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姜好從睡夢中驚醒,心跳如雷,一身冷汗。

“東家,你怎麼了?”外頭的小九聽見動靜立馬進屋。

姜好捂著心口回神,“沒事,就是做噩夢了。”

她夢見蕭景山被萬箭穿心,夢境太真實了,這種感覺,讓她心悸。

姜好悵然若失的坐了一會兒,轉頭看向小九,“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小九面色嚴肅,“我是暗衛,睡的時間少,哪兒都能睡,東家有事就叫我。”

“不用在外頭守著我,有國公府的暗衛在,沒什麼危險,你去休息吧。”

小九聞言退了出去關好門。

姜好披頭散髮的坐在床上出神,這蕭景山離開這麼久了,她頭一次夢見他。

莫非……真出事了?

外頭的天黑漆漆的,姜好重新躺下沒了睏意。便開啟商城看了起來,客服發了好多訊息,都是想讓她把人參賣了。

姜好嗤笑,好東西果然人人都喜歡。

然後就這麼睜眼到了天亮。

次日一早,蕭平安提著姜好備下的禮去採訪張縣令了。

姜好坐在屋簷下出神,大壯二壯跑了過來圍在她腿邊。

崔永言帶了兩個婢女來,分別名叫凝霜,凝露,是對雙胞胎姐妹花。

容貌身段堪比陶月榕身材的春花等人。

姜好看了看立在自己跟前的兩個窈窕佳人,抬頭看向一臉含笑的崔永言,無語子。

“崔大哥,鄉下地方你送兩個佳人來豈不是糟蹋了?”

這種級別的婢女,一看就是從國公府裡出來的,讓人家來這鳥不拉屎的鄉下,砍柴挑水燒火做飯?

好大的鵝子可真幹得出來。

凝霜凝露趕緊跪下,“奴婢命賤算不得什麼佳人,什麼髒活累活都能幹得,求姜娘子收下。”

崔永言搖著扇子,半開玩笑說道:“既然要送,自然要送好的,讓你記得我這份人情,將來才好獅子大開口啊。”

凝霜和凝露是上次回京旁支給他送來的,意圖留在他身邊蓄意勾引徹底壞了他的身子,不過剛來就認了他為主,兩人沒當玩物的心思,願意為奴為婢,只求給條活路。

他發現是個人才,便留了下來。

之前他就尋思著姜好這兒正好缺人,就讓人來這兒了,剛好不浪費嘛。

姜好白了一眼崔永言,看向凝霜凝露,“你們可想明白了,留在我身邊過不了錦衣玉食的日子,以後就跟鄉下的老媽子一樣,還願意留著?”

兩人異口同聲,“奴婢定當忠心耿耿,請主子起名。”

姜好擺手,“既然是自小用到大的名字,不必改了,家裡的雜活就交給你們了,我去睡會兒。”

昨晚上沒睡好,她困的慌。

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飯的時候,蕭平安已經從張縣令那兒回來了。

姜好出現在飯桌上的時候,實為被今天的一桌子菜震驚了一下。

凝霜和凝露為了給新主子表現,燒了一桌子菜,看家手藝都拿出來了。

姜好嚐了一口精緻的小菜,忍不住咂舌,“崔大哥,當你的妾室可真不容易,這手藝比酒樓的廚藝還要好啊。”

她已經從陶月榕那兒知道了凝霜凝露的來路。

也是兩個苦命人,家裡遭了難只剩下病重的老孃,姐妹兩個被人抓了賣去當奴婢,老孃無人管病死了,因為姿色上佳又當瘦馬調教送人,兩人恨死了抓她們賣她們的人,自然不會乖乖聽話。

崔永言面帶窘迫,“什麼妾室,我潔身自好,可別胡亂敗壞我的名聲。”

姜好看著他發紅的耳朵嘖嘖兩聲,還是個初哥啊,這麼純情的嘛。

崔永言看懂了姜好的意思,越發覺得窘迫的坐立不安。

他從前那副破掰身子,活命都難,哪裡會有女人。

不過,他這個歲數,沒女人好像確實是挺不正常的。

姜好沒發現崔永言這麼不在,看向一旁的蕭平安,“你去見張縣令他怎麼說?”

她今日特意用玉米麵做了幾樣吃食讓蕭平安帶去,為的就是來年能夠順利種植玉米。

蕭平安搖頭,“不太支援,他覺得這種東西大面積種植影響民生,如今邊境尤其戰亂,還是種糧食。”

張縣令出身寒門,也十分欣賞寒門出來的學子,倒是對他客氣有加,言語之間對三嫂頗有意見。

“會有辦法讓他答應的,先吃飯吧。”姜好不發愁,車到山前必有路。

實在不行,還有國公府這座大山靠一靠。

別說,凝霜凝露做的菜花樣多,但每樣分量都少,不會浪費。

閆老爺子開口,“丫頭,你怎麼看著臉色不太好。”

姜好笑道:“夜裡沒睡好,白天睡了一天反而沒精神了,你這麼大歲數了,別再帶著大壯二壯在山上亂跑了,萬一摔著了怎麼辦?”

閆老爺子最近迷上了制各種稀奇古怪的毒藥,要不了人的命,卻能讓人十分不好受。

沒事幹就帶著大壯二壯進山了,兩隻找口糧,閆老爺子找藥材。

閆老爺子撅嘴,“你這是嫌棄我老胳膊老腿不中用了?我身體好的不得了。”

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個小孩子,說的就是閆老爺子。

“沒,哪能啊,我還等著您把我教成神醫呢。”

她跟著閆老爺子耳目渲染,如今這個普通的頭疼腦熱肚子疼完全沒問題了。

吃了飯,陶月榕拉著姜好的手進屋,她要搬到隔壁去住了。

她快生了,繼續住在姜好這兒不太好。

姜好點頭,“行,那我得給你準備一份喬遷大禮。”

“真的,那我可就當真了。”陶月榕最近有些產前焦慮,她怕這一胎生的不容易。

畢竟當初生了言兒的時候,她就差點難產。

姜好今日精神有些不濟,沒發現陶月榕的焦慮,和她說了一會兒話,就一自個兒找了本書看。

越看越覺得煩躁,怎麼都靜不下心來。

狗男人,不知道給他送封信嗎,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

與此同時,邊境軍營。

蕭景山躺在床上,胸口插著一支箭,胸前的衣服盡數被鮮血滲透了,面無生機。

軍醫跪地,“殿下,屬下無能,無力迴天。”

肖乾紅著眼,伸出的手抖的不成樣子。

“不可能,蕭大哥不會死的!你救他啊,拔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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