你,我們屬於諮訪關係?嗯?”

安桐怔住了,望著男人雖噙著淡笑卻並非調侃的神色,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難道不是?我在健康中心付過錢,買賣關係也成立了……”

容慎掌心落在她頭頂,揚眉笑問:“還記不記得在健康中心付過幾次費用?”

“應該只有一次。”安桐邊想邊說,“但我還給過你一張卡……”

話落的剎那,男人唇邊的笑意漸濃,“收費明細寫的是什麼,可還有印象?”

“諮詢服務費。”

安桐仗著自己驚人的記憶力,不假思索地說出了當時一掃而過的清單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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