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瞬間像扎破了的氣球,站在原地不動了。

“去啊,沒人攔你了,怎麼不去了?”

姜好笑著催她。

她不怕鬧起來,反正丟的不是她的臉

秋玲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恨,“我知道三嫂心底看不起我,你嫁了三哥這樣好的男人,就不許我嫁好的?王正光哪裡比的上三哥,你不必故意跑一趟羞辱我。”

她知道自己和景山哥這輩子也沒可能了,難不成就不許她看上比三哥更好看的男人嗎?

為什麼誰都要為難,王正光相貌平平,人又木納,根本就不是她的良配。

“哈?”

姜好都聽笑了,“不好意思,我沒那麼閒。”

秋玲氣的顫抖,“那你來幹什麼?”

姜好也不理她,衝著一旁的尷尬的趙雪花開口,“雪花,你娘在前頭喊你,你快去吧。”

趙雪花聞言急忙跑了,她就不該來,要不是姜好及時出現,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來。

屋裡只剩下姜好和秋玲兩人了。

“你要幹什麼?”秋玲警惕的看著姜好。

這女人兩幅面孔,不會是想打她吧。

姜好嘆了一口氣,“看在同為女人的份上我再最後提醒你一句,婚後若是想讓婆家看的起,你得自己立起來。”

“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姜好說完就走,連進屋的意思都沒有。

秋玲咬著下唇,滿臉的不甘心。

前頭花轎吹鑼打鼓的來接親了,趙生趙富貴這些人象徵性的攔了攔為難了一下新郎官就放行了。

秋玲由蕭景山揹著出門。

臨上花轎,秋玲哭著開口,“三哥,我嫁出去了,你還認我這個妹妹嗎?”

蕭景山語氣發沉,“認,在王家受了委屈就回來。”

秋玲哭著進了花轎。

王正光見狀急忙表態,“三舅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待秋玲,不讓她受委屈。”

“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自己會明斷是非。”蕭景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正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院子裡已經開始上菜了。

趙氏帶著大妮兒就坐在外頭,見姜好忙完出來,急忙招呼,“三弟妹,坐這兒。”

“三嬸,你和我們坐吧。”大妮也急忙打招呼。

姜好見裡面都是大老爺們,田翠花那一桌已經滿了,就挨著大妮坐了下來。

今兒沒見到蕭老大和蕭老二,孫氏也沒。

姜好還沒打聽,趙氏就跟倒豆子一樣的全部都說了。蕭老大和蕭老二去鎮上做工了沒回來。

孫氏肚子大的走不了路,吩咐她妮兒給她打包酒席回去。”

趙氏一說完,大妮紅著臉低頭,六歲的孩子已經知道什麼叫羞恥心了。

“這才五個多月吧,走不動了?”姜好多嘴問了一句。

“可不是嗎,自從有了這一胎,大嫂就跟四肢不全一樣,成日裡躺著讓大妮伺候,就是我懷著虎子那時候也沒她那麼矯情的。”

趙氏說罷訕訕看著姜好,“三弟妹,上回的事情對不住,虎子我好好教育了,今天沒帶他來。”

“嗯。”姜好吃些菜含糊不清的應了一句。

蕭景山從外頭進來,兩人對視一眼,這才回堂廳招呼那些男人們去了。

席面吃完,桌子上已經不剩什麼好東西了。

大妮拿著一隻大碗正準備挑一挑,就聽姜好喊她。

“三嬸。”大妮拿著碗紅著臉低頭。

他娘讓她一上菜就挑好的往碗裡夾,姜好做在旁邊,她實在丟不起這個臉。

姜好摸了摸她的頭髮,“廚房還有一碗肉,你帶回去吧。”

孫氏現在的做派,大妮要是不帶肉回去肯定吃掛落,左右一碗肉,她就當是心疼孩子了。

大妮兒紅著臉小聲道謝,“謝謝三嬸,你忙不過來就喊我幹活。”

雖然她知道三嬸不會使喚她,可她挺想跟著三嬸的。

“乖,路上慢點。”

姜好給大妮盛了一碗肉剛把人送出去,就見趙氏扭扭捏捏的進來了。

她略微一抬眼皮,“咋,你也想要肉?”

趙氏急忙擺手,“沒,我沒這個意思,虎子太胖了,不用吃肉,我就是來看看大妮,我先走了。”

說完生怕姜好誤會就跑了。

留下幫忙的田翠花見狀忍不住嘀咕,“你這二妯娌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改好了?”

說實話,自從上回救了虎子,真是許久沒見趙氏蹦躂了。

孫氏在家養胎,也不怎麼出門。

“管她呢,只要別妨礙著我就行。”

姜好表示並不關注。

前頭男人夥裡已經酒過三巡了。

蕭景山成親那日沒人敢灌酒,就怕耽擱了他的洞房花燭,這會兒逮住使勁灌他。

崔永言不能喝酒,只能看著蕭景山一行人熱鬧。

蕭景山被灌了不少,這會兒臉色微紅爬在桌子上裝醉。

崔永言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就連其他人都發現了不對勁。

偶爾偷偷看崔永言,這人盯著蕭景山到底是什麼意思。

青竹乾咳一聲提醒,“公子,你可是身體不太舒服?”

崔永言放下手中捏了半天的茶盞,起身,“確實是身體不適,就不打擾各位的雅興了,妹夫,在下告辭。”

裝醉的蕭景山爬在桌子上沒做聲,其實他也差距到了崔永言的異樣。

由村長出面把人送到了大門外的馬車上。

上了馬車,崔永言就忍不住開口,“青竹,你有沒有覺得越看他越像一個人?”

之前他就覺得有些像,只不過一直沒說出來,最近接到京城來的訊息,越看越覺得像那個人。

青竹眼皮子都沒抬,“像誰,屬下不知。”

心裡忍不住吐槽,公子這是失心瘋了吧,大庭廣眾之下猛盯著一個男人瞧,怎麼看怎麼怪異。

“像,實在是像。”

崔永言自言自語了一陣子,回到萬福樓就喚暗衛。

“暗八,給我爹送一封信。”

見崔永言把一封密信交給暗八,青竹出聲提醒,“公子,若是把信送出去,侯爺就知道你在永安鎮了。”

“知道就知道,只要我娘不知道就行。”

他實在是受不了他孃的眼淚,還是躲在外頭比較好。

青竹想說,侯爺知道就等於是夫人知道了。

不過一個合格的侍衛是不會多醉的。

哪成想他沒說話,崔永言突然開口,“青竹啊,這兩天沒教那個傻丫頭練武?”

青竹,“姜娘子回來了,她得跟著姜娘子。”

“要不要我給好好說一聲,讓她把那傻丫頭送過來?腹黑侍衛單純丫鬟,嘖嘖。”

青竹抽了抽嘴角,“公子為了您的身體健康,您還是少看點話本子,影響腦子。你還是想想怎麼應付國公夫人吧。”

崔永言:……

……

等徹底忙活完,天已經黑了。

姜好洗了澡正準備上床睡覺,裝醉的蕭景山一下翻坐了起來。

“好好,我有件事忘了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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