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大戲落幕（十一）
“這就……沒了？”陳書婷不解地問道。
誰家開會不是最少幾個小時起步？你這裡就兩句話？
“咱是正經生意人，又不是傳銷，那麼多廢話做什麼？”方默笑著打趣道。
“哦。”陳書婷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接下來做什麼？”陳書婷追問道。
“先……搞定趙立冬吧。”方默揉著眉心，一臉無奈。
原本是打算去喬家看看的，但是現在還是先解決趙立冬為好。
“你還要見他？”陳書婷不解，“你見他做什麼？”
“早點讓他伏誅，對咱們來說有益無害，拖久了，恐怕生出變故。”
“變故？現在還能有什麼變故？”陳書婷驚奇。
那可是反貪總局！
還有中紀委！
這要是能發生變故……
這趙立冬不得翻天了？
“不好說，早點完事兒，大家放心。”方默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他只是猜測，但不敢多說。
但與此同時，方默也是一臉無奈。
“你說這老頭是不是有病？非要見我？連特麼徐江也是！草！”
“呵呵，這些人哪個不是老狐狸？你越是想藏，他們越是不想讓你藏。”陳書婷笑著打趣道。
“我倒是沒想著藏。”方默無奈地說道：“我問你，我要乾的這些事情，哪件能藏起來？真的要是藏起來了，恐怕才會出現不好的情況。”
“恩？怎麼說？”陳書婷有些驚奇地問道。
“在國內當商人，你不能藏，越是想要發展起來，也就越發不能躲藏，你不但要讓全國知道你，你還要讓上面的人知道你，只有這樣，你才能安全。”
“是……這樣的麼？”陳書婷感覺這話有些顛覆三觀。
“我問你，在這個年代的富豪們，為什麼一個個都想隱藏起來？”
“這……”陳書婷一下子尬住了。
“因為他們的錢不乾淨。”方默語氣平靜地說道：“這個年代起來的億萬富翁，就沒有一個是乾淨的，就連半夏姐，當年也是踩著秀灘村村民的屍骨發家的。”
“我記得你家裡的那個小陳？”陳書婷試探著問道。
“恩，當初是他出的餿主意。”方默的目光有些幽幽地，最終輕輕一嘆，“都過去了。”
“可我不一樣。”方默定了定心神，笑著說道：“我雖然是混混發家，但在發家之後，就已經將所有的灰色業務徹底切割了，以後誰也無法拿出任何證據來辦我，他們只能栽贓陷害，而只要我成為聞名全國的大商人，你還擔心我會樹大招風麼？”
“但這樣一來……你就不怕自己的私生活被曝光？”陳書婷似笑非笑地打趣道：“別人不說，小蘭那丫頭你捨得放棄？”
“咳！人無完人嘛。”方默尷尬地說道：“我總要有一個讓人攻擊的點才行，要不萬一他們三天兩頭的來搗亂，這誰受得了？”
“自汙？”陳書婷驚訝地看著方默。
“恩。”方默點了點頭，“我一個未來的億萬富翁，不愛錢，不愛女人，那我愛什麼？愛叛國麼？怕不是非要被人打黑槍不可，所以，我就只能自汙了。”
“哼！我看你也是樂在其中吧？”陳書婷揶揄道。
“嘿嘿，不可否認。”方默笑呵呵地說道。
陳書婷白了方默一眼。
不過她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雖然吃醋是註定吃醋的。
但是她也知道，等到方默的事業徹底發展起來，他就需要一個可以控制的“弱點”。
這個弱點註定不可能是黃賭毒。
因為那是在作死。
但他也不是那種掉進錢眼裡的傢伙。
所以方默這人想要自汙，就只能選擇女人。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是完人。
一旦真的出現了完人，別說別人，上面的那些官老爺們就會坐立不安了。
所以自汙才是方默必須要做的事情。
而且這個自汙必須是有理有據，必須是足以讓人信服。
而且還不能違法。
那麼思來想去了半天，就只有玩女人了。
其實陳書婷也知道，方默之所以和自己說這個，也是在告訴她，方默在未來身邊的女人只會更多，讓她有一個心裡準備的同時，也要知道一點。
那就是他可能不會娶她。
陳書婷有些沉默。
方默嘆了口氣，沒有多說。
他知道，陳書婷應該聽懂了。
她只是沒有大局觀。
並不意味著她是傻子。
但好在，最糟糕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陳書婷很快調整好了心態，輕聲問道：“咱們現在去大院？要不要通知一下侯亮平他們？”
“你有他們電話？”
“是的，我有他們的名片。”
“恩，到地方聯絡他們吧。”方默點了點頭應下。
陳書婷和方默坐在後座，顯得有些沉默。
但方默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在未來的目標很明確。
那就是線上、線下兩手都抓，兩手都要硬。
但這就涉及到了一個問題。
他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其中不可避免的會出現各種情況。
而當他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就註定會發生一些事情。
如果方默不自汙，那就意味著他沒有弱點。
然而問題是，方默這一次可以將趙立冬直接弄進去。
下一次呢？
就算侯亮平未來是自己手裡最強的刀。
那自己就能夠安然無恙麼？
萬一有人看自己不爽，以勢壓人呢？
方默就算再怎樣，他也只是一個商人而已。
而且還是沒有背景的商人。
在國內這片土地上，方默如果不想被人桎梏，招惹到什麼麻煩，就必須要擁有屬於自己的靠山。
不論這個靠山的最終意味著什麼。
都意味著方默不可能娶陳書婷。
哪怕陳書婷現在從良了。
可當年她犯下的那些事情，也註定她不可能去自首。
方默都可以娶許半夏，都不可能娶陳書婷。
畢竟前者已經是自首過並且已經安然過去了。
可後者那些破事兒，可還沒過去呢。
這種事情，方默知道，陳書婷也知道。
但之前，陳書婷一直裝聾作啞而已。
只是如今……
顯然不可能再當做不知道了。
與其到時候鬧出什麼事情。
倒不如提前說出來。
大家也好聚好散。
方默之所以選擇在這樣的一個時間點將一切攤牌，也是想著將風險弄到最低。
方默倒是並不擔心陳書婷出賣自己。
因為方默的確沒有任何違法犯罪的事情。
否則趙立冬當初也不會選擇栽贓陷害了。
最多陳書婷只是將自己的發展計劃透露出去而已。
但這也並不是什麼大事。
因為方默目前來說，雖然說出來了許多計劃。
但更多的東西卻還是遮遮掩掩的。
這些事情，離開了他，你最多隻是知道方默要在這個方向發展。
但具體怎麼做，別說陳書婷了，就連許半夏都似懂非懂。
所以方默還真的不擔心陳書婷背叛自己。
好在，雖然有些不舒服，但陳書婷最終倒是並沒有說出什麼。
方默著實鬆了口氣。
知道這件事就這樣先過去了。
但具體如何，還是要看將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