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安沒去上班。

陳如金給他放了三天假,今天是第三天。

不上班也就不用那麼匆忙,溜達到柳青花那邊,拿了兩塊肉夾饃。

回到芸孃的店裡,坐下來準備一邊喝著豆腐花一邊吃。

“大鍋!”

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蘿莉音。

許平安轉臉一看。

小豆丁楊月仙邁著兩個小短腿就跑了進來。

許平安一把將她抱起,放在腿上。

“仙兒起的這麼早?”

“嗯,我每天都起的好早呢。”

小豆丁猛點小腦袋,驕傲的說道。

“不像姐姐,天天睡懶覺。”

一句話直接將姐姐給賣了。

一邊說著,一邊眼睛瞄著肉夾饃,晶瑩透亮的口水掛在嘴邊。

見大哥始終沒有邀請她吃東西,便直接開口道:“哇,好香。”

許平安一樂。

從他將她抱到腿上,小丫頭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那一塊沒吃的肉夾饃。

也難怪,他的肉夾饃從來都是柳青花為他特製的。

不但餅大,裡面的肉還特別多,足足半斤,夾雜著蔥香味,香味撲鼻。

隨即也不再逗她,笑道:“吃吧。”

“謝謝大鍋!”

楊月仙的大眼睛頓時笑成了月牙,滿臉喜悅。

芸娘從裡面走了出來,端著一碗豆腐花。

“喲,月仙今天真早啊。”

芸娘笑著說道。

“嗯~”楊月仙嗯了一聲,但看到芸娘手中的豆腐花時,大眼睛又亮了。

“芸姐姐今天真漂亮。”

楊月仙大眼睛笑成月牙,說道。

芸娘頓時笑了,放下豆腐花,故意逗她道:“那芸姐姐昨天不漂亮嗎?”

“昨天芸姐姐也漂亮,今天更漂亮。”

楊月仙坐在許平安腿上說道。

芸娘頓時笑的花枝亂顫,前面的大片雪白更是跳動晃眼。

楊月仙連忙用手裡的大號肉夾饃擋在許平安的眼前,不讓他看。

許平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芸娘又是一陣笑。

這小丫頭人小鬼大,這麼小就知道霸佔哥哥了。

回身給小丫頭也盛了一碗。

吃完早飯,許平安抱著小丫頭回家。

讓小翠帶著她玩去,隨後走向楊文星的書房。

剛到書房就聽到楊文星的讀書聲。

許平安點頭。

這小子不錯,還知道用功。

不過他的腳步聲卻是驚動了楊文星。

楊文星轉臉看到是許平安。

“大哥。”

放下書,站起身走了過來。

許平安點點頭,“沒事過來看看。”

楊文星靠近許平安,鼻子嗅了嗅,“大哥,你吃肉夾饃了?”

許平安詫異,“這也能聞出來?”

楊文星神色傲然,“這又不難。”

隨即又換了一張笑臉道:“大哥,能不能給我搞點上次那種肉夾饃來吃?我早飯還沒吃呢。”

許平安笑道:“想吃就去吃唄,這有什麼難的?”

“可我沒錢。”

楊文星無奈的說道,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娘就不給我早飯錢了。”

許平安看了一眼他之前被小姨打腫的半邊臉,現在已經消退了下去。

笑道:“那你去柳青花那邊吃就是,記我的賬。”

楊文星搖搖頭,道:“青花姐不肯,說你吃飯沒花錢。還說小本生意概不賒賬。”

許平安攤了攤手:“那就沒辦法了。”

說著,轉身就走了。

楊文星在後面頓時垮著一張臉。

……

許平安修煉了一上午。

中午的時候,玉娘來了。

不但將資料帶來了,還端著一大碗牛肉麵,和兩樣精緻的小菜。

“要不要喝點酒,姐姐我那裡有女兒紅。”

將東西放下後,玉娘嬌笑著說道。

“不用,下午還要修煉。”

許平安說道。

“弟弟可真是用功。”

玉娘笑道。

“你先吃著,我先去店裡,回頭我再來收拾。”

“嗯。”

許平安點頭。

玉娘扭著小蠻腰快步走了。

許平安吃完飯,便開始翻閱玉娘帶過來的資料。

從資料上看,瑞王府最近的活動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不過,許平安注意到一點,從資料上看,瑞王府和禮部左侍郎李賀關係似乎匪淺。

李賀的母親過壽,瑞王府給的壽禮除卻一對翡翠玉壺之外,竟還有萬兩黃金。

許平安暗自沉吟。

李賀是禮部侍郎,教坊司從屬於禮部管理,以李賀的身份安排幾個人進入教坊司成為合法的身份應該非常容易。

資料上沒有顯示李賀和教坊司接觸,倒是提及了他兒子李明經常出入教坊司。

許平安放下資料,腦海中閃現出李明的資料。

李明是京都有名的紈絝,欺男霸女的事情沒少幹,據說在稷下學宮讀過書。

雖然在稷下學宮讀過書,算得上是個有文化的人,但一手字寫的卻是爛的一批。

更是從未寫出過一首正兒八經的詩。

全是打油詩。

就這還經常以此為榮,得意洋洋。

時常狂草,奮筆疾書,將不堪入目的字跡恬不知恥的蓋上印章命人裱上,“贈與”一些商人或需要的同窗,收取潤筆費。

他老子不好收錢,他就透過這種辦法撈錢。

不談別的,就說這份商業頭腦和厚臉皮,也是讓許多人自愧不如。

李賀不和教坊司的奉鑾接觸,但是透過他兒子李明在教坊司安排幾個人應該很容易。

想到這裡,許平安已然有了一些猜測。

如果沒猜錯的話,司空雪薇化身明月,應該就是李明從中做的。

這樣一來,瑞王府不用出面,卻是可以將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還有一個關於李明的訊息,據說李明對瑞王府的郡主蘇玉瑤有些想法,曾經向王府提及過。

但奈何蘇玉瑤看不上他。

至於後續其他的訊息就沒有了。

不過也不奇怪,對郡主蘇玉瑤有想法的人太多了。

先不說蘇玉瑤長得好看,光是這女人的身份就讓一大幫男人趨之如騖,尋常人一旦攀上了,直接就是一步登天。

看完了資料,許平安將其放在一邊。

不一會兒,玉娘來了。

玉娘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道:“京都今天陸陸續續來了不少江湖上的人,有遊俠,也有宗門之人,其中有不少女子。”

女子?江湖女俠?

許平安看向她,疑惑的問道:“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聽說是有人得到訊息,說聖仙宗的聖子要在七月初七之前來京都,江湖人聽到仙人要來,便一個個趕來了。

不僅僅是為了一瞻仙人風采,也是為了希望藉機擴大宗門或個人的影響力。

若是有機會和仙人搭上關係,無論是宗門還是個人都將一飛沖天。”

玉娘笑著說道。

“估摸著往後一段時間來京都這邊的江湖人士會越來越多,京都酒店的生意要好了,天工部也要忙活起來了。”

“天工部?”許平安一愣:“天工部忙不忙和這些人有什麼關係?”

玉娘笑道:“京都各大藥店的丹藥來源大多數都是天工部出產的。

這些江湖人到哪兒都喜歡悍勇好鬥,不但好面子,還喜歡出名,恨不得來個皇城之巔大決戰,讓天下人都知道。

到時候,惡鬥流血事件肯定層出不窮,藥房的生意肯定會好。

京都府、禁衛軍可有得忙了。

甚至到時候恐怕神捕司也要抽出人手來維護治安。”

說著,將碗筷收拾好,順便將桌上的資料也收了起來。

“這些東西放你這兒不合適,放我火爐裡最安全。”

許平安點點頭。

資料都看完了,放在他這裡也沒有意義。

至於來了那麼多的江湖人,和他沒太大關係。

他現在既不是京都府的衙役,也不是神捕司正式成員,他現在只是神捕司下屬斬妖部的人員,維護治安也輪不到他。

玉娘端著碗筷走了。

下午,許平安正在練刀,京都府衙役前來二次傳喚。

換了一身衣服,隨衙役前往京都府。

到了衙門,發現教坊司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老鴇和龜公也在此。

府尹俞文開照例詢問了昨晚的一些情況。

許平安將昨晚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確認無誤後,摁手印。

大堂上,許平安抱拳神色嚴肅的道:“大人,在下此番在教坊司受到了如此巨大的驚嚇,作為受害人,在下希望教坊司能對此作出補償。”

俞文開端坐在大堂上,目光銳利的看向許平安,又看了一眼教坊司的老鴇和龜公。

見老鴇和龜公沒說話,隨即淡淡的說道:“作為受害人提出精神補償,理所當然。不知你要索賠多少?”

許平安面色嚴肅,道:“一萬兩銀子。”

要麼不要,要就一萬兩,反正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最終到手肯定沒有一萬兩。

啥?

老鴇和龜公頓時眼睛都瞪圓了。

臥槽!獅子大張口啊!

一萬兩!你怎麼不去搶?

你訛人也不帶這麼訛的,教坊司乃是官妓之地,怎麼說也是屬於禮部治下,豈是你隨便就能訛上的?

俞文開也是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許平安這麼敢說。

一萬兩銀子,幾乎相當於他十年的正常俸祿。

“許公子,你這索要一萬兩的口氣是不是太大了些?”

老鴇瞪著眼睛“委婉的”說道。

俞文開也是看向許平安,看他如何回答。

許平安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你認為我一個將軍的唯一遺子就值一萬兩?”

老鴇:“……”

她很想說你老子你爺爺都已經死了,內城將軍府都被你那死鬼老孃給賣了,以你目前的地位分文不值。

但她又不敢說出口。

因為她要是說了,相當於褻瀆戰死沙場的將軍,這個罪她擔當不起。

遂說道:“此事妾身會彙報給奉鑾大人,此事由禮部定奪。”

老鴇也是個人精,她將此事直接推給了禮部。

同時也是在告訴許平安和俞文開,她教坊司屬於禮部管轄,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捏一把的。

俞文開微微點頭,“老鴇此言有理。”

遂轉頭對主簿說道:“將許平安的合理要求也記下來。”

主簿目光微微一閃,道:“是。”

“詢問暫時就到這裡吧,退堂。”

俞文開道。

“退堂!”衙役當即大聲喊道。

見俞文開起身準備離開大堂,許平安上前一步對他說道:“大人,在下有些私事要與大人說。”

“嗯,後堂說話。”

俞文開點頭道。

對於這個曾經的下屬,他倒也沒有擺什麼官架子。

後堂。

許平安主動的給落座的俞文開倒上茶水。

“大人,請用茶。”

俞文開滿意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道:“什麼事?”

許平安笑道:“之前在大人手下做事,承蒙大人照顧,一直想要買點禮物以表謝意,但奈何囊中羞澀,一直未能成行。”

對於許平安這番說辭,俞文開心中嗤之以鼻。

囊中羞澀?誰不知道昌平街大部分門面和酒樓都是你家的。

再說了,囊中羞澀能上教坊司金月湖的明月舫?

當然,以他的身份,這話自然不會說出來。

他笑著說道:“有心就好,無需在意這些小節。”

許平安道:“大人不在意,但在下可不能不知禮數,此番若是能獲得精神賠償,無論多少,在下只取一半,另外一半就當是在下為大人以表心意的茶錢。”

一半?五千兩?!

俞文開端著茶杯的手頓時一頓,小抖了一下。

當然,最終教坊司那邊不可能賠償一萬兩。

但不管多少,許平安都願意給一半……就看他能為許平安爭取多少回來了。

這小子……可真狡猾,但也真會做人。

“嗯,一半茶錢這種事就不要說了,秉公辦理乃是本官份內之事。”

俞文開臉色略顯嚴肅的說道。

但卻是掩藏不住眼角的一抹笑意。

許平安這麼會做人,讓他對眼前這個曾經的下屬十分滿意。

本著有來有往,他告訴了許平安另外一個訊息。

“對了,今早神捕司來人詢問了關於你的這件事情。”

神捕司?

許平安心中一動。

俞文開告訴他的是神捕司的人,而不是斬妖部的人。

在京都府待過不短時間的他知道,雖然斬妖部隸屬於神捕司,但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會分開說。

“不知是哪位大人?“

許平安問道。

俞文開也沒有隱瞞,說道:“是神捕司的銅天衛陶一更。”

陶一更?

許平安微微一怔。

他對此人倒是有點印象。

在考核加入神捕司斬妖部的時候,當時此人就是他的主考官。

按說他的上司是陳如金,要過問也是陳如金過問此事。

但為何會是陶一更?

“不知那位陶大人還說了什麼?”

許平安問道。

“他來只是簡單的詢問了一下,調取查閱你此次的案件卷宗,其他倒也沒說什麼。”

俞文開說道。

許平安點點頭,隨即抱拳道:“多謝大人。”

俞文開微笑著說道:“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日後若有什麼需要問本官的,只要能說的,本官都不會藏著。”

許平安心中一樂。

這一半的空頭支票開了,一下子就成了自己人了。

但他卻是不知道,俞文開倒也不完全是因為這一半的空頭支票。

而是從陶一更親自過問一個斬妖部的刑者這件事上,他看到了神捕司對許平安的關注和重視。

而許平安恐怕還沒意識到這一點。

許平安之前表現平平,但是自從進入神捕司斬妖部之後,修為直線上升。

可以看出,許平安的修煉天賦在神捕司得到了巨大的釋放。

按照這種勢頭髮展下去,可以想見,日後極有可能成為銅天衛,甚至銀天衛。

要知道每一位銀天衛都是四品真陽境高手擔任,可以獨自鎮守一方。

更有甚者,甚至還有可能踏入三品宗師境界,成為鎮守一域的金天衛。

所以才引起了神捕司的重視。

提前和許平安打好關係,賣個人情,對於日後還是有很大好處的。

兩人又聊了幾句,許平安告辭。

俞文開作勢起身要送,許平安連忙婉言拒絕。

從後堂出來,恰好遇到辦案歸來的塗大平和副捕頭曹洪,另外兩位副捕頭和總捕頭石秀並未看到。

曹洪見到許平安從後堂出來,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後堂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那是府尹大人的休息和辦公場所,哪怕是他們這些捕頭也要經過府尹大人的傳喚才能進去。

如果許平安還是京都府衙的捕快,進入倒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但許平安如今已經離開了府衙,再進去身份可就不同了。

可見府尹大人和許平安之間應該是有些什麼事要談,同時對許平安要談的事情似乎有些重視。

否則有事完全可以在前面說,沒必要進入後堂。

他卻是沒想到俞文開是對許平安這個人重視。

塗大平也是有些詫異,但這種詫異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臉上便堆滿了笑容。

“是許兄弟啊,今天來這裡是?”

塗大平熱情的問道。

許平安笑道:“來這裡是例行二次傳喚。”

隨即對曹洪抱了抱拳:“見過曹捕頭。”

曹洪抱拳還禮,笑著說道:“許兄弟客氣了。聽說昨日許兄弟受驚了,要不是晚上還得巡邏,今晚怎麼說也得整兩杯給兄弟壓壓驚。”

許平安也笑道:“日後有的是機會。你們先忙,小弟告辭了。”

曹洪點頭,“好。”

許平安離開。

曹洪目送許平安遠去的背影,目光微微一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離開了府衙,許平安回到家繼續修煉。

院落中,刀光閃爍,整個院子裡全是刀光,讓人心驚。

基礎刀法修煉到出神入化之後,許平安對刀法的運用越來越隨心所欲,其威力甚至比起很多高等級刀法還要強。

整整一個下午都未曾停歇過。

如此努力,讓玉娘等人紛紛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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