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照不宣
“泰叔。”方默笑著問道：“你老了。”
“呵呵，是啊，老了啊。”陳泰笑了笑，感慨地說道。
陳書婷原本的笑意，也在陳泰的話之後，瞬間消失。
怔怔地看著陳泰鬢角的白髮，一時之間，竟然有一些恍惚。
恍惚中，彷彿當年那個拉著小時候的她，說著讓她拜他為義父的男人……
已經老了啊。
“不過泰叔你可要保養好身體。”方默笑呵呵地攬著陳書婷的蠻腰，笑著說道：“到時候還要帶外孫呢。”
陳泰一怔，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陳書婷，一下子笑了。
“好啊。”陳泰笑呵呵地應下。
兩人齊齊大笑起來。
一旁的陳書婷若有所思。
腿打折抬頭看吊燈。
程程滿頭霧水。
看了看天色，陳泰笑著說道：“走，吃飯。”
“好嘞！可餓死我啦！”方默一臉笑呵呵地說道。
一旁的程程狠狠地翻了翻白眼。
程程自然前去籌備吃的不提。
方默和陳書婷在前，腿打折跟在身後。
“你和義父……”陳書婷欲言又止。
總感覺兩個男人在說著什麼讓人聽不懂的話。
“其實今天我來見他，並且他沒有拒絕我的面見，就已經意味著我和他都達成了共識。”
“共識？”
“有兩個。”方默笑著說道：“第一，徐江必死！”
陳書婷點頭。
“第二……接下來的京海，我說了算。”方默語氣平靜地說道。
陳書婷有些迷茫了。
“其實泰叔的要求很簡單……家人。”方默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陳書婷反倒是更加疑惑了。
“咱們努努力，生他個七個八個的。”方默笑呵呵地打趣道。
“啐！”陳書婷的臉蛋一下子就紅透了。
“哈哈！”方默笑著將陳書婷抱起轉了一圈。
“你……算了！你高興就好。”
“接下來我會入主建工。”方默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看到陳書婷一臉的詫異，方默笑著說道：“其實還要感謝你那個不學無術的義兄弟。”
陳書婷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呵呵，不說了，等著吃飯。”方默笑著說道。
陳書婷雖然有些迷茫，不過既然方默不想多說，她也不好細問。
畢竟目前的她，手中的籌碼的確不多了。
是，她是擁有了白江波旗下的所有產業。
但她沒有人。
所有的人，只信方默。
陳書婷去挖方默的牆角？
她怎麼挖？
錢都讓那些白江波的老人們拉走了。
現在的場子，都是方默的人在看著。
賺到的錢，落在她手裡的也不多。
那些手下人會信服陳書婷麼？
並不會。
因為從頭到尾，現在的所有中低層管理者，都是跟著方默的那一批人。
人家都是得到方默真金白銀支援的。
她拿什麼去挖人？
再說了，真的要是挖來了，她敢用麼？
今天她能將人挖來，明天是不是就能被人用錢挖走？
這樣的人，她敢大用麼？
這又不是技工。
所以陳書婷其實也挺矛盾的。
一方面的的確確獲得了實打實的產權。
但另一方面，她手中卻沒人。
以至於陳書婷一直都有一種莫名的空虛感。
好在明面上方默對她不錯。
所以陳書婷也只能暫時將心思放在如何和方默平安無事的相處下去。
所以之前方默提起孩子的事情，她也是預設的。
不說別的，真的要是有了孩子，方默和她之間，就有紐帶。
到時候才是她真正掌控的時候。
方默看到陳書婷竟然又恢復了活力滿滿的樣子，心中偷笑。
對於陳書婷，方默雖然知道兩人之間現在還有隔閡，甚至不值得信任。
但方默卻對陳書婷十分大方。
是的，不信任，卻很大方。
不過這一切，自然不是現在說的。
畢竟現在的陳書婷，也只是以他女人的身份出現。
在未來，方默的想法很簡單。
陳書婷的能力其實不算小。
但也不算大。
經營型人才，說的就是她了。
但同樣的，這樣的人才卻無法擁有足夠的魄力。
不是說好勇鬥狠就是魄力。
而是陳書婷的眼光……
有些短視。
否則她當初就不會選擇嫁給白江波了。
而是去選擇嫁給徐江或者找個普通人。
找個普通人，她可以繼續留在建工。
甚至以後可以直接吞下建工。
嫁給徐江，也可以依靠徐江的勢力，讓其鯨吞整個京海地下。
但偏偏的，她選擇了白江波。
一個懦弱無能，卻是極佳誘餌的男人。
所以陳書婷適合的，就是那種單一的正規企業。
而不是某些進取型企業。
也因此，方默對於陳書婷未來的規劃很簡單。
網咖。
雖說網咖二十年之後會逐漸落寞。
但那個時候，他的網咖也早就已經遍佈全國。
並且擁有全國的線下經營店。
這樣線下、線上的雙重結合，絕對是最適合陳書婷的工作。
看，方默就連陳書婷以後的工作都安排好了。
這種線下、線上相結合的方式，可以締造一個身家百億的企業。
方默自認為，這樣的一個未來，對於陳書婷來說，絕對算得上仁至義盡。
就算中途陳書婷將來不願意繼續留在方默身邊了，她也賺夠了不少的錢財。
作為分手費，也足夠了。
兩個本身並不信任，卻又在外人眼中看來十分甜蜜的男女，就這樣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弄得腿打折還沒有吃，就已經飽了。
足足等了兩個小時，晚飯才終於做好。
不得不說，陳泰是懂得享受的。
一條長長的英式長桌上，擺滿了各種中餐。
方默掃了一眼，心中有些驚奇。
畢竟這種所謂藝術氛圍濃厚的情況下，吃的竟然是中餐。
還真的有些讓人感到意外。
“呵呵，嚐嚐看。”陳泰笑著示意。
“泰叔，請。”方默笑著回應。
等到陳泰舉起筷子，所有人這才開吃。
作為小弟，腿打折自然是坐在方默的右手邊。
而陳書婷，則是挨著陳泰和方默。
程程則是坐在對面。
什麼？
讓腿打折坐在程程旁邊？
怕不是那女人當場就要炸鍋。
腿打折倒是根本不客氣。
直接一筷子夾走半盤子肉，然後吭哧吭哧地吃了起來。
陳書婷莞爾。
方默苦笑。
陳泰倒是並不生氣，示意傭人繼續上菜。
吃吃喝喝間，方默和陳泰聊的很開心。
不過兩人聊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瑣事。
比如陳泰當年如何如何。
方默當年如何如何。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竟然越說越投機。
要不是陳書婷在一旁一個勁兒的咳嗽，兩人非要拜把子不可。
“你可真行！”飯後，陳書婷一臉無語地抱著方默的腦袋，讓其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為他輕輕地揉著額頭醒酒，“乾爹多少年沒喝這麼多了，你啊……”
“我沒事。”之前還醉醺醺的方默，竟然直接睜開了雙眼。
“誒？”陳書婷一怔。
“去和泰叔說一下，晚上天色晚了，咱們今天就住在這裡了。”方默笑著說道。
陳書婷瞪大了雙眼。
雖然不解，但最終陳書婷還是去找了陳泰。
陳泰哈哈大笑著同意了。
方默硬是拉著陳書婷在這裡住了三天！
弄得陳書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程程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致。
但偏偏方默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根本沒有理會程程的冷嘲熱諷。
三天之後，方默主動去找了陳泰。
“要走了？”陳泰正在喝茶，笑呵呵地問道。
方默“昂”了一聲，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的就喝了。
“好好待婷婷。”陳泰翻了翻白眼，懶得理會這個牛嚼牡丹、暴殄天物的傢伙，不過還是忍不住說道。
“放心，只要她不離開我，我必不負她！”
“滾吧！”陳泰瞪了方默一眼。
“老頭兒，讓我進建工唄？”方默笑呵呵地問道。
“你要進建工？”陳泰一愣，隨後有些好笑地問道：“怎麼？想爭？”
“錢嘛，誰不喜歡？”
“行。”陳泰不置可否。
“那說定了，那我走了啊。”
“恩。”
兩人並沒有說明入職時間。
但其實兩人都清楚，這個時間……
就是徐江死亡的時候。
這就是聰明人的玩法。
什麼事情都不喜歡說透、說破。
總喜歡藏著掖著。
但方默很討厭這種說話方式。
所以他寧願去和洪風等人混著。
可惜……
時不我待啊。
離開陳泰家，三人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網咖。
經過幾天的空置，房間裡的甲醛濃度已經降低到了一個十分低的標準。
其實所謂的無醛漆，也只是號稱無醛而已。
這就跟老婆餅裡沒有老婆一樣。
無醛漆裡面，自然也不是真的無醛。
只是這個標準比較低，不會有太強的病症而已。
而且因為揮發快，如果在這個時期進入其中的話，反而還會更加容易甲醛中毒。
所以方默之後又拖了兩天，這才正式走進了網咖。
而此時，電腦也終於到了。
給腿打折他們丟了一千。
小弟們將倉庫裡的電腦搬到了網咖。
好在那家電腦公司還派兩位專門的裝機師傅進行裝機。
方默甩了兩條中華，每人又丟了500元。
這個年代的裝機費還不像後世那麼正規。
一般都是包含在組裝電腦裡的。
可以說兩位裝機師傅其實並沒有額外收入。
但方默早就已經習慣了，所以直接就每人一條煙+500裝機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