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群騷狐狸太不識抬舉,你在旁邊掠陣,讓奴婢回去,把他們都捉來聽你吩咐!”

夭夭憤憤不平道。

聽到兩人要走,那老狐狸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好像唯恐二人要逼迫他們一樣。

既然他們這麼想,那咱們就該趁他們的願才是,老爺對他們未免太過客氣,以那幾個騷狐狸的修為,哪裡配得上。

洛飛道:“他們不願意,咱們也別勉強。”

若是一窩普通妖怪,他哪裡會徵求對方意見,不殺掉他們,補充自己修為,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就像最開始遇見夭夭,他也是想都沒想,就要除掉她。

這個世界,妖怪可沒有人權,修士遇到妖怪,要不要除掉對方,全看彼此強弱如何,以及修士高興不高興。

可是這窩狐狸中,孔雪笠和士方棟是好友,嬌娜又救治過黛玉,彼此也算有些情誼,他倒不好把他們做普通妖怪對待。

夭夭還是不服氣,可是老爺既然這麼說了,只好作罷。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洛飛道:“距離大會還有十天,不用著急,先隨我去大如州拜訪個朋友。”

“剛才那位婦人?”

夭夭問道。

方才老爺就在打聽那個婦人的訊息,看上去很有興趣的樣子,那婦人又是大如州人士。

洛飛點點頭。

夭夭好奇道:“老爺找那位婦人做什麼?”

老爺該不會看上人家了吧,那婦人雖然還有幾分風韻,年輕時候必定是個美人,可畢竟已經有些年歲,老爺該不會這麼生冷不忌才對。

看她表情有些古怪,洛飛臉一黑,喝道:“打聽那麼多做什麼,快走!”

夭夭頭一縮,伸伸舌頭,不再多話。

甄娘子剛離開狐狸窩不久,洛飛原以為很快就能趕上她,沒想到一直走了近一個時辰,大如州已經近在眼前,還是沒能追上她。

洛飛料想,她肯定是走了其他的小路。

夭夭問道:“老爺,你知道那位娘子住在哪?”

洛飛搖頭道:“只知道她爹叫封肅。”

都不知道人家住在哪,就找過來了,該不會真是…

夭夭心中思忖一陣,羞赧道:“老爺要是有什麼需要,其實奴婢也可以的。”

洛飛狐疑地看向夭夭,見她含羞帶怯,面若桃花,嗤笑道:“你可以什麼,生一堆樹人出來?”

樹人?

可惜道爺不姓周。

“別花痴了,咱們先去衙門走一趟。”

洛飛說道。

“去衙門做什麼?”

夭夭疑惑,隨即笑道:“難道是那位封老爺欠了老爺的錢,所以老爺要去衙門報官抓他?”

洛飛笑道:“封家有多大家產,也值得老爺我報官?”

“要找人當然是官府在行,咱們又不知他住在哪,又不瞭解大如州地形,總不能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夭夭深以為然,大點其頭,讚歎道:“老爺英明。”

洛飛很滿意,心想這小妖精算是收對了,別的不說,至少是個好捧跟。

兩人來到大如州衙門,堂尊正在後堂辦公,聽說一個道士帶著個小女孩求見,堂尊鄭慶才心中納悶,立即讓衙役將兩人帶來後堂。

“這位道長找本官有何事?”

見洛飛氣度不凡,不似尋常百姓,鄭慶才不敢怠慢,連忙問道。

洛飛將譜牒掏出來,遞給鄭慶才。

鄭慶才疑惑地接過譜牒,開啟來看,第一頁就是個方方正正的大印。

鄭慶才手一抖,差點將譜牒丟出去,幸好他及時反應過來,牢牢將譜牒抓住,這才沒犯失禮之罪。

他連忙從公桉後轉出來,恭敬地把譜牒還給洛飛,問道:“道長找下官可有什麼吩咐?”

乖乖,皇上親封的道人,這可得罪不得,他怎麼到了大如州這麼個偏僻小地方?

洛飛笑道:“還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不敢,”鄭慶才道:“敝姓鄭。”

洛飛道:“鄭大人,小道想請你找個人?”

鄭慶才心中一緊,問道:“道長要找什麼人?”

“貴縣有一位封肅,大人可聽說過?”

鄭慶才還真聽說過封肅。

倒不是說封肅在大如州有什麼地位,而是因為鄭慶才上一任堂官就是賈雨村,賈雨村討了封肅家的嬌杏作小妾,這事在大如州一度傳為美談,鄭慶才作為繼任者,自然也聽說過。

聽說洛飛要找封肅,鄭慶才心中咯噔一下。

又是封肅家,他家怎麼總這麼多事,難道是他做了什麼事,得罪這位道長?

若真是如此,他這個父母官面上也不好看。

鄭慶才小心道:“封肅可是得罪了道長?”

洛飛笑道:“鄭大人不要誤會,我和封肅素不相識,他家的甄娘子是我的一位長輩,所以我想請鄭大人幫忙將她請來衙門一見。”

聽說不是與封肅有仇,鄭慶才心中頓時鬆了口氣,笑道:“這個好說,下官這就派人去請甄娘子來衙門。”

……

甄娘子從姑蘇回來時,已經錯過飯點,飯菜早被收下去,只有封肅冷著臉坐在桌邊。

甄娘子走了半天路,早就飢腸轆轆,她有心要熱些飯菜來吃,可一想到去做飯難免鬧出響動,爹爹聽到動靜,又有藉口數說她一頓,甄娘子咽口唾沫,默默地往自己房間走去。

“停下!”

封肅大喝一聲。

甄娘子連忙停下腳步。

“去找嬌娜姑娘治眼睛。”

甄娘子囁嚅著說道。

之前她也患過眼疾,當時就是嬌娜給治好的,所以這次直接就尋到門上去,卻沒想到嬌娜失去內丹後,狀態一天差似一天,現在連化形也困難,哪裡還有力氣給她治病,累得她白跑一趟。

“什麼治病,我看你就是想偷懶,還不知道跑到哪去耍了!”

封肅怒道:“我也不知前生造了什麼孽,生下你這個女兒,每天吃著我的,住著我的,還淨知道給我惹麻煩,賀家的衣裳,人家讓賠一百兩,上哪拿這麼多錢,你還不加緊做活,淨跑出去閒逛,難道你想讓我給你出這個錢?”

他那衣裳,雖然裡面繡了金線,可最多也就值四十兩,怎麼能獅子大開口,要一百兩呢!

而且他的金線,我已經給他救出來,根本沒損失多少!

甄娘子張張嘴,想要辯解,可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她知道,爹爹只是想要發洩憤怒,這時候她若是辯解,只會惹得爹爹更生氣,到時候可就不只是罵一頓就能了的了。

更何況,賀家一向霸道,他們說是一百兩,就是一百兩,自家就算辯解把金線已經救出來,對方也可以說只是救出來一小半,還有大半已經被火燒化,消失不見。

而且,爹爹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相公不見了,自己這些年只能依靠爹爹,之前家境還過得去,這也罷了,這兩年境況越來越差,連之前的幾個丫鬟也都只能遣散,這種情況下還給爹爹添麻煩,挨一頓罵,也是應該的。

一想起相公,甄娘子心中酸澀,眼中泛起淚光。

相公已經離開四年了,他什麼時候回來,他還會回來嗎?

她一個人快要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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