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飛驚喜道:“黛玉,你怎麼來了,林大人進京了?”

黛玉道:“師父走後,又有幾個妖怪到揚州府作亂,爹爹擔心我和孃親受傷,於是打發我倆提前進京了。”

原來如此。

洛飛歡喜地上下端詳著黛玉,只見她滿面含笑,舉止從容,全沒半點幽怨氣質,心中頓時放下心來。

他一直擔心黛玉進京後又走上書中的老路,現在看來都是白擔心了。

想也明白,在原書中,黛玉父母雙亡,寄人籬下,所以才會感覺風刀霜劍嚴相逼。

可此世賈敏和林如海都好好的,她是和賈敏一起進賈府,賈敏是賈母最喜愛的女兒,黛玉有兩人護著,誰敢給她半點眼色?

更不用說,她現在還有了個師父,莫說賈府後宅這點子瑣碎是個,就算整個京城,多少王府子弟,怕也未必就比她高貴,賈府中人哪個敢怠慢她。

見徒弟一切安好,洛飛心中歡喜,伸手摸摸她的頭,笑道:“來京城也好,有空了,去我的護國道場走走。”

“可說呢。”

門簾掀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賈敏隨在她右手邊攙扶著她,她左邊稍後是個面相慈和中有些木然的夫人,洛飛猜測這應該就是大臉寶的孃親王夫人。

這三人後面則是一眾年輕小姐,並許多丫鬟婆子。

賈敏道:“道長可算是回來了,若再晚幾日,我都要被她磨得睡不著覺,自從來了京城,這丫頭每過幾日,必央著老太太派人去護國道場檢視,看道長回來沒,如今總算見了師父,你可算順心了吧。”

黛玉聽著孃親打趣她,笑著不說話。

眾人也都跟著笑一陣,賈敏道:“道長,這位是我母親,聽說道長來了,特意帶著我們過來拜見。”

賈母看向洛飛,心中一時有些唏噓。

眼前這人害的寧國府被抄家,賈家失去了一根支柱,按道理賈家該恨他才是。

可是她也是在權力漩渦中打過滾的人精,早活得通透了,知道什麼事最該看開,眼前這位道長,可不是隨意任他們拿捏的小人物,他是整個京城,諸多王府侯門,宰輔重臣都密切關注的大人物,哪裡是已經沒落的賈家能與之為敵的。

更何況他還救了自己的寶貝女兒,更是外孫女的師父,這個緣分可是許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正該藉此與對方打好關係,哪有主動為敵的道理。

至於寧國府的恩怨,過去也就過去吧,兩府早就分家,榮府也沒有為那邊揹負仇怨的責任。

想到這裡,老太太微微躬身,說道:“給道長請安。”

花花轎子人抬人,別人以禮相待,洛飛當然不會拿大,連忙回禮道:“老太太這是哪裡話,你是長輩,該是我給你請安才是。”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都明白,過去的一切都一筆勾銷了。

見兩人和諧無事,其他人也都暗自鬆一口氣,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忽然從賈母身後走出來一個女子,身穿華服,簪金戴銀,更兼以容貌豔麗,如神妃仙子,卻是王熙鳳。

賈敏回來後,與賈母王夫人,這三人算是賈府內宅女卷的“三巨頭”,方才三人在前,她不敢放肆插話,如今見氣氛活泛起來,她連忙上前湊趣道:“老祖宗,你平時最是樂善好施,每每齋僧敬道,在各處道觀廟宇不知舍了多少銀子。”

“如今見了真神仙當面,怎麼返而不見動靜了呢?”

老太太笑道:“還是鳳丫頭乖覺,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隨即轉向洛飛道:“道長今日降臨,老身有一時相求。”

“請講。”

賈母道:“老身有一個小孫子。”

洛飛心中一動,問道:“可是銜玉而生的那位?”

賈母驚喜道:“道長也聽說過?”

洛飛笑道:“賈家的麒麟兒,自然是聽說過的。”

賈母道:“我的這些子孫,唯有這個最像他祖父,平日裡也最得我歡心,只是我們這等人家,承祖宗恩德,受盡人間的富貴,難免有不虞之禍,所以老身常替這個小孫子憂心,今日道長在此,老身想向道長請個許可,在護國道場中供奉一盞長明燈,為他祈福,還請道長許可。”

洛飛笑道:“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不過是一盞長明燈,老太太改日派人去道場商議就好。”

王熙鳳笑道:“道長有所不知,如今想在護國道場點一盞長明燈可不容易。”

“起先還叫陶公廟的時候,供奉長明燈的殿宇就那樣一間小屋子,京城中幾個王府的子弟要去點燈,尚且要爭強,後來改成護國道場,雖說地方大了,可皇上老爺子下了命令,道長不回來,道場的一應事務暫且停頓,一概等道長回來再做決定。”

“今天老祖宗在道長這得了個應允,可是天大的臉面呢,京城中不知多少公侯門第都羨慕不來的。”

王熙鳳一番話,明著暗著奉承,若是他人,早被捧得飄飄然了。

洛飛心中暗道,這個女人果然會說話。

眾人說笑一會兒,黛玉忽然在屋中巡視一遍,怪道:“姨媽,怎不見寶姐姐?”

薛姨媽笑道:“寶丫頭昨晚偶然間受了風寒,正在裡間養病呢。”

她正說著,卻見裡間的大紅猩猩氈被掀開,寶釵和鶯兒從裡面走出來。

洛飛連忙看去,只見她白嫩的臉蛋依舊欺霜賽雪,但氣色卻有些差,精神也有些萎靡,顯然是真病了。

“給老太太請安。”

寶釵走到賈母身前說道。

賈母道:“既然生病,就該好好養著,哪裡這麼些規矩,要請安也該等病好了,到我屋子裡,陪我說一天話,豈不比這個強。”

黛玉看向寶釵,笑道:“寶姐姐好湖塗。”

寶釵不解道:“這話何意?”

黛玉道:“我師父既然在這,任你什麼病,轉眼間也都治好了,何苦自己挨著。”

寶釵自從出來就儘量不看洛飛,此時聽她直接把話引到洛飛身上,知道不能不回應了。

她看了洛飛一眼,忽然就想起昨晚的事,心禁不住一陣亂跳,臉也燒起來,她忙把目光移開,說道:“方才道長也說了替我治病,我想著不過是小小風寒,歇息一陣子也就好了,哪裡不到了勞煩道長的地步。”

嗯?

黛玉狐疑地看了寶釵一眼,又看看自己師父,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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