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二階段開始
然而更加讓孟德海感到不解的，就是方默是怎麼能夠保證讓趙立冬親自下場抓人的？
要知道警局有臥底這件事情，不但安欣知道，孟德海也知道。
然而知道歸知道，孟德海也無法確定是誰。
也因為如此，孟德海其實一直都是投鼠忌器。
這混蛋！
孟德海突然間醒悟過來，方默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對他表示不滿的？
你等以後我讓你進家門的！
孟德海氣呼呼地想著。
自家女兒什麼心思，孟德海好歹也是一名老公安，他能不懂？
只是之前因為還要用到方默，孟德海不好直接和方默翻臉，所以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如今等到徐江完蛋，趙立冬入獄，他就要考慮收拾方默了。
不過一想到方默現在比白蓮花還乾淨的底子，孟德海就感覺有些頭疼。
不過這樣一想，最少方默到現在並沒有展現出什麼危害。
而且他手中的灰色產業也都沒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孟德海雖然有些擔心未來，但目前為止，也只能選擇走一步看一步了。
方默倚在椅子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別說，這茶喝多了，竟然感覺有些困。
就在這時，一滴冰冷的水滴掉在方默的手背上，方默一愣，抬頭看去，不知不覺間，一朵烏雲遮蔽了太陽，稀稀落落的雨滴落了下來。
很快，雨勢就逐漸變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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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京海某夜市攤位上。
剛剛被停職調查的安欣，一臉悲痛地舉著酒杯朝著李響和曹闖敬酒。
“嗡——”
曹闖腰間的衣兜裡，手機嗡嗡響個不停。
可曹闖卻顯然沒有任何接取的想法。
看著眼前醉醺醺拉著自己喝酒的安欣，曹闖表面不動聲色，只是身子卻忍不住扭動了一下。
雖然暗自焦急，但卻始終走不開。
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陪著安欣，想著將其灌醉，好讓他解脫。
“師傅，真的不給師孃打個電話麼？”李響問他。
“不用，今天賠安欣要緊。”曹闖不動聲色地說道，還特意當著兩人的面，直接將手機拿出來關機。
安欣嘴裡嘟囔著讓人聽不懂的話，偶爾端起酒杯就是一聲“幹！”。
兩人無奈，只能陪著他瘋。
然而低著頭醉醺醺的安欣，看似暈頭轉向，但實際上目光清明，嘴裡不停。
可心裡卻在想著其他。
安欣並沒有方默來自於未來的視角，所以他並不清楚李響和曹闖到底誰有問題。
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兩人之中的一個。
而根據之前的試探，李響的嫌疑降低了三成。
而曹闖……
安欣甚至不敢去深想。
自從自己入職警局以來，大大小小的事情經歷過太多。
然而每一次，都會差之毫釐的與犯罪分子失之交臂。
而自己的行動，整個警局裡，也就只有李響和曹闖心知肚明。
換句話說，兩人之間，註定有一個有問題。
而李響經過之前的事情，嫌疑降低了30%。
換句話說，曹闖的嫌疑提升了30%！
再加上自從他拉著兩人一同吃飯、喝酒之後，整個過程之中，曹闖的手機一直都在響，可李響的卻沒有。
安欣的心，越發下沉起來。
師傅……
你可別執迷不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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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天色逐漸變得昏暗起來，漆黑的街道里，只有路邊的商家招牌才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京海某街道。
一群外地人乘坐大巴車被拉入京海之內。
望著大巴車裡那些外地人手中的長槍短炮，停在路邊的轎車裡，陳書婷輕笑著說道：“把他們送到酒店，好好招待。”
“是！”
自然有一旁的小弟連忙應道。
坐在轎車後座，陳書婷的眼中閃過一抹期待。
舞臺已經搭好，接下來就等著你方唱罷我登場好了。
抬頭看向遠方。
那是警局的方向。
市局門口，方默再次打了個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早知道就不喝茶了。
就在這時，市局的大門被開啟，孟德海帶著幾名警察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打著傘，整個人沉穩如山。
一步步來到方默面前，孟德海在遮陽傘外停下，直視著方默的眼睛，沉默了一下，輕聲問道：“有把握？”
“有。”方默回過神來，輕輕笑了。
隨後，從椅子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隨後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合規麼？”
“恩。”孟德海應了一聲。
方默的嘴角彎起，整個人彷彿在這昏暗的街道上悄然發光。
兩人的交談戛然而止。
方默開啟傘，抬起腳，面帶微笑的主動走向市局。
全程孟德海和警察們什麼也沒說。
凝視著眼前這位毫不在意褲腳被淋溼的年輕人，大步流星地朝著市局走向的背影，孟德海頭一次感覺，自己好像老了。
方默走進了拘留室內，懶洋洋地躺在長椅上，目光淡然又安靜。
只是嘴角輕輕彎起的弧度，讓他整個人顯得悠然自得。
目光隨意落在窗外的明月之上，一絲念頭，突然間湧上心頭。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呵，自己一個混混，竟然還文雅起來了。
方默自嘲了一下，打了聲哈欠，悄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
京海下灣某酒店內，一群人提著長槍短炮，圍著陳書婷，不斷地追問道：“陳經理，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採訪方總？”
“對啊，我們也來了不短的時間了，天天勞煩貴司照顧，心中有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採訪方總？”
“諸位請聽我說。”陳書婷的女秘書拍了拍手。
等到所有人安靜下來之後，女秘書無奈地解釋起來。
“我知道你們恨急，但你們先別急！”
“最近公司出了一些狀況，方總因為個人原因，實在是無法接受採訪，不過我們方總吩咐了，京海還有許多值得采訪的人，希望諸位可以採訪採訪別人。”
見到記者們面面相覷的樣子，女秘書笑著說道：“諸位，時間還早，請大家先去用餐，接下來，將會有專人帶你們前往京海繼續採風，好了，我還有事要忙，暫時告辭了。”說完，女秘書轉身離開。
所有人報社的記者們全都麻了。
他們來到京海已經好幾天了，天天不是在旅遊，就是在吃吃喝喝，結果愣是半天沒有見到正主。
雖說這樣也挺爽的就是了，但他們也是帶著任務來的！
不完成任務，他們不放心啊。
“先去吃飯吧。”有人提出建議。
大家看了看彼此，點了點頭。
一群人來到酒店的餐廳，卻發現已經有客人在吃飯了。
酒店採用的是自助餐模式，記者們從善如流的挑選著自己喜歡的飯菜。
就在這時，正在打菜的幾個人，突然間聽到一旁響起了一陣交頭接耳的交流聲。
而這，則是立刻引起了幾個記者的注意。
旅客一：“聽說了嗎？方默被抓了！”
旅客二：“什麼？方總被抓了？”
旅客一：“噓——小點聲！”
旅客一四處看了看，見到沒人關注，這才低聲說道：“要死啊你！喊那麼大聲做什麼？”
旅客二：“不是，方總為什麼被抓？”
旅客一：“還不是得罪人了唄！”
旅客二：“老哥，別斷章啊，到底發生啥事兒了？說說啊。”
旅客一：“前陣子的聯合檢查知道吧？”
旅客二：“知道知道，我當時還以為京海上不了網來著，結果沒想到是雷聲大、雨點小。”
“屁！”
瞪了一眼同伴，旅客一繼續說道：“之前那個聯合檢查，明明確確說，要檢查網咖，整個京海就只有方總才是開網咖的，這不就是刻意針對麼？”
有瓜！
有大瓜！
所有的記者在這一瞬間，眼睛都亮了！
方默？
他們唯一認識叫這個名字的，是一位捐款兩百萬的富豪。
結果沒想到，竟然還有內幕？
一群人目光迅速交流著。
記者甲：李哥，咋辦？
李哥：怕個鯤兒！咱特麼又不是本地的！
這年頭，紙媒報紙的影響力如日中天，各家媒體為了報道諸多新聞要點，恨不得天天搞波大的。
雖說因為一些原因，有些東西不能見報，但那也要看是誰家的報社！
這批人裡面，有著好幾個是南邊的報紙！
人家可不管你到底是啥，他們什麼東西不敢捅？
再說了。
這個年代，萬元戶雖然已經不再新鮮，但幾十萬也算是富翁了。
百萬級別就是富豪了。
那捐款百萬，身家千萬的是啥？
可能一省也找不出幾個來！
更何況據說這背後還牽扯到了億萬富翁的花邊新聞，這瓜就更大了！
瓜大好啊！
不怕瓜大，就怕瓜小！
就連省報的都來了，聽到這個訊息，他的眼中燃燒著的，是熊熊的八卦之火！
本省出了個慈善企業家，報社巴不得把這事兒宣揚出去，當地政府也巴不得用大喇叭通知全國！
結果得罪人？
誰信？
肯定有不為人知的隱藏內幕！
一群人心照不宣地聽了一會兒，發現那兩個旅客不再聊了，心裡也就更明白了。
一群人眼神交流之後，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餐，然後紛紛從酒店內悄悄溜走了。
小弟來到酒店外的一輛轎車前。
車窗降下，露出陳書婷那張精緻的臉頰。
“嫂子，他們都出去了。”
小弟恭敬地回答。
“恩，按照計劃開始吧。”
陳書婷做出了決定。
小弟應下離開。
這些人，接下來這幾天看到的，聽到的的一切，全都要看自己想要他們聽到、看到什麼！
他們的到來和離去，都已經被完全安排好了！
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宛若人偶一樣，都將被他們操控！
而這，就是第二階段的開始！
方默懶洋洋倚在牆上，單手舉著飯盒，另一隻手大口大口地往嘴裡扒拉著淋滿肉湯的米飯。
黃燜雞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