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

嬴無忌有些急了,因為羅偃和花婉秋那兩口子,他對花朝的情緒格外照顧,生怕一個沒注意,花朝的心魔就被這兩個狗孃養的給召出來了。

而花朝情緒的微妙變化,他自然也感受到了。

一開始,花朝對所謂的花婉秋無比痛恨,別管這痛恨是針對誰的,只要一提到這兩個人的親事,她就反胃。

但剛才,自己在後院主動請纓想當羅偃的爹,差點把羅偃氣死,花婉秋表現出了無比真切的心疼和關心。

從那個時候,花朝的情緒就變了。

從以前的痛恨,逐漸變為了酸楚。

歸其原因,嬴無忌猜這是因為這個冒牌的花婉秋,實在太像花朝的孃親了。

花朝雖然嘴上沒說,但她的表現已經說明了情況,她認為羅偃把花婉秋當做自己的孃親是合理的,但她自己卻過不了心中的這道坎。

但花婉秋突然暈倒,到現在都沒有傳出訊息,這個時候相府來信邀請,以花朝善良的性格,接受邀約並不奇怪。

嬴無忌相信羅偃不會害花朝,不然花朝不可能安安穩穩在外生活這麼久。

但花婉秋……

這個女人絕逼有問題!

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不說,氣質談吐甚至把羅偃和花朝全都騙了過去。

一個是曾經同床共枕多年的人,另一個是從小跟著長大的女兒!

就算是雙胞胎,生活環境不一樣,也會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就算拋開時間對不上不談,哪怕這個花婉秋真是花朝母親重新投胎,也不可能和前世一模一樣!

是怎樣的巧合,才能讓兩個人如此相像?

嬴無忌不相信有這樣的巧合,既然不是巧合,那就說明這個花婉秋是極厲害的演員!

這人潛伏在羅偃身旁究竟意欲何為?

嬴無忌的腳步很急,不一會兒便衝到了後院。

“站住!什麼人!”

後院有兩個侍衛看門,一見到兩人,便拔出腰間的短刀。

嬴無忌冷哼一聲,直接掏出腰間的玉佩:“這裡是趙氏宗族之地,你們幾個丞相府的人,卻問我們是什麼人?”

晴絳殿的玉佩!

兩個侍衛嚇了一跳,趕緊把刀收了回去,太子是趙氏宗室的二號人物,他們卻是因為文會才能暫時借用,哪敢在太子的人面前造次?

他們已經認出了嬴無忌,卻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是什麼時候跟太子混到一起的?

不過他們還是沒有放行的意思:“公子無忌!此次相邦是奉命操辦文會,這後院相邦更是下令,未經允許誰都不能輕易進出,您就別讓小的為難了!”

“放你孃的什麼屁呢?”

嬴無忌急火攻心,破口大罵:“現在文會已經結束了,這個地方已經不歸你們管了!趕緊讓我過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

兩人一臉為難的神色,腳步卻沒有半分退讓。

嬴無忌眼角閃過一絲戾氣,只是這兩人都是胎蛻境的高手,就算只是最低的七品靈胎,聯手之下自己恐怕也不是對手。

他扯了扯趙寧的袖子:“趙兄,說句話!”

趙寧不禁莞爾,自己這未來的姐夫,還真會扯著虎皮做大衣,不過這個忙實乃舉手之勞,而且她也想看看自己丞相的新婦,究竟是何方神聖。

她輕咳了一聲,便準備出聲。

卻聽到院內傳來了羅偃的聲音:“既然公子無忌要來,那就放他們進來吧!”

“是!”

兩個侍衛對視了一眼,暗暗地鬆了口氣,把大門給嬴無忌讓了出來。

嬴無忌不敢耽擱,飛快踏入後院,一進門就看到羅偃羅銘和花朝在屋外等待。

父女兩人滿面愁容,似乎都在為屋裡的情況擔憂,但彼此之間卻站得很遠,並沒有互相搭理的意思。

羅偃見嬴無忌到了,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便不再搭理,反倒頗為鄭重地衝趙寧拱了拱手。

嬴無忌也懶得搭理他,飛快跑到花朝的面前。

“花朝姐,你沒事吧!”

“沒事!”

花朝咬了咬嘴唇,下意識朝屋內又望了一眼,只不過有窗子擋著,屋內什麼都看不見。

嬴無忌上下打量她了好幾遍,確定她沒有受傷,情緒也沒有不對,他這才微微鬆了口氣,不過還是壓低聲音道:“你想做什麼事情,至少提前跟我說說啊。這丞相新婦有點問題,萬一對你不利了怎麼辦?”

“應該不會吧!”

花朝輕嘆一口氣:“雖說我不喜歡她,但她應該也不是一個壞人,而且剛才她頑疾突發,還尚未脫離危險,我就想著來看看。”

嬴無忌:“……”

壞了!

已經關心上了。

不過他也能理解花朝的心態,畢竟她是孃親含辛茹苦養大的,哪怕孃親去世了,也是她最大的心靈寄託。

現在出現了一個與她孃親年輕時一模一樣的人,哪怕她看花婉秋再不順眼,遇到這種大病昏倒的情況,也很難不生出惻隱之心。

若不是花婉秋的氣息剛才的確有陡然萎靡的情況,嬴無忌甚至會以為這是羅偃安排的苦肉計。

嬴無忌沒有勸說,只是問道:“現在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花朝攥著手:“方才羅相已經請了名醫為新婦施針診療,還不知道情況如何!”

“好吧!”

嬴無忌沒有再說話,只能靜靜地等待著。

倒是趙寧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羅偃,對這個丞相新婦她早有耳聞,在她的印象裡,羅偃是世間罕有的能臣,平時除了處理政務就是處理政務,就連家中的正妻都被冷落不少。

什麼時候見過他如此兒女情長的時候?

雖說這花婉秋長得很像他的髮妻,但趙寧覺得,就算長得再像,也不過是替代品而已,羅偃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被這種假象迷失了心智?

但現在看來……好像並非如此。

良久。

良久!

屋內傳出了一個聲音:“相爺,您可以進來了!”

這是一個蒼老婦人的聲音,聽起來和藹慈祥。

羅偃在外拱了拱手:“那就多謝先生了!”

說完,這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其他人也跟了進去。

嬴無忌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個醫者,只見這人相貌平平無奇,與尋常富人家的老婦並沒有太多不同,唯有一雙眼睛卻頗為明亮,絲毫不像尋常老者那般渾濁。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性修為極深的結果。

他微微側頭,低聲問道:“趙兄,你見多識廣,可曾見過這位名醫?”

趙寧眉頭微蹙,搖頭道:“不曾見過!”

“哦……”

嬴無忌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兩人說話間,羅偃已經急匆匆地趕到病床邊,迫不及待地問道:“先生!婉秋的病怎麼樣了?”

老婦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慶幸道:“羅夫人身體有先天不足,情緒激動之下心神失守,精氣漏得厲害,幸虧相爺反應快,若是老身再晚來半個時辰,羅夫人恐怕……

不過現在已經無礙了,至少羅夫人安心靜養,只要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還是能調養好的。老身已經開了幾幅養身安神的方子,定時服用即可!”

羅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衝老夫深深作了一個揖:“多謝先生!”

“相爺言重了!”

老婦笑了笑,便將花婉秋身上扎的針一根一根取了下來。

可就在這取針的時候,嬴無忌卻從針尖上感受到了一陣陣熟悉的真氣波動。

真氣殘餘很少,但卻給人一種玄妙的感覺。

混元真氣!

嬴無忌童孔陡然一縮,若是別人根本不可能認出這真氣,但他偷到了《混元真氣》這個功法,即便沒有正式修煉,卻也對這真氣相當熟悉。

混元真氣不是陰陽學派的絕學麼,怎麼這兩天跟爛大街一樣?

先是有一個李採潭,再是有一個不知身份的老婦?

等等!

說陰陽學派的絕學爛大街有些不可能,但如果這老婦跟李採潭本身就有關係呢?

嬴無忌望向老婦腦門,情緒槽尾端囤著無數密密麻麻的技能球,高手掌握的法術技法多合乎情理,這老婦能被羅偃請來治病,肯定是有些本事在身的,修為高並不足為奇。

但這個老婦腦袋上有兩個藍色的技能球,也就是掌握了兩個地階法術。

尋常人掌握一種地階法術就能稱得上天才,這老婦看起來至少是花甲之年,卻習得了兩個地階法術,按理說早就揚名了,卻偏偏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醫者,連自己這個見多識廣的未來媳婦都不認得她。

這就不合理了!

更關鍵的是,李採潭掌握的地階法術也是兩個!

這特孃的,事情要大條啊!

現在他跟巫霜序有八九成的把握確定李採潭是為我教的人,羅偃不知從哪找了一個病秧子替身老婆,看樣子還愛到了骨子裡,偏偏這個花婉秋的主治醫者很有可能是李採潭。

這麼說,花婉秋很有可能跟為我教有關係!

如果這麼解釋,那以前很多事情都能說得通了。羅偃這個一國丞相被迷成了這樣,之前覺得像是被下了降頭,但現在看來不是像,而是真被下了降頭!

龜龜!

為我教把丞相都滲透了,以一個花婉秋激發羅偃的心魔,心魔一成,為我教便能掌控黎國相權!

這是何等的手段!

嬴無忌就算心臟再大,心中也忍不住打起了鼓,黎國的局勢好像遠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複雜。

在他思緒翻飛的時候,老婦那邊已經收針完畢。

只見她緩緩站起身來,笑眯眯道:“相爺!老身告辭了,羅夫人身體已經無恙了,若還需要調理,相爺差人傳喚老身便可!”

“恭送先生!”

羅偃趕緊從懷中取出一根金條,塞到了老婦手中。

老婦笑眯眯地把金條收到懷中,便緩步離開了房間,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任何人一眼,就好像她只是來行醫賺錢的一般。

“嗯……”

病床上的花婉秋髮出一絲嚶嚀,幽幽地睜開雙眼。

羅偃趕緊把她扶到自己懷裡:“婉秋,你怎麼樣了?”

花朝見到這場景,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相爺!既然尊夫人已經醒了,那我就不再叨擾了,告辭!”

“等等!”

有人出聲阻止。

不過出聲的人並不是羅偃,而是他懷中的花朝,她聲音很微弱,卻透露出一絲急切。

花朝本來已經準備走了,聽到這個聲音卻鬼使神差地回過頭,她蹙起雙眉聲音微冷道:“羅夫人有何見教?”

她雖然的確有些擔心花婉秋的安危,但也只是因為這人跟自己孃親長得像而已。

實際上她對花婉秋的好感並不多,哪怕有一點點,也不願意表現出來絲毫。

花婉秋卻對她的敵意沒有任何介意,蒼白的臉上反而帶著真誠的笑意,聲音虛弱道:“《孔雀東南飛》很美很動聽,花朝姑娘費心了!”

花朝寒著臉:“哦,那我倒是要謝謝羅夫人的賞識了!”

羅偃眉頭一皺,慍怒道:“花朝!不許這麼對你孃親說話!”

花朝忍不住了:“你……”

“偃哥!不必這麼逼迫她,花朝姑娘與我年齡相彷,她的孃親更是她心中的寄託,逼迫她喊我孃親實在太過強人所難,以後還是不要這樣了。”

花婉秋笑著勸慰。

一旁的嬴無忌眉毛一挑,這個人說話還真好聽,應該能贏得花朝不少好感,看來為我教不僅要利用她操控丞相,甚至還想透過花朝來影響自己。

果然,花朝聽到這句話稍稍有些動容,不過還是聲音微寒道:“多謝姑娘好意,不過花朝跟丞相從來沒有過關係,以後去了周王畿,就更不可能有關係,姑娘倒也不必如此費心。”

花婉秋看著花朝的臉龐:“其實姑娘不用對我抱有這麼大的敵意,我知道因為我的容貌還有偃哥的關係,姑娘對我有所成見,但其實根本不用自尋煩惱。

其實我看得出來,姑娘並不討厭我,我也對姑娘一見如故,而且對戲曲頗為喜歡。今日聽了姑娘所奏的《孔雀東南飛》,更是驚為天人。若姑娘看得起,以後可與我姐妹相稱,如果姑娘能在戲曲上點撥一二,那就更是我的幸事了!”

這番話說得無比真誠,說得花朝都信了!

“你真的是對戲曲感興趣?”

花朝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勁,連忙板起臉:“姑娘為了丞相的心願,還真是煞費苦心!不過你也不用朝戲曲上湊,我在戲曲上已經有了知音,每天話都說不完,沒空跟姑娘探討!告辭了!”

說罷,拱了拱手,逃似的離開了房間。

嬴無忌沒有耽誤,飛快地跟了上去。

趙寧衝羅偃拱了拱手:“羅相喜得良緣,可喜可賀,告辭!”

“多謝!”

羅偃多看了趙寧一言,眼神中有些疑惑,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就這麼目送幾個人離開。

……

馬車離開了望月潭。

嬴無忌忍不住說道:“花朝姐!這個女子一定有問題,你可千萬不要聽她任何花言巧語!”

“嗯……”

花朝長長吐了一口氣,心情好像好了些:“以後不理她就是,羅偃唱的戲一出又一出,若是我中了這出苦肉計,豈不是如了他的意?”

嬴無忌笑了笑:“就是!戲曲還不夠我們研究呢,等再過一年周王室的任命下來,你就能啟程去鎬京過好日子了,省得他們在這裡煩你的心。”

“嗯!”

聽到“鎬京”這兩個字,花朝心中不由喜憂參半。

她咬了咬嘴唇:“你當真希望我去鎬京麼?”

嬴無忌認真點頭:“雖然捨不得你,但鎬京周樂府的確是你最好的歸宿,那裡是你施展才華的地方,也沒有黎國這麼多狗屁倒灶的事情。”

“捨不得你”這四個字,讓花朝心中冒出了絲絲甜意。

可這曾經夢寐以求的機會拿在手中,卻又伴生了說不出的酸楚:“那你……”

她想問嬴無忌能不能陪自己一起去,畢竟憑藉他的才華,在周王室某得一官半職也不是什麼難事,何況那個樂府令姜太淵還是他的好大哥。

可話說到一半,她就不願朝下說了。

也許羅銘說的對,他在黎國隱忍多年,直到嬴無缺出現才被逼得顯露才華,以他的志向怎麼可能願意屈從一個周王室的文職?

嬴無忌問道:“花朝姐,我怎麼?你話怎麼就說一半啊?”

“沒什麼……”

花朝笑著搖了搖頭:“樂府職位的事情明年再說,現在還不急!我能謀得這個差事,還得謝謝你呢!”

嬴無忌也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其實他也知道花朝後半句是什麼。

其實說實話,樂府中的文職他也很想去,尤其是能陪著花朝,在那裡悠閒地過一輩子,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只是……真能悠閒地過一輩子麼?

他這段時間已經認清了一個事實,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只有實力和權力才是真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固然美,而且也不是不能實現,但抗風險能力實在太差,稍微被波及到,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場。

尤其是韓倦畫了那副江山氣運圖,可能過不了幾年就是大爭之世,這種情況誰能獨善其身?

嬴無忌要的,就是獨善其身的能力!

他必須靠著自己的外掛,獲得足夠的實力或者勢力,才能擁有過老婆孩子熱炕頭日子的權力。

不過現在說這些話明顯不太合適。

他笑了笑:“都是自己人謝什麼謝?今天你贏得了官身,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正好趙兄準備請我喝酒,不如咱們一起喝?”

“不用!”

花朝笑著擺手:“這位趙凌兄乃是你不可多得的貴人,今日邀約肯定是有大事相商,我一介女子就不影響你們談論大事了!不過你酒量不好,別喝傷了身體,書局到了,我先下了!”

她親暱地捶了一下嬴無忌的肩膀,便跳下了馬車,回到了書局。

趙寧望了一眼她離去的方向,不由打趣道:“嬴兄有此紅顏知己,真是讓人豔羨啊!”

壞了!

剛才只顧安慰好姐姐,把未來媳婦給忘了。

嬴無忌趕緊解釋:“我只是看不慣羅偃那個老王八犢子欺負人……”

趙寧笑著擺手:“公子不必解釋,我有一個喝酒的好去處,公子跟我來!”

說罷,便跳下馬車,優哉遊哉地朝一個方向走去。

嬴無忌跟了上去,看她一副自在的模樣,不由有些腹誹,雖說這馬上要定下來的也算政治聯姻,但畢竟以後是要當夫妻的,你這心也太大了吧!

他咂了咂嘴,只能跟上去。

尚墨書局新店就在絳城最繁華的一條街,趙寧說的酒肆同樣是,兩人沒走幾步路就到了。

雖然已經到了深夜,絳城多數地方都進入了宵禁,但這一條街卻從來沒有宵禁過,不管是大廳還是雅間都坐著不少衣著華貴之人。

不過趙寧明顯有特權,亮出自己晴絳殿的玉佩之後,就直接被夥計帶上了頂樓。

美酒菜餚很快就端上了。

嬴無忌微微一笑:“趙兄!咱們的婚……我是說咱們兩家的婚事,還是早定日子比較好!”

孃的!

差點說漏嘴。

這要是說漏嘴了,豈不是就說明自己學會了胎化易形?

趙寧明顯沒有感覺到不對,只是笑吟吟地給嬴無忌倒了一杯酒:“嬴兄不必著急,這樁婚事是遲早的事情,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嬴無忌撇了撇嘴:“你甚至都還沒把這件事上報,怎麼就確定這件事一定能成?”

“啊這……”

趙寧噎了一下,趕緊找補道:“其實不瞞嬴兄說,太子殿下早就動了聯姻之意,不然我也不可能那麼爽快地答應這件事。”

嬴無忌追問:“那公主呢?公主會答應麼?”

趙寧篤定道:“公主肯定答應啊!”

嬴無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趙寧的好感不由多出了一絲。不愧是我未來的媳婦,果然敢愛敢恨!

趙寧笑道:“嬴兄!這件事情畢竟是兩國王族的大事,容不得有半點馬虎。你給我一些時間,你這段時間也跟乾王陛下商量一下,等雙方都確定以後再引薦你和公主見面,等培養培養感情,再定婚期也不遲!”

不愧是我未來的媳婦,還真懂一些情調,婚前當然要培養感情。

嬴無忌還真有點期待和換回女裝的她相處,於是便點頭道:“甚好!趙兄,這杯我敬你!幹!”

“幹!”

趙寧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心中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倒不是她擔心這婚事成不了,如今她雖然還未登基,但她相信只要她提出聯姻,父王和母后就不會反對。

只是……

公主的人選還沒確定啊!

她的同胞姐妹雖然不少,但個個都是混吃等死的人物,必須得趁這段時間給一些封賞或者實權,至少讓其中一位公主看起來比較有地位。

否則……嬴無忌要是覺得被詐騙了可怎麼辦?

可是選誰呢,頭疼!

嬴無忌抿了一口酒:“趙兄!既然以後都是一家人了,那話我就說開了啊!”

趙寧神情一凜:“嬴兄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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