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紅茹掀簾進來,萬承馬上抱拳道:“王爺交代的事,屬下定會完成的。”

待他出去,姚紅茹才開口說:“王爺,我瞧著這像瘟疫。”

李燼霄淡淡道:“未必。”

幾個軍醫盡數病倒,幸而姚紅茹懂些醫理,和天啟城送來的幾位大夫一同看著病人。

可這病人越來越多,病得也越發沉重。

姚紅茹點頭,急切道:“是未必,可架不住萬一。王爺離開這,回金陵城去吧,金陵城名醫多,會有法子的。”

李燼霄折起了地形圖,坐到椅上,拿起一旁的書,漫不經心的說:“這幾日辛苦你了,離軍吧。”

姚紅茹早料到他會讓自己離軍,堅決道:“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除非你回金陵城去,我也跟你去。”

李燼霄擰了下眉頭,“我不僅是聿親王,還是朝廷派來的統軍元帥,非召不能擅離。”

姚紅茹深吸了口涼氣,“那便逃吧,王爺。”

“染了瘟疫死路一條,跑什麼。”李燼霄神色淡漠,修長的手指翻過了一頁書。

姚紅茹抿了下唇,心虛道:“王爺沒有得瘟疫,為讓王爺願意躲在帷帳中,我給王爺下了點藥。”

李燼霄依然平靜的說:“謝謝。”

他低頭繼續參詳手中書。

姚紅茹懵了下,他怎會毫無意外?

顧不上此,她急道:“王爺!跑吧!朝廷會不會支援兩說,下旨燒軍是一定的呀!”

李燼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瞭解。”

姚紅茹突然紅了耳尖,“我聽人說的,皇上是個殘暴不仁的昏君,且燒軍是防止瘟疫蔓延的最好辦法,以往都是這樣對付瘟疫的。”

李燼宵點頭,“姚太守即勸你回去,便聽你爹的話,別在這兒瞎摻和了。”

姚紅茹一愣,整個耳朵都紅透了,“王爺你知道……”

他本沒興趣知道,可因軍中混入女子之事,他嚴令整軍排查,爭取做到每個士兵都知根知底。

這一查便知姚紅茹是天啟城太守之女,太守塞了銀兩把女兒護送進來。

姚太守與朝廷並無多深勾連,這番舉措倒不知為何。

李燼宵道:“我翻閱了多本醫書,有記載的便有十幾種不同的瘟疫,而症狀病情雖有類似之處,卻沒有完全相同之例,這興許並非瘟疫。圈地自生自滅尚可,朝廷下令燒軍,我會為大家拼出血路。”

他說完,目光清淺的落在她燒紅的臉頰上。

姚紅茹微微怔住,“王爺要對抗朝廷?”

如今他身邊可信之人不多,這個女子倒是能用上一用。

“我若要對抗朝廷,你會怎麼做?”

姚紅茹腦中空白了片刻,隨之追遂本心的說:“願為王爺赴湯蹈火!”

“那倒不必。”

李燼宵往後靠了靠身子,“只需要讓周遭百姓都知道,將士們得的只是小病,正在日益好轉。而此事,需要你和你的父親姚太守出面。”

姚紅茹本是個機靈的,此時卻有些想不明白,“這跟對抗朝廷有什麼關係,只是安穩民心……”

說到此處,她茅塞頓開,“王爺是為皇上的燒軍旨意做準備?一旦皇上的御令一下,王爺非反不可,屆時百姓的支援,便能為王爺壯勢!可是將士們的病……”

李燼宵的雙眸中蒙了一層薄霧,“軍醫說會好的。”

姚紅茹的心安了心,又深深的看著他,“王爺信我?”

李燼霄清淺的“嗯”了一聲。

他看得明白,李雲臨與胡人勾結,用路芊芊來給他難堪,是姚紅茹出面解了困局,她不會是李雲臨的人,亦不會向著胡人。

“當今新帝並非仁君,你與路芊芊聊了些時日,想必也知曉一二。你以女子之身從軍,我信你是個明大義的姑娘。”

姚紅茹咧開了嘴,笑得燦爛,“我倒不是明大義,只是想幫王爺罷了。”

她毫無規矩的坐在了李燼霄對面,雙手托腮,睜著明亮的眼睛看他,“王爺喜歡我這樣的姑娘嗎?”

李燼霄眸光一凝,合上了手中書,“我的王妃曾也是個像你一樣開朗愛笑的姑娘,我原以為我喜歡的是她身上那股陽光,後來我發現,哪怕她變得被仇恨充斥,鬱鬱寡歡,我仍是喜歡她。我喜歡的只是她。”

姚紅茹一愣,神色黯淡下去,“我只是問王爺喜不喜歡我,王爺卻要說王妃。”

李燼霄淡淡道:“你提到喜歡這個詞,我便想到她。你若不愛聽,便不要再提這個詞了。”

姚紅茹訝異得看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這……這是拐彎抹角的拒絕自己?

“我聽萬承說,王妃像極了路芊芊,看來的確是個極美的女子。”

姚紅茹心裡頭酸得要命,她活這麼大,沒見過中意的男子,終於在天啟城的求雨臺上,看到了宛若天神一般的聿親王。

當時她腦袋中只有一句感嘆: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是路芊芊像了我的王妃。”李燼霄說。

姚紅茹又是一懵,“有區別嗎?”

“有,”李燼霄較真的說:“我問過路芊芊,她照著我王妃的樣子休整了容貌。”

姚紅茹驚愕得張大了嘴巴,這容貌竟還能整?

她結結巴巴的說:“路芊芊照著整,是為了留在王爺身邊?”

“不,她是為了留在李雲臨身邊。”李燼霄說道。

李雲臨,那是新帝的名諱,姚紅茹自然是知道的。

她懵在其中,不敢去設想其中的問題。

李燼霄知道她在想什麼,一五一十的說:“新帝覬覦我的王妃,也為我不妨礙他登基,為此把我派來邊關,甚至他親自去與胡人勾結,逼迫鎮東大將軍出賣我軍軍機,以至岐山一戰落敗,枉死許多將士。”

姚紅茹徹底怔住。

皇帝為針對親弟弟,竟勾結敵軍,做出這般荒唐昏憒之事!

這究竟是怎樣一個完犢子的皇帝?這江山若在他手裡幾十年,怕是敗得千瓦不剩。

“你的王妃……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李燼霄眼簾微動,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楊柳青青的河岸邊,灌木叢中,一身紅衣的天歌抱著一隻扁臉黃白長毛的小貓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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