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二爺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畫作,彷彿千萬金銀珠寶盡在眼前。我唯恐二爺畫出個不像人的東西。心慌之際,我向二爺索要畫稿,想看看這傢伙究竟把我畫成了什麼鬼模樣。
有些漆黑的雙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無比隆重的從二爺手中接過畫稿。只是一眼,我的手便止不住的顫抖。
二爺擔憂:怎麼,我畫的不好?
我說:你、你、你畫的太他媽好了。
我細細觀賞了一會,最終推開門將畫稿撕碎撒入鵝毛大雪中,薄弱的幾張紙片零零散散的鑲嵌在雪中,孤獨,冰冷。
那是我第一次見二爺發脾氣,如同從林裡的兔子紅著眼,露出獠牙。他無情的將我推入冰冷刺骨的雪地中,自己徒手在凍人的雪堆中瘋狂的尋找碎片。
我們都凍的鼻涕直流,噴嚏直打。
二爺傷心的說:我畫你,你不喜歡?
我說:那不是我!
二爺說:難道不想看看你自己摘下面具後的樣子嗎?
我怒吼:不是不是不是。你什麼都不懂,沒有面具的我,是個怪物!
後來,我躺在雪地上哭,哭到四肢僵硬,嘴唇發白,面無血色。二爺急的沒辦法,只好從屋裡抱了一床棉被給我蓋上。
我想,二爺與江畫的緣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但我險些死在了這個郎中的手上。
印象中,在我快要駕鶴西去的時候小峰峰冒了出來。並且揹著我走在鋪天蓋地的大雪中,形象很是偉岸。
我問小峰峰:你一直都跟著我?
小峰峰說:是。
我說:嘿、我居然一點沒發現。
小峰峰說:你忘了,我是影子。
我說:你就應該繼續好好藏著,不用管我,我跟二爺還有帳要算呢。
小峰峰說:那不行,你忘了,我也是你的刀。
我說:忘這忘那,你當我老年痴呆啊!
小峰峰說:我覺得你有些小兒痴呆。
我說:去你的。
小峰峰說:還能罵人,看來死不了。不過,你很討厭二爺的那幅畫?
我說:你又看見了?
小峰峰輕輕嗯了一聲。
我說:我洗澡的時候你有沒有偷看?
小峰峰說:沒有!
我說:你發誓?
小峰峰說:我發誓。
天色昏暗,我已漸漸喪失意識。
回府,已經是後半夜了。我連人帶衣的被丟進了熱水桶裡。如兒時一樣,小峰峰端了把椅子陪在我的身旁。
小峰峰一壺接著一壺的燒著熱水,我的體溫依舊低的如同冰窖。
要命的是,我已經神智不清了。
小峰峰說:江山,還是把衣服脫了洗吧。
我說:脫!
於是,我在他的面前脫了個精光,然後無比舒適的沉入了水裡。
小峰峰一瞧,不對勁,又將我從水裡撈了出來。難以置信的打量著我。
小峰峰驚恐:小山山你......你的小丁丁呢?
我呢喃:什麼小丁丁...啊...小丁丁啊,我的小丁丁飛了,飛走了!
小峰峰驚訝:飛了?
我說:嗯,可能我江山這輩子與它無緣,所以它離家出走了。
小峰峰說:你摸摸我,我是不是發燒了?
我說:燙。
之後,小峰峰就暈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