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大戲落幕（十四）
誰知道那些人什麼想法？
萬一他們狗急跳牆怎麼辦？
方默又不可能讓自己這瓷器去碰那些瓦罐。
不過……
如此一來，自己倒是欠了趙立冬一個人情。
“為什麼？”方默反問道。
趙立冬笑而不語。
然而沒有表態，何嘗不意味著是一種表態？
方默瞭然，也選擇了沉默。
趙立冬目光閃了閃，他隱隱有一種感覺，方默“聽”懂了！
這小子……
天生官場的材料！
可惜，看樣子這小子沒什麼興趣，而且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方默在京海甚至在全國的官場都不太容易混了。
換句話說，他已經自絕於官場。
倒是可惜了。
趙立冬升起了愛才之心。
“閒聊的時間已經結束了。”侯亮平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一臉嚴肅地說道：“接下來該談正事了。”
“交代吧，人你也見了，話也說了，是不是該交代了？”侯亮平皺著眉問道。
“我說。”
趙立冬說出一個地址。
“這裡藏著被人給我的賄賂，還有賬本。”
記錄員飛快記錄著。
方默的目光有些發散，似乎在想些什麼。
回過神來，方默看向侯亮平。
“我可以走了麼？”
侯亮平看了一眼方默，又看了看鐘小艾：“你等一下，我們還有一些問題需要對你進行問詢。”
方默露出大勞，瞄了一眼。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五點。
“今晚我還有事，所以希望你們的速度能快一點，我大約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這話怎麼聽上去那麼耳熟？
“我先去問吧。”鍾小艾擔心自家老公又惹事，連忙安撫其侯亮平來，“你繼續問詢趙立冬。”
“配合調查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侯亮平不滿地問道：“你的時間就是時間，我們的時間就不是時間麼？”
“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是反貪總局吧？”方默反問道。
“是的。”侯亮平心裡升起一抹不詳，但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你又不是檢查院，又不是執法部門，我只是有義務，不是有責任！”方默率先說出這句話之後，隨後冷笑著說道：“你們單位的全稱是什麼？”
“是人民開頭，以人文字，以人民為主！所以你們應該以我們人民為基準辦事，而不是我們以你們的基準辦事！”
“我當然可以配合你們，且已知都在配合，但前提是我有時間的時候才能配合！”
“我還有事，再見！”方默起身就走，絲毫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聽了全程的趙立冬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微笑。
他也十分看不慣侯亮平的作派。
一副高高在上的領導作派。
三十多歲，坐到這個位置？
還是首都的？
他們省領導的女兒，還在市轄區當個宣傳部長呢，你什麼身份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
方默開啟門，直接走了出去。
他倒是對於侯亮平的態度沒有任何感覺。
兩人易地而處，方默絕對比侯亮平還飄。
他既然走了這步棋，並且成功讓一切按照自己想象的來，那麼就意味著方默早就對於侯亮平這個人有著比他自己還要熟悉的情況。
而且這是現實，不是影視劇。
所以關係盤根錯雜的，沒有那麼簡單。
當然，雖然方默對於這種情況有所瞭解，但並不意味著方默就會慣著他。
他方默又不是侯亮平他爹。
憑什麼慣著他？
別人懼怕你的背景、身份。
我可不怕。
他們這種劇集主角，往往都有著各自不是弱點的弱點。
那就是太過正直。
正直是一個褒義詞。
但太過正直，那就是弱點。
否則他也不會被老同學輕鬆拿捏了。
方默走在走廊上，一陣厚底高跟的脆響響起。
聽聲音，似乎是特製的體制內女士高跟鞋。
鍾小艾跑了出來，開口叫住了方默。
“方總！請留步！有些事情，我們需要了解清楚。”
“所以需要耽擱你一點時間，可以麼？”
方默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鍾小艾。
“可以。”方默點了點頭。
見到方默竟然如此順利的同意，鍾小艾的表情閃過一抹錯愕。
“別這樣看我，我需要的是態度。”方默攤手，“我可以幫忙，但我不是犯人，所以你們需要拿出相應的態度！”
“而不是一副我能夠幫到你們，是我的榮幸的神經病姿態！”
“求人辦事，就這個態度？我很難懷疑你們的家教如何。”方默毫不留情的話，讓鍾小艾眉心直跳。
頭皮發麻。
但她只是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方總，我們去辦公室談？”
“好。”方默沒有理會周圍一臉八卦的工作人員，跟著鍾小艾走進了旁邊的辦公室。
隨後坐在沙發上，看著關上房門走了過來的鐘小艾問道：“說吧，想要知道什麼？”
“方總……”鍾小艾組織了一下語言，試探著問道：“雖然有些冒犯，但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在兩三個月之前，還只是一位……恩，社會閒雜人員，是怎麼走到現在這一步的呢？”
“身價千萬，手下數家企業！員工上百！”
聽到鍾小艾的疑問，方默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運氣好。”
鍾小艾差點沒被氣死。
這混蛋！
不要以為你長得帥，就可以信口雌黃！
“我能走到今天，多虧了朋友們的幫助。”
“可據我們的調查，有傳聞，你曾經和徐江有過多次的火拼行為！”
“還有你曾經在下灣，與人鬥毆，我們也查到了你的住院記錄！”
“還有一次，你在街道上被人用槍襲擊，反殺四人！”
“對於這些你怎麼解釋？”
“呵呵，既然鍾小姐也說了那是傳聞，那當然就都是傳聞。”方默笑著將這些事情定下了基調。
然後才笑著說道：“我是警方的線人，因為說得多了，得罪了徐江，他想要殺我滅口，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還有，鍾小姐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中紀委？中紀委還管掃黑除惡？”方默笑著打趣道。
鍾小艾的一張臉憋得通紅。
她算是見到了方默的一張伶牙利嘴！
有端倪的事情，他就藉口警方線人的身份，其餘的事情，卻苦於沒有證據。
雖然有很多傳聞，但這些傳聞聽起來像是假的。
但有一件誰也不可否認的事實就是，方默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從一個街頭流氓，一躍成為京海的巨頭！
這匪夷所思的階級跨越，足以讓任何人都倍感吃驚！
就算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鐘小艾，也忍不住為之側目。
而她更是深切的知道，方默走到這一步，要說背後沒有人扶持，那是狗都不信的。
所以不論是鍾小艾，還是侯亮平，都一致認為，方默的背後有一個神秘人！
那個人或許在級別上筆趙立冬還要高！
尤其是方默拿對於任何官員都保持著平淡的態度。
這種態度很有問題！
作為從中紀委出來的人，鍾小艾可太知道很多人對於官員的態度就是簡簡單單的五個字。
民不與官鬥！
但是方默卻完全不在乎！
任由你是政法委書記也好，你是反貪總局隊長也罷，甚至你是中紀委，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作用！
這種淡定，這種自然，可絕對不像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