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熊舟宏在小塘邊,看到了正用力往水裡丟石頭的熊想想。

她鉚足了勁兒,搬的石頭一顆比一顆大。

最後她還想把塘邊的坐石搬起來。

“行了,想想!”

熊舟宏喊住了她,熊想想看了他一眼,氣鼓鼓的坐在了石頭上。

“你娘夠苦了,你就別傷你孃的心了。想想,有些事兒爹得告訴你。”

熊想想沉著雙眸,看起來愛搭不理,卻是豎起了耳朵。

熊舟宏張了張嘴,話到嘴邊話鋒急轉。

“你娘她是太缺錢了,怕給不了你好日子,才忍痛把你推給我。這不是捨不得你,才又回來找你了?其實她不是原諒了爹,她是想你了。”

熊舟宏自認為他從未像此刻這麼機靈過。

熊想想眨了下眼睛,認真思考他說的話。

“所以娘不是怪我撕了白修的單子?”

“什麼單子?”

熊舟宏聽得一頭霧水,“想想,你只需要記住一點,你娘永遠不會不要你的。”

“可是她有新的寶寶了。”

“可你是她第一個寶寶,因為你,她才做了娘,也因為你,爹才做了爹。想想,你是我們最愛的孩子。”

熊舟宏從前是個嘴笨的,不知不覺中,煽情的話如今已是張口就來。

熊想想認可的點了下頭。

“好,就當她是為我好,是不是也該跟我道個歉?她動過不要我的念頭,她就是不應該。”

“你這孩子……”

熊舟宏隱隱有些惱火,“你脾氣這麼倔,早晚要吃大虧。姑娘家就該溫柔大度一點,將來白修他……”

“又是白修!你是我爹你都不知道,我不喜歡白修,我才不會嫁白修!”

熊想想剛剛熄滅的脾氣又竄了上來。

她真怕爹孃這樣說著說著,將來真把她嫁給了白修。

突然眼前一晃,天靈蓋遭受了暴擊。

熊想想頭昏眼花了一陣,聽到老爹怒吼,“你不想嫁天天纏著人家!昨天半夜你還去了白家,溜進了白修的臥房!”

熊想想懵了,“你怎麼知道的?!”

她馬上想到,白修故意讓她半夜去他臥房,肯定準備好了目擊證人。

完了,名聲全毀了,臉也沒了。

她這一問,熊舟宏確定聽到的傳言是真的了。

“你才幾歲啊!禮義廉恥幾個字老子教過你吧!你是要氣死老子啊!外面人都跟老子怎麼說,熊舟宏你女兒好出息啊!”

熊舟宏每每被人家說得臉紅,心裡頭也氣,又不好指責秦姮沒管教好閨女。

只能嫁給白修才算完事兒,可閨女還擱這裝糊塗。

熊想想喪喪的垂下了頭。

“愛怎麼說怎麼說唄,反正我不嫁白修。”

熊舟宏想了想,語氣柔和了點,“是不是白修不喜歡你?”

“是我不喜歡他!”熊想想扯起嗓子道。

熊想想,擱在不久前她還能驕傲一點,她娘是秦姮,她後爹是傅二爺。

可如今,她只是城裡一揀一大把的普通閨秀小姐。

白修,站在潯城商行頂端的人,年少,無父無母,相貌與他的家世同樣出眾。

在所有人眼裡,倒貼白修是件很正常的事,只是難能有誰家的閨女,做到熊想想這般豪放徹底。

人要臉樹要皮,熊想想就是眾人眼裡,不要臉皮的那一個姑娘。

-

飯桌上氣氛有些沉寂。

張氏慢條斯理的吃著,突然問:“姐姐,你肚子裡這孩子,不是我夫君的吧。”

秦姮看了眼肚子,皺起眉頭,不悅道:“妹妹明知道我懷不上了才與舟宏鬧的和離,現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發福得這樣明顯麼?”

張氏鬆了口氣,這意思是沒懷孕了。

她賠笑,“沒有這個意思,姐姐依然窈窕。”

“到底比不上妹妹。”秦姮莞爾,“妹妹這樣年輕漂亮,舟宏一定很寵你吧。”

張氏嘴角生硬的一提,笑著道:“算不上寵吧,只是舟宏說我不需要每次向父親去奉茶問安,月子裡時他寸步不離的守在我身邊,有夫如此,我也知足了。”

沒來由的,秦姮心裡抽了一下。

也不知是因為熊舟宏的妥帖,還是為自己曾經那些天差地別的待遇。

這時,她看到熊舟宏獨自一人回來了,臉色不大好看。

秦姮故意稍微提高了聲音,銜著微微苦味問張氏。

“舟宏是這樣費心娶的你嗎?那他是真心喜歡你了。”

張氏奇怪的擰了下眉稍。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在說些什麼?

她還沒反應過來,一聲急斥劈頭蓋臉。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是我要娶你的?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要在秦姮面前挑事兒?”

張氏呼吸一窒,努力解釋,“我沒有,你誤會我了,我只是跟姐姐說小孩子的事兒……”

“什麼費心不費心的,我對你費過心?”

熊舟宏素來以為張氏賢惠懂事,便也從來沒有苛責過她,也容她一塊兒吃飯。

沒想到她竟然跟秦姮炫耀,秦姮該怎麼有多失望?

“舟宏,她沒說什麼。”

秦姮替張氏解圍道,“我們其實是在聊楊柳,我覺得奇怪呢不見她人,妹妹說你也費心找過了,可就是找不著,再捨不得也沒法子了。”

張氏瞪大了眼,“我哪裡是這樣說的,你胡說八道!”

熊舟宏捂著胸口氣得肺腑都疼,“你這張嘴,謊話張口就來。我什麼時候找過楊柳?這些年我想的只有我前妻。”

他轉而握住了秦姮的手,“我朝思暮想著要尋回來的,只一個你罷了。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有變過心。”

秦姮虛弱的對他笑笑,沒有說話。

張氏無力道:“我真的沒有那麼說,我不會騙人的。舟宏,我們也三年夫妻了,你難道不知道我的為人嗎?”

“閉嘴吧你。”

熊舟宏瞪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秦姮憔悴的面容,“她想把你氣走,你彆著了她的道,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騙人的。”

秦姮盈盈看著他,“你讓她不用日日給父親奉茶問安,月子裡寸步不離,這也是騙人的嗎?”

熊舟宏怔了怔。

這個,張氏的確沒有騙人。

他把對秦姮的虧欠,通通彌補在張氏身上了。

張氏兩行淚楚楚可憐的落下,“我也只是同姐姐說了這些啊,我沒有編造別的,真的沒有。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要這樣……”

“滾!”熊舟宏心態崩了。

張氏抹了把眼淚,無比委屈的往外走。

“等一下。”

熊舟宏又叫住了她,“馬上搬出去,休書我會讓人給你送來。”

別說張氏了,就連秦姮都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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