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拍賣
身為選美大賽的評委，要求涉獵的知識相當雜亂，樂舞一道更需要有相當的造詣。
眼前的古琴，對陸安來說，一點都不陌生。
雙眼微閉，思緒再次回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而牆角的姑娘，卻在樂聲中，不知不覺的放鬆下來，繼而沉浸在新奇的歌聲中……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優美的旋律從指點流淌，配上陸安深沉的嗓音。
不知不覺間，姑娘已經走近琴臺。
直到一曲終了，她卻已經淚流滿面！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姑娘一遍一遍的呢喃著。
“陸先生，能不能再彈唱一遍？輕塵從未聽過如此美妙的旋律。”
原來她叫輕塵……
陸安微微一笑，琴聲再次響起。
不過，下一刻，陸安手一抖，差點彈錯了音調。
伴隨著歌聲和樂聲響起，輕塵居然翩翩起舞了……
更難得的是，輕塵的舞姿不但優美，而且每一個動作，竟然與蘇軾這首《水調歌頭》的意境完美契合！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輕塵腰肢輕轉，繼而自然舒展，如謫落人間的仙子！
最後一曲終了，整個身體俯臥在地，令人心醉！
安靜的房間中，好一會兒之後，輕塵方才起身，絕美的容顏上，仍然掛著淚痕。
這絕對是個有故事的姑娘……
“輕塵姑娘，你天生就是個舞動的精靈啊！”
陸安由衷讚道。
輕塵臉色微微泛紅，“陸先生見笑了，在我們龜茲，幾乎每個女孩兒都有跳舞的天份。”
“龜茲？”
陸安長嘆一聲，思緒悠遠。
難怪他第一次見到對方那幽藍的瞳孔，就覺得無比熟悉。
上一世那難忘的初戀，同樣是來自於那片土地！
不過，顯然，輕塵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而是眨著好看的大眼睛問道，“陸先生之前所說的辦法，莫非是讓我在這裡賣唱？”
“就是這個意思！”
陸安點了點頭。
要想成全輕塵，又要讓吳媽有利可圖，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做個清倌兒了。
以輕塵的舞姿，只要再學會這首《水調歌頭》，陸安相信，輕煙閣一定會因為她而再次轟動京城！
到了那個時侯，吳媽一定不會再逼迫她去接客。
他也就有了足夠的緩衝時間，找機會帶著她徹底逃離輕煙閣！
“輕塵姑娘，眼下只有這個辦法，讓吳媽放棄對你的逼迫，同時也能避免再受苦頭。
你放心，最多五天左右，我就想辦法帶你逃離此地！”
輕塵屈身一跪，眼含熱淚，“多謝先生搭救！
倘若有朝一日逃離此地，小女子必定粉身以報！”
“輕塵姑娘，快快請起！”
陸安連忙伸手扶住，順便感受了下難得的肌膚相親。
在此之前，陸安唯一的想法，就是儘快逃離此地，脫離奴籍。
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目標……
“接下來你只管練習好這首歌，剩下的交給我就是了。”
一旦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輕塵很快靜下心來，務求歌，舞，曲達到最完美的契合程度。
第二天一早，房門開啟，吳媽走了進來。
看到陸安臉上的微笑，以及琴臺邊淺睡的輕塵，吳媽當即豎起了大拇指。
陸安藉機引著吳媽出了房間。
“怎麼樣？那妮子什麼時侯能接客？”吳媽眼睛裡閃著銀光，急切問道。
“吳媽，想不想賺更多的銀子？”
“什麼意思？你小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儘管說話難聽一些，可聽到能賺更多的銀子，吳媽早已按捺不住，眼巴巴的看著他。
“只要按我說的去做，保證咱們輕煙閣生意越來越火爆！”
華燈初上，走進輕煙閣的客人，很快發現一樓大廳的格局有了明顯改動。
之前擺設的二十多張酒桌，如今只剩下了八張。
而且還是圍繞在中間一個圓形大舞臺的周邊。
除了這八張桌子之外，居然連一張椅子都沒有！
最令人好奇的，則是整個大廳中央那個圓形大舞臺。
整個圓形大舞臺幾乎佔了一樓大廳近一小半的空間。
而且舞臺周邊，被兩層薄薄的白色輕紗所遮掩，隱約能看到舞臺後方放了一張琴臺，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東西。
“輕煙閣這是在鬧什麼啊？”
“就這麼點座位，難道要讓其他人站著嗎？”
二樓的吳媽聽到這些議論聲，臉色頓時黑了。
早知這樣的局面，說什麼她也不會聽任陸安胡來。
可這件事已經和幻雲郡主商量過，並且居然獲得了郡主的認可，她也沒辦法。
“該死的小安子，要是搞砸了，看老孃怎麼收拾你！”
吳媽暗暗咒罵著。
雖然大廳內謾罵聲此起彼伏，卻沒有一個人離開，反而爭搶著坐到了舞臺四周的八張臺子。
至於動作慢一點的，只是嘴裡罵罵咧咧，卻仍然帶著期待的心情四處遊走著。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奇特場面，無非就是被門口貼出來的告示吸引了。
輕煙閣為了新推出的頭牌姑娘，居然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沒有見到正主兒，這些客人自然不會輕易離開了。
“麻煩讓讓——”
喧囂聲中，一身錦服的陸安，在小慶子和另外四個狎司的引領下，擠開人群，站到了舞臺前方。
“喂，安少，你到底搞什麼名堂？
不是說你們輕煙閣來了個頭牌姑娘嗎？
趕緊讓她出來亮亮相啊。”
“輕煙閣是不是太過分了？
有你們這麼招待客人的嗎？
連個椅子都不捨得買！”
柳長庚，張辰等熟客看到陸安之後，立馬發起了牢騷。
陸安微微一笑，拿出個自制的簡易大喇叭放在嘴邊，“大家不要著急，請聽我說。”
“我們輕煙閣新推出的頭牌，輕塵姑娘，稍後就會在這舞臺上亮相。”
“不過，在此之前，有些事需要向大家解釋一下。”
“輕煙閣之所以撤除了大量的桌椅，其實是為了各位著想。”
“至於原因，稍後你們就會明白。”
“另外，舞臺周邊的八張臺子嘛——”
“實在不好意思。”
“前方最中央那張臺子，是專門為幻雲郡主所準備的，還請大家見諒。”
“至於其他七張臺子，就像剛才張少所說的那樣，畢竟人多，為了公平起見，輕煙閣決定將剩餘的七張臺子分別拍賣，價高者得！”
陸安說完，下面的客人頓時炸鍋了！
“有沒有搞錯？”
“安少，你們輕煙閣也太過分了吧？”
“青樓招待客人哪有額外花錢買位置的？”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去綺梅閣了呢！”
吵鬧聲依舊，可仍然沒有客人選擇離開，二樓的吳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