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社死
然而顯然，喬三麗將來的老公，可並沒有站在喬三麗這邊。
甚至兩人還一度鬧到離婚。
所以乾脆就斬斷喬三麗的爛桃花好了。
也因為如此。
方默自然不可能選擇離開京海。
然而就在方默一臉警惕的時候，誰知道許半夏卻突然間一愣，然後在方默愕然的目光中，一臉嫌棄地從方默掛在牆上的大衣裡，取出了一條口罩。
“噫——沒想到你竟然還好這口！”許半夏用兩根手指捏起口罩的一角，一臉嫌棄地說道。
“又不是你的！”方默滿臉通紅的搶過，然後直接塞在褲兜裡。
社死的他，甚至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實在是……
“呵！變態！”許半夏抱著胳膊，冷笑道。
“我單身，又不是你的，你管我！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方默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吼道。
許半夏臉上的嘲諷一下子尬在了臉上。
“哼！”
許半夏冷哼一聲，冷著臉，直接推開方默，然後走進了房間。
方默也懶得理她，一臉無奈地將口罩從兜裡拿出來，只感覺血壓上湧。
早知道就不手賤了。
可天知道會有女人來他家啊！
真的社死！
方默嘆了口氣，將口罩團了團，原本想要直接丟進垃圾桶的，但是莫名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陳書婷那一身驚豔的紅色旗袍。
心中一嘆，暗罵自己一句下賤。
然後就將口罩塞到大衣裡兜了。
也不知道許半夏的眼睛怎麼那麼厲害，明明都是黑色的，竟然還能看到這條口罩。
方默將剩菜放進冰箱，看了看時間，才發現已經 晚上十點了。
“喂！虎——握草！你幹嘛？”方默剛想詢問許半夏晚上怎麼辦，結果就看到，這女人竟然已經穿著睡衣，正在翻看著床頭的書。
讓方默驚訝的不是她在看自己的書，而是許半夏是從哪裡找來的這套睡衣？
“睡覺！”許半夏白了方默一眼，然後竟然直接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你可真行！”方默氣急反笑地問道：“那我晚上睡哪？”
“磨磨唧唧的，這不是給你留了麼？”許半夏白了方默一眼，然後還用手拍了拍身邊的床榻。
方默：“……”
方默家是那種很典型的職工老樓。
面積不大，一室一廳一衛一廚。
這種職工老樓的特點就是臥室比較大，但缺點就是，只有一間臥室。
如果方默不想晚上鋪地鋪的話，就只能進屋睡。
如果這裡是南方，方默咬咬牙也就認了。
但這裡是北方。
雖然有著集中供熱，但是這種老樓，顯然不可能讓所有房間都有著暖氣。
這就導致客廳裡很冷。
雖然不至於結霜，但是晚上在這裡睡一覺，第二天必感冒。
如果是二十年之後，那麼都有地暖的情況下，就算是打地鋪也沒啥。
但是這裡是千禧年左右。
哪裡有什麼地熱？
“許姐，許半夏！你到底要做什麼？”
“哪那麼多廢話！你不睡覺我可睡了！”許半夏板著臉說道。
在方默沒有看到的被窩裡，許半夏緊張的直捏手。
她也是沒辦法了。
能幫她的人，就只有童驍騎和方默。
但是童驍騎即將和野貓奉子成婚，換句話說，童驍騎以後就有了官方身份。
許多事情，就不好做了。
而沒有了童驍騎，許半夏身邊就只剩下了方默，偏偏現在方默牛脾氣上來了，死活不肯跟她回去。
許半夏能怎麼辦？
剛剛好，許半夏翻出了口罩。
剛剛好，許半夏還是單身。
作為一名商人，合理利用自己的優勢，這一點，是刻在她骨子裡的東西。
再說，也不吃虧。
畢竟方默很帥，而且很年輕。
這年頭不是都有那些包嘛。
她也不吃虧。
“許姐……你這麼睡，明天該起痘了。”方默幽幽地說道。
“你……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許半夏氣急敗壞地質問道。
“不是。”方默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還沒有女朋友呢！”
“噗嗤！”
許半夏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聲來。
實在是方默這種理不直氣也壯的表情，實在是太逗了。
“許姐，你想讓我出山也可以。”方默拉過椅子，坐在門口，坐下之後，認真地說道。
“哦？什麼條件？你儘管說！”許半夏一下子雙眼放光地坐了起來。
“自首。”方默一臉認真地說道。
“自首？”這一次輪到許半夏懵了，不可思議地問道：“誰？我？我又沒犯罪。”
“不，你犯罪了。”方默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
許半夏一臉荒唐地說道：“什麼意思？”
“當年汙染灘塗的事情，沒完，這是其一。”
許半夏沒有吭聲。
她沒有去辯解什麼。
因為這件事做錯了就是做錯了。
不能因為她沒有去做，就意味著這件事和她沒關係。
如果不是因為她，也不會出現汙染灘塗的事情。
“想要解決，就要去自首，而且也越快越好。”方默看著許半夏，認真地說道。
“哦。”許半夏不置可否。
雖然陳宇宙已經死了，但這件事還牽扯到童驍騎。
許半夏是不可能立刻答應的。
“第二件……侵吞國有資產。”方默掰著指頭，輕聲說道。
“你瘋了吧？”許半夏一臉荒唐地說道：“我什麼時候侵吞過國有資產了？你說是毛熊那邊的？那是他們有問題，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一切都是合法的，而且之前官府也找過我了，我都解釋清楚了。”
許半夏忍不住說了一大堆。
方默耐心地等到她說完。
“你說，我怎麼侵吞國有資產了？”
“伍建設的鋼廠……被封了吧？”方默突然間反問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來找我的吧？”
許半夏一怔，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作為一名無利不起早的商人，許半夏這一次來找方默，一方面是因為她身邊的確缺了個幫手，另一方面，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來的。
不過很快，許半夏就醒悟過來，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是說……”
“他面臨鉅額罰款，而這個時候，省二鋼會出售，而你……會成為最後的贏家，但你的行為，會造成侵吞國有資產的事實。”
許半夏沉默了。
因為她知道，方默……
又說對了。
在濱海，能夠買下並且有資質買下的商人不多。
許半夏是其中實力最強的！
按照她的能力，買下省二鋼是必然的！
“萬一……”
“伍建設的鋼廠之所以不顧環保問題加班加點的去幹，目的就是為了力壓你一頭，你認為……他會不坑你一把？在商言商，作為商人，同行是冤家這句話，不用我多說吧？”
許半夏徹底沉默了。
“第三。”
“還有？”許半夏懵了，“怎麼那麼多？”
“走私。”
“哈？”許半夏感到莫名其妙，“啥？”
“你最近建的新鋼廠吧？”方默問道。
“當然，可……這有什麼關係？”
“你該不會以為，從北方進鋼，不需要什麼手續吧？”
“啊？”許半夏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還有你當初從黑海運回來的鋼材，雙方加在一起，就算你不知道，難道和你合夥的那些人都不知道？”方默冷笑。
許半夏臉色大變。
“你……你是說真的？”
“你猜？”方默抱著胳膊，隨口問道。
有心想要反駁，可看著方默好整以暇的樣子，許半夏真的遲疑了。
方默從來沒有騙過她！
這是許半夏一直都知道的。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許半夏只感覺頭皮發麻，後背只冒冷汗。
這三件事加在一起，她少說也要“上山”個十年八年的。
“就……不能有解決的辦法嗎？”
“自首。”方默說道：“趁著現在還沒有相應的法案，自首的話，三件事加在一起，大機率會判刑一年，緩刑一年。”方默說道：“不過只要有緩刑，就可以進行減刑，甚至最終不會被判。”
“就……只能這樣？”
“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就離開，反正我又不吃虧。”方默聳肩，看了看時間，才發現已經十一點了。
拉開椅子，直接前去休息。
“你……”
看著方默自顧自的躺在一旁，許半夏反倒是有些遲疑了。
“關燈，睡覺。”方默說完，就轉過身，睡覺去了。
“你……”
許半夏氣得牙癢癢。
這混蛋！
不過還是冷著臉下地關燈，然後回到床上，拉過被子鑽了進去。
“握草！你給我留點！”
“哼！就不留！就不留！”
“你這人……你一個女人，鑽單身男人的被窩，你好意思麼？”
“有本事你就來！我今天既然來了，就沒打算完整回去！”
“說得好像我要把你怎麼樣來著。”方默有些無語。
“我好歹還有點姿色吧？你就沒一點反應？”
“你睡不睡？不睡就走！困死了，我明天還忙呢！”
“哼！”
許半夏冷哼了一聲，不過卻直接從背後抱住了方默。
“幹嘛？我告訴你，我可是個正常男人，你要是撩閒，吃虧的可不是我！”
“你要來就快點，我還要睡覺呢，給你三十秒夠不夠？”
“你……許！半！夏！你有完沒完！”方默氣得快要吐血。
“我一個女人，進了街溜子的家，要是沒發生點什麼，別人怎麼看我？”
“你愛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喜歡我！”
“那是以前！”
“那也是喜歡我！”
“你這女人……”方默氣急，直接翻身將許半夏壓在身下，黑夜中，四目相對，兩人一時無言。
“你又在我身上蛄蛹了。”許半夏的眼中，閃過一抹淺淺的笑意。
“呵呵！睡覺！”方默翻了翻白眼，懶得理她，直接抱著許半夏一個翻身，將兩人裹在被子裡，然後任由許半夏如何嘲諷，直接睡覺去了。
許半夏被方默緊緊抱在懷裡，眼中的慌亂也逐漸平復。
輕輕嗅著方默身上熟悉的氣息，漸漸地痴了。
恍惚中，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